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7 章

嚴小言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子和枕套,看到了屋內熟悉的佈置,感受到了身上的痠軟,還有隱秘的疼痛。

嚴小言默默地起身,掀開被子,身上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嚴小言卻沒有絲毫的舒適的感覺,下了牀,嚴小言開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重新拿了衣服換上,將擺在自己牀上已經洗乾淨了的昨天穿的那身衣服直接丟進了垃圾桶,連帶着剛纔換下的睡衣,她不想看到跟昨晚有關的任何事物,這都是在提醒着她昨晚的事情。

嚴小言沉默地換上了訓練專用服裝和靴子。檢查着自己的匕首,這是新做的,比賽的時候,一把匕首被託德毀了,於是重新打了一把,匕首歸鞘,嚴小言拿了就要出門。

程澤卻端着餐盤出現在了門口,他看着嚴小言,笑得一如既往地寵溺,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你的傷還沒好,訓練也不急在一時,先吃早飯吧,我給你煮了魚片粥,我還買了大骨,骨頭湯在燉着,中午就能夠補補了,還有一些你喜歡吃的小菜,外面的終究不如自己做的好。";

嚴小言卻好似沒有看到他,直接從門口走了出去。

";小言,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是也不能不吃東西,空腹訓練不好。";程澤一把拉住了就要出門地嚴小言。

嚴小言扭動雙手,想要掙脫,卻被程澤穩穩抓着,帶到了樓下餐桌旁。

這種被鉗制着雙手的感覺很不好,折讓嚴小言想起了昨天晚上。

被程澤拉到餐桌旁,壓在了凳子上,程澤手裡地粥被放在了嚴小言地面前:";如果不夠的話鍋裡還有。";

嚴小言看着面前的粥,沒有動手。

";隊長,小言,早。";冀策也起了,他看了看程澤和嚴小言之間的古怪氣氛,再想想昨天程澤晚上讓機器人拿出去洗的東西,瞭然。

";小言,要去訓練?";冀策從廚房拿了早餐坐在了嚴小言身邊,看了眼程澤欲言又止的樣子,衝着他搖了搖頭,讓他別阻止,嚴小言現在需要發泄。

";嗯。";嚴小言應了一聲。

";正好,我也要訓練,一起吧。";冀策說道,不說程澤,冀策也有些不放心嚴小言,她的情緒不對,而且身上的傷還沒好。

嚴小言可又無不有地點頭。

";我也一起去吧。";程澤說道,目光堅定地看着冀策,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嚴小言這樣他心疼,卻並不後悔。

冀策在心中嘆了口氣,嚴小言的心結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莫森的事情給了她不少的打擊。

莫森原本是有一個女朋友的,那是在末世前,他們二人是在高中畢業的時候在一起的,二人異地戀,可惜二人沒能考上同一所大學,雖然如此,但是二人的戀情還是堅持了下來,只要有了時間,得了空閒,二人就會打個電話聊聊最近的事情,或是發發短信,交流感情,即便是分在異地,但是二人相信他們還是可以在畢業後在同一個城市找到工作,然後在一起的。

可是隻能說人心難測,莫森的那位女朋友沒能抵抗住誘惑,和學校裡的一位官二代在一起了,只是她雖然答應了那位官二代的追求,又捨不得莫森,就沒有告訴莫森,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這麼一拖,就拖到了末世。

末世之後,信號受到了干擾,一切通訊設備都不能用了,莫森只來得及跟女友說了一句去帝都,然後自己也往帝都趕去。

等到雷霆漸漸壯大的時候,莫森總算找到了他的女朋友,或者說是他的女朋友找上門來了。

莫森對他女朋友有多深的感情雷霆的人都是看在眼裡的,他和小言的關係好,本身是個沉默的性子,和小言聊天的時候沒有一次會不提到他的女朋友,到了帝都後更是瘋狂地找那女人,甚至向每一個從z省來的人打聽他的女朋友,更是動了去z市尋找的心思,他萬分後悔爲什麼自己沒去找女朋友而是跟着朋友來了帝都,當時就算只有一人,他也應該去z市的啊。

所以在他的女朋友找上門來了後,一路上即便受了再重的傷也不喊一句的莫森看着她竟然是紅了眼眶。

雷霆的人見莫森這麼開心,他們這些做朋友的也自然高興,而且觀察了一陣,見她沒什麼問題,也就欣然接受了她。

可是……

想到莫森最後問她爲什麼的時候,她一臉瘋狂地看着莫森,歇斯底里:“因爲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差點沒法活下來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就一句去帝都!你有想過我一個女人怎麼一個人去帝都嗎?!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所以她就爲了那位官二代,偷了雷霆的情報。

冀策那時候就看到了嚴小言的神情不對,他以爲是嚴小言在爲莫森傷心,可是後來一想,嚴小言也是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對愛情相關的東西很反感。

在羅安琪和尉遲靖言的問題上,她也是最晚點頭的,或者說,她沒有承認過羅安琪,只是默認了他們的決定,她曾經會管那女人叫一句“嫂子”,算是對那個女人的承認,卻從未這麼叫過羅安琪。

程澤對嚴小言的表現已經很是明顯了,可是嚴小言卻還是裝作不知的樣子,依舊將程澤當做哥哥,也只是哥哥。

越是表現得不在意那些親密的舉動,就越是明明白白地告訴程澤,她只是將他當成哥哥,所以不會臉紅心跳。

喝完了一整碗粥,嚴小言就起身朝着訓練室走去,程澤也放下了碗,跟了上去,冀策嘆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總算是趕到了程澤前面,在嚴小言關門前進了訓練室。

雷霆的別墅中不只有10個訓練室和一個小型訓練場,所以別墅的租金格外的貴。

程澤被關在了門外,只能推開另一側的訓練室走了進去,將牆壁調成可見外面,等嚴小言一出來他就出去。

“打一場?”嚴小言看着冀策,面無表情地開口。

“好。”冀策點頭。

隨即嚴小言一個側踢過去,被冀策稍稍後退一步躲了過去。

打架出一身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這是最好的發泄方法。

嚴小言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她根本打不過冀策,而冀策只是陪着她發泄,根本沒盡全力。

坐在嚴小言的身邊,冀策說道:“爲什麼不給程澤一個機會?”

嚴小言擦汗的動作一頓:“他是我的哥哥。”

“他姓程,你姓嚴。”冀策指出,“你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存在什麼亂、、倫,爲什麼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嚴小言並不說話,她擦了汗,手一撐地就要起來,卻被冀策一句話定在了那裡。

“你在害怕什麼?”

嚴小言身子僵在了原地,她乾巴巴地說:“我沒怕什麼,只是不喜歡。”

Wωω¸ tt kan¸ CΟ

“你不喜歡會拒絕幫別的女人帶情書給程澤?你不喜歡會在程澤和別的女人親近的時候心裡不舒服?你不喜歡會只有在程澤身邊才能睡得最好?”冀策一字一句打破了嚴小言的自我催眠,直直地戳進了嚴小言的心裡。

嚴小言的喉嚨艱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小言,莫森的事情只是一個例外。”冀策嘆了口氣,“愛情這東西並不是善變的,不是用作傷人的武器,不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東西。”

“那嚴曉雯的事情又怎麼解釋?那我在去帝都上看到的一切又怎麼解釋?”嚴小言看着冀策,聲音有些尖銳,情緒本就不穩,冀策的話讓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冀策扶額,他能說嚴曉雯的事情只是那個寫文的作者三觀不正嗎?

嚴小言在去往帝都的路上看了太多的情侶之間的背叛,愛情變得醜惡的畫面,讓她對這個產生的牴觸,再加之那時候程澤對於嚴小言的心思露出了點苗頭,讓依賴程澤的嚴小言害怕起來,害怕她和程澤若是在一起了以後也會互相背叛,變成陌路甚至敵人。

“小言,你難道不相信我們嗎?程澤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有責任感,重感情,理智,護短……這也是我們都支持他當隊長的原因,他有這個魅力和魄力,你說這樣一個重感情有責任的人會幹出始亂終棄的事情嗎?”冀策直直地看着嚴小言的眼睛,“至於嚴曉雯,她愛的是那些人的力量、權勢,而程澤從頭到尾,看到的都是嚴小言這個人。”

嚴小言沉默,低頭不語。

“現在局勢你也知道,這次你們獲勝,託德不能入學讓德維特失去了一個助力,巴洛家和摩西家已經急了,而前兩天我們接到消息,嚴曉雯身邊的那位外星將軍已經回去了,面對這些,程澤纔會這樣急進,他怕萬一有什麼意外,還和上輩子一樣,什麼都來不及說,畢竟我們這次已經沒了那件空間飾品。”

“你再好好想想吧,小言,沒有比程澤更愛你的人,也沒有人能讓你給予比對程澤更大的信任了,不是嗎?不要等到錯過才後悔。”

冀策知道要留給嚴小言一個自己的空間,於是開門默默離去。

程澤一看到門開了,連忙停了動作,也開門出去,卻只看到冀策出來。

“小言呢?”程澤問道。

“在裡面,讓她一個人靜靜吧。”冀策拍了拍程澤的肩,說道。

“她,怎麼說?”程澤知道冀策這是和嚴小言談過了,於是有些忐忑地問道。

“你加油。”嚴小言沒有明確地拒絕,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