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若只若初見

這會的狀態是躺在同學家沙發上無限唏噓地對着屏幕喝可樂。。。

酸得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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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瑤在營中三日,長平城內外皆化爲人間地獄。原本已經接受趙軍投降的白起忽然下令,屠殺趙軍以及當地居民,只放回五百餘人向邯鄲覆命。

她能預見這一切,卻無力阻止。她不是聖人,亦不想幹涉歷史,那時鄢郢之戰她滿心憤慨,而如今她的心裡只有滿滿的悲哀。

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闔目靜躺着等待三天的過去,睡睡醒醒之間,模模糊糊感到有人停留在自己身旁,她不想睜眼去看,也不想知道外面的情狀有多慘烈,整個人如同埋首沙中的鴕鳥,逃避現實的所有。

秋瑤離開的時候白起沒有現身,只派了一名親衛將她送到城外的路口,空氣中飄散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秋瑤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會讓自己避免目睹殺戮,卻無法除盡這漫山的血腥。

即使繞開了那片屍橫遍野的谷口,她仍然能夠看到道旁的屍體。騎着馬一臉木然地前行,,偶爾碰上幾個倖存的居民,問清邯鄲的方向,留下一些食物,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夜以繼日地趕路,她終於在四天之後到了邯鄲,便再沒有氣力去管別的事情,回房又睡了整整一天,開門時,正好秋錚帶着憂慮的小臉。

“阿媼,那位毛遂先生來過了,他讓我等你睡醒後把這個交給你。”秋錚有些不安地看着母親有些蒼白的臉色,將一支竹簡遞給秋瑤。

秋瑤只看了了竹簡一眼,神情變得有些複雜,“把東西收拾下,我們要離開這裡。”

與毛遂碰面時,秋瑤發覺他的神色也有些頹然,她深知這其中不止有趙軍戰敗的原因。途中終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問了毛遂,他究竟幫了趙括什麼忙,讓趙括願意帶着自己隨軍同行。

“是我教他如何說服衆人率軍禦敵的,他將這視作莫大的人情,我卻覺得自己是將他送上不歸路的罪人。”

秋瑤得到答案,默然良久。

一切都在毛遂意料中,趙王委託平原君找了數十位門客,前往楚國說服楚王出兵救援,長平一役,趙國元氣大傷,江河日下。

秋瑤無法形容回到楚國的心情,這裡,應該可以稱之爲她的故土吧。她本想立即前往景差府上看望他,卻得知景差一早便進宮議事,景府的守衛早就換了不知多少批,沒有人記得她還是昔日景差的未婚妻。

記憶的長河在頃刻間決堤。

她忽然瘋了一樣想見到景差,進而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跟隨毛遂一同進入楚宮。

楚國的人沒見過趙國的使者長什麼樣,結果秋瑤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矇混過關,跟在一堆人中進了楚宮。

而這個楚宮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鄢郢之戰,楚國潰敗,楚王收集殘餘兵力,移都陳城,一切都彷彿像做夢一般。

秋瑤第一眼就看見了位於百官之首的那個人,他仍舊是一身藍色的錦衣,只不過顏色比原來深了不少,宋玉一身正裝站在景差身後,卻是不比景差惹眼——

除了楚王,景差是唯一一個在殿堂之上坐着的人。

秋瑤站在使者的最後,因此鮮有人注意到她,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坐着的背影,看着他時不時低下身子咳嗽幾聲,然後費力地與使臣交涉,熟悉的嗓音少了當年的清越,多了沉着與沙啞,心臟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揪緊,疼得她幾乎窒息。

秋瑤就這麼癡癡地看着,直到毛遂忽然抽出匕首抵上了楚王的脖子,注意力才稍稍轉移開。

楚王被這麼一驚一嚇,總算肯認真聽毛遂分析利弊,最後答應發兵支援。

這一幕再怎麼驚心動魄,毛遂的論述再怎麼精彩絕倫,也無法與景差對秋瑤的震撼相提並論,朝會一結束,按例是使臣先行退場,秋瑤有些黯然地收回視線轉過身去,卻忽然聽到後面一陣騷亂。

“丞相!”

秋瑤心中一驚,轉過頭,只見原先坐在椅子上的人跌了下去,一干大臣隨即圍了上去,身旁的使臣出於好奇看了看便兀自撤出,唯有秋瑤在原地愣了兩秒,正準備衝上前看看景差狀況時,正在替景差檢查病狀的宋玉當即發現了異常,一擡眸,便對上一雙另自己魂牽夢縈卻又痛徹心扉的眼。

電光火石間,一切停滯了一秒。

毛遂看出秋瑤的心思,隨即在她動身前一秒制止了她,輕道一聲“現在不是時候”,便帶着心猿意馬地秋瑤走了出去,留下朝堂裡一片混亂。

秋瑤回到使館休息了沒多久,便聽得門外有人通報,有一名姓宋的楚國官邀請自己出門敘話。

一出門,便見宋玉隻身一人站在使館門口,一個侍從也沒帶。時至今日,宋玉已是到了王不見察的地步,外界紛紛謠傳說,楚王是厭憎他愈發地像那個憂國憂民卻屢屢犯言直諫的屈原,若非礙於景相的情面,朝堂早已沒了他的位置。

這樣不受待見的臣子,出門自然不能擺排場,但那天姿秀出的風采,卻是王孫公子難以望其項背。平日宋玉除了上朝便深居簡出,見過他正面目的人並不多,但坊間流傳的美男之名卻並不因此消失,行人守衛,皆忍不住側目而視。

“子云,想要見你。”

秋瑤只見他清俊絕倫的面龐上不帶顏色,卻不見他袖中地指節已然發白。只是即使不見,她也明白他此刻的煎熬,只因她感同身受。

近身時,那股熟悉的清幽蘭草香鑽進鼻中,帶着一股名爲思念的傷感。

秋瑤忽然有一種衝動,上前緊緊擁住那故作鎮定的玉人,聲淚俱下地控訴他的薄情寡淡,他的自私自負,但眼下能做的,只有默不作聲地跟在宋玉背後,朝着景家走去。

陳城的景府不必郢都的闊,卻承襲了過去的雅。

邁進景差的房門,一股藥草味撲面而來。

臥在牀上的男子眉目依舊,卻是神氣全無。聽到秋瑤來了,景差總算勉強地睜開眼,掙扎着想要擡手卻沒有成功,但秋瑤卻看懂了他的眼神,上前輕輕握住那骨瘦嶙峋的手,卻發覺上面滿是冰冷的虛汗。

秋瑤原以爲自己在看到此景後會忍不住墮淚,但此刻她卻神情泰然地握着景差的手,輕緩而柔和地敘說着,說着山村生活的安定與充實,說着秋錚的懂事與自立。苦難,歉疚,乃至想念,隻字不提。

屋裡的人除了宋玉,都悄悄退了出去,卻是紛紛掩着面,心裡是說不出的哀傷。

景差緩緩合上眼,靜靜地傾聽着,即使已經氣若游絲,一派祥和的面容,依舊如春日的陽光一般,暖到人心窩裡去。

正如初見時,他仰起頭對她微微一笑,眉目疏朗,流光四溢。

良久,秋瑤敘說暫緩,景差又猛烈地咳了幾聲,彷彿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秋瑤有些慌亂地想要起身,卻感覺到景差輕輕地反握了自己的手。

他的最後一句話輕如蚊蚋,屋裡的秋瑤與宋玉卻是聽得分明。

“對不起。”

“我原諒你。”秋瑤溫柔地說道,她沒有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說“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只是給了一個誠實而最讓景差滿足的答案。

秋瑤走出房門的步伐有些虛浮,景差沿着小道朝她微笑着走來的情景,彷彿還在昨日。

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

她終究是淚流滿面,回過頭,哽咽着對身後的宋玉說了句,“我們可能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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