林寒和靜雯打趣的開着玩笑,閒聊了幾句才轉入正題。
“靜雯,如果那部電臺不用美豐銀行的頻率,只用自己的頻率,是不是更容易發現它?”
林寒端起桌上的茶杯咖啡,聞着茉莉花茶的清香,對靜雯問道。
“是的,以現在的監測手段,只要是陌生信號,只有一上線,就會被監測到。而利用合法得的商業電臺,可以進行很好的自我僞裝。”
靜雯知道以林寒當初在“臨澧特訓班”所學的那點兒基礎的電訊知識,跟不上現在電訊偵測技術的快速發展。他看了林寒一眼,繼續說道。
“小林哥,合法的商業電臺有固定的頻率,電文以我們的技術手段很容易破譯,每一個電臺長期使用它會形成一定的規律和套路,如果不是刻意改變,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出現大的變化。”
林寒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這個美豐銀行的孿生電臺的電文是否能夠完全的破譯?”
“這些電文都能夠破譯,而且同樣是一些商業往來電文,不過,對方雖然狡猾,但是百密一疏,還是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靜雯笑着說道。
“低級錯誤?是什麼錯誤?”林寒有些急切的問道。
“是的,小林哥,如果單純破譯的每一封電文看,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如果長期跟蹤美豐銀行的商業來往電文,會發現這個孿生電臺拍發的電文中的業務和美豐銀行的業務竟然是的格格不入的,甚至是南轅北撤的。”
說着,她還拿出幾份整理好的譯電的對比材料,遞給了林寒。
林寒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說:“是啊,如果單看他的一封電文感覺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與美豐銀行同一件事情的電文對照來看,就發現他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或者牛頭不對馬嘴。”
靜雯這才點點頭說:“是啊,正是因爲這樣,如果不是長期進行跟蹤的,很容易輕易的把它當作正常的商業電文而漏掉。”
林寒心中一動,突然看着靜雯說道:“靜雯,你的意思這個電臺還有另外一套專用的密碼本,如果按那個密碼本翻譯,就不會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那些內容?”
“小林哥,你說道對!美豐銀行的普通商業電文是不加密的,就算有一些加密的業務,也很容易破譯。而這個所謂的孿生電臺,它的電文本身是不加密的,所以非常容易忽略掉。”
靜雯雙眸凝視着林寒的眼睛,不知他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林寒連忙點頭道:“我明白了,沒想到這個孿生電臺竟然這麼狡猾。”隨即他又追問道:“那麼,現在要如何最快的鎖定這部電臺的位置?”
“據我判斷,這部電臺應該不在美豐銀行裡,但是這個播報人對美豐銀行的電臺使用情況非常熟悉,而且對美豐銀行的正常業務也有一些瞭解。”靜雯肯定的說道。
林寒不斷的點着頭,有些興奮的說:“所以可以這樣推測,這個人一定是美豐銀行內部的人,而且能夠接觸到電臺,甚至有可能是電臺的技術維護人員。”
“是的,小林哥,我同意你的看法。只是現在要發現這部電臺的發報電報的地點,還有比較大的難度。因爲他每次發報的時間都不固定,而且非常短暫,有時候甚至在兩封美豐銀行的正常電報的間歇,他真的是非常小心和狡猾。”靜雯有些無奈的說道。
林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還得從美豐銀行中能夠接觸到電臺的人和其聯繫人裡面去展開排查,一定能夠找到他。”
靜雯點了點頭,問道:“小林哥,讓我怎麼配合你?”
林寒笑着說:“靜雯,你繼續保持對這個電臺的偵測,看能不能夠從中找出一些規律,一個是儘量掌握其收發電報的時間;另一個就是能夠儘快的確定大致的範圍。”
“好的,小林哥,我會全力以赴的儘快這兩個問題。”靜雯認真的說道。
林寒笑着對她說道:“謝謝你,靜雯,待抓住這個傢伙,我一定好好的爲你慶功。”
靜雯嫵媚的一笑,淡淡的說:“慶功這些我倒不在意,不過,如果小林哥到時能夠滿足我的一個願望,我就心滿意足了。”
林寒愣了愣神,隨即笑道:“好的,不說滿足你一個願望,十個願望都可以。”
靜雯狡黠的一笑道:“我可沒有十個,我只有一個,我們可是說好了,小林哥,你到時候可不能反悔哦?”
林寒點點頭說:“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到做到。”
靜雯瞪大了一雙美眸,笑容可掬看着林寒,其媚眼如絲,嬌豔欲滴的樣子,讓林寒覺得今天的靜雯和以往真有些不一樣!
◇◇◇
林寒回到軍情股辦公室的門口,看到陳安妮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裡,還不時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他有些愕然的停住了腳步。心裡暗道:安妮怎麼哭了?他心中猛的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杜貴成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就算是杜貴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陳安妮現在也不可能知道。難道她只是在傷感,杜貴成突然出走之後,帶給她焦慮和不安嗎?
林寒搖了搖頭,加重了腳步聲,走進了辦公室,看着陳安妮,有些吃驚的對她說道:“安妮,你怎麼啦?有心事?”
林寒突如其來的問話,顯然打斷了陳安妮的思緒,她彷彿纔回過神來的樣子,趕緊用手擦一下眼角的淚水,盡力裝出一張笑臉,略微有些哽咽的說:“科長,您回來了,我沒事兒,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沒能控制住情緒,到讓您見笑了。”
林寒關心的說:“安妮,杜先生還沒有消息嗎?”
陳安妮無奈的點了點頭,深圳的嘆了一口氣道:“是的,沒有任何消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幹什麼了?”隨即她,又有些賭氣的說了一句:“去吧,走了也好,但願他能夠好好的活着。”
林寒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纔好,只是說道:“安妮,杜先生應該不會有事的,你也不用太擔憂。”
陳安妮點點頭,只覺得鼻子一酸,而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忍不住,再次順着她美麗臉頰滑落而下。
林寒看着陳安妮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有委屈,有擔心,更多的卻是失望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