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眼見着水隨着嚴小言的手慢慢擡起而越來越靠近嚴小言的嘴脣,本來應該坐在地上閉眼恢復異能的牛國方睜開了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嚴小言的動作。

唐·杜克手無意識地翻動着自己的包,餘光卻是死死地鎖定在嚴小言身上。

眼見着水就要碰觸到嚴小言的嘴脣,唐·杜克恨不得衝過去將瓶子往上一擡,就這麼把水給灌進去,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誰?”嚴小言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朝着樹後厲聲呵斥道。

顧繼業反應很快地一個水球打了過去,一個人影從樹後跳了出來,一個火球朝着嚴小言就這麼飛了過去,嚴小言往旁邊一閃,隱去身形。

戰鬥很快開始,又是幾個人影從各處竄了出來,與嚴小言所在的小隊的人糾纏在了一起。

嚴小言飛快地將手中的水瓶蓋好蓋子放進了包裡,把手中的手鍊開啓了錄像功能掛在低矮的灌木叢上,錄下了這一幕。

這突然來襲的幾人正是在岸那邊和嚴小言幾人打過招呼的那個小隊,他們的目標和嚴小言幾人的相同,只是估計是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對着岩石豬下手,反倒打起他們的主意來了。

那幾人下手還算有分寸,似乎是隻想讓他們失去行動力,然後拿走晶石,並不想傷及性命。

畢竟只是在校的學生,還不能狠下心來做出殺人越貨的事情,只能乾乾打劫勒索的事情,就像高中生圍堵初中生索要零花錢一樣,終究還是不夠狠。

而且嚴小言和唐·杜克都是貴族,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會很麻煩,所以這幾人都沒下狠手。

只是嚴小言一人剛剛纔經歷過一場戰鬥,異能和體力消耗的厲害,只是恢復了一點,而那個小隊幾人,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精神還不錯,應該是覺得岩石豬棘手,就半途放棄了,然後衝着他們來了。

嚴小言找準了走位,握緊手中的匕首,朝着對方一人的手臂劃去,那人在捱了一刀後反應迅速地朝着嚴小言的方向扔了一個火球,火球沒有打到嚴小言,卻擦着唐·杜克的腰過去了,帶了來了一片燒傷。

嚴小言瞥了唐·杜克腰上的傷一眼,這纔開始認真與面前的人糾纏起來。

兩個小隊都是四人,四對四,剛好。

唐·杜克臉色很是難看,腰上火燒火燎的疼痛讓他蒼白了臉,眼中卻是一片狠戾,他只想速戰速決。

手中火球二連發,鎖住了對方的行動,再一個火球落到了對方的手臂上,只聽着對方捂着手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臉猙獰地舉着手中的大刀就朝着唐·杜克砍去。

唐·杜克躲閃不及,手臂上又多了一道傷口,可是另一隻手穩穩地指揮着火球朝着那人的胸口而去,那人胸口被火球擊中,發出噁心的滋滋聲,伴隨着烤肉的味道,讓唐·杜克的胃又是一陣難受。

另一邊,牛國方異能已經耗光了,只能肉搏,他的對手是一名金系異能者,有異能加持的金屬長鞭十分靈活,如臂指使。

牛國方先下手爲強,他舉着拳頭,衝着對方打過去,卻被一腳狠狠踹到在了地上,對方手中的長鞭狠狠地衝着牛國方的面門而去,上面的倒刺帶起了一串血肉。

牛國方被這一鞭子打到,直疼得五官都擠到了一起,剛要起來,對方又是一鞭子抽過來,牛國方往一邊滾去,那鞭子也是如影隨形,怎麼都躲不過去,身上早已鮮血淋漓。

唐·杜克見了牛國方的慘狀,看了眼腳旁已經失去戰鬥力的敵人,一個火球朝着正要朝牛國方揮鞭子的男子過去,卻被對方的鞭子一鞭子抽開,不過這也給了牛國方喘息的時間。

牛國方趁着這時候一躍而起,狠狠地將那人的鞭子奪下扔得遠遠的,握起拳頭狠狠朝着被他壓在地上的男人的臉上揍了過去。

那人是金系異能者,被奪了鞭子也不是沒了手段,他用異能凝出了小釘子就朝着牛國方的肩膀扎去,這憑空變出金屬很是消耗異能,這幾枚針就耗去了他不少異能。

牛國方卻鐵了心咬着牙不鬆手,忍着針扎的疼痛,又是一拳揍了上去,地上被壓着打的人一咬牙,凝出了更加耗費異能的刀片,也狠狠往牛國方肚子上扎去,卻怎麼都不敢衝着要害去,牛國方身子一抖,卻還是挺住了,手中的拳頭更加的用力。

那人用光了異能也不能讓牛國方停下,又拼不過牛國方的力氣,只能被動地捱揍,知道反抗就要捱揍,那人最後他乾脆也躺着不動了。

顧繼業則要聰明得多,他一開始就凝出一個水球朝着對方的眼睛而去,糊得人睜不開眼,接着就是一拳揍上去,被對方抓住了手臂之後他也不急,牙口很好地咬了下去,順帶朝着對方即將睜開的眼睛又是一個水球過去,腳也學着嚴小言曾經施展的撩陰腿,一個屈膝,那人慘叫一聲,忍不住鬆了手。

顧繼業就一腳將人踹到,然後按在地上就拼命地揮拳頭,直打得那人成了豬頭,只是身上也被那人的爪子給撓了幾下。

顧繼業也是幸運,對方是一個速度變異者,眼睛睜不開又不能亂跑,於是一直處於了被動狀態。

嚴小言則在快速解決了偷襲的人之後,一把將那人的揹包給摘了下來,拿出裡面的繩索將人給捆了起來,其餘三人也是有樣學樣,用繩索將對方的人捆了起來。

又從對方的包裡拿出了止血藥、繃帶和水,嚴小言招呼來沒受什麼傷的顧繼業,把東西給了他,讓他去幫牛國方處理一下傷口,末了還說了句:“牛國方傷得比較重,你小心着點處理,先用水清理下傷口,這幾人的水瓶你都拿去,我去給杜克同學處理下傷口。”

等到顧繼業點頭,嚴小言就拿着自己的水瓶和處理傷口的藥劑、繃帶,就朝着唐·杜克走去。

唐·杜克看着嚴小言手中的水瓶,微不可查地一僵,然後好似若無其事地對着嚴小言道:“嚴小姐,你是女生......還是用顧同學的水吧。"紳士風範表露無遺,可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只有顧繼業的那瓶水是沒有問題的。

四瓶水中,只有一瓶是沒有問題的,四分之三的概率,雖然不說萬無一失,但是有很大機率中獎,若是嚴小言沒有抽中,他們再想辦法調包,可是嚴小言抽中了,於是剩下兩瓶中獎的唐·杜克和牛國方一人一瓶,沒問題的那瓶給了顧繼業。

這樣做,一是爲了擺脫嫌疑,水是嚴小言自己選的,其他人都沒問題就她出問題,那就不是水的問題了。若說是他們二人是一夥的,可是連顧繼業這個她的鐵桿粉絲也沒出問題不是嗎?那就只能是她自己倒黴了。

而剩下兩瓶有問題的在他們二人手中,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藥不便宜,要檢查的話,還方便銷贓。

二來是怕有個萬一要用水的時候能有瓶水應急,就比如現在。

嚴小言擡頭看他道:“不用害羞,這瓶我還沒喝過。”

這麼說着,嚴小言也不給唐·杜克繼續說話的機會,手按住了唐·杜克手上的麻經,就這麼用力一按,唐·杜克手一麻,鬆了手,然後嚴小言手中的水就這麼直直地朝着唐·杜克腰上的傷口倒去,倒了大半瓶水,又往手臂上倒了剩下半瓶水。

她本來也是猜測,可是現在唐·杜克的反應讓猜測得到了證明。

水順着傷口進入了身體。

唐·杜克直接僵在了原地,手軟軟地垂下,眼中失去了神采,就好像心如死灰一般。

就這麼靜靜坐着,突然間,唐·杜克回過神來,發瘋一樣地想要凝結出火球,舉起的手上卻什麼都沒有。

“我的異能呢?爲什麼沒有火球!火球呢?!我的火球呢?!不,不可能的,我的火球呢?!”唐·杜克狀似癲狂,他想要抓住嚴小言,卻被嚴小言躲了過去。

“男女授受不清。杜克同學,請冷靜,我要給你上藥了,傷口還沒處理完。”嚴小言面上表情絲毫沒有變動。

“不,我的異能不見了!我的異能不見了!我要火球!我的火球呢!都是你!都是你!你個j人!!”唐·杜克突然神色一變,咬着牙眼神狠戾,好似要衝上去咬下嚴小言一塊肉一般。

“杜克同學,作爲一個貴族,口吐髒話是不對的,顧同學,過來幫下忙,按住他,我沒法給他上藥了。”嚴小言面無表情地躲過唐·杜克的一撲,然後衝着那邊的顧繼業喊道。

顧繼業被唐·杜克的樣子嚇得愣在了原地,而牛國方則直接僵硬了臉色,手握着自己的那個水瓶,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嚴小言叫他名字,顧繼業才反應過來,撲上來用繩索將唐·杜克捆了起來,因爲剛纔那一下有了經驗,這次捆人顧繼業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唐·杜克被繩索限制住了行動,卻還在不停地大喊,好像一個瘋子一樣,一直盯着嚴小言大喊“火球”“異能”之類的話,間或夾雜了幾句罵人的話。

“杜克同學,說不定是異能用光了,過一會兒恢復了就有了。”顧繼業勸道,不知道想到什麼,唐·杜克就這麼安靜了下來,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喃喃着“對,過一會兒就好了”之類的話。

嚴小言乾脆讓顧繼業幫他上藥,自己朝着一頭冷汗的牛國方走去,口中還說道:“牛同學,我給你打止痛藥,然後再清理傷口。”

然後嚴小言見牛國方抖得更加厲害了,額上的冷汗甚至從額頭上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