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爺趁熱打鐵,看着漢子痛哭起來就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半。
“平子娘過來。我有話給你說。”
平子娘畏畏縮縮看一眼痛哭的漢子,鼓着膽子到劉福貴身邊站好。脖子微微縮進去。脖子本來就找不見,現在直接沒有脖子了。
“這漢子的兒子是富貴打死的。你說怎麼辦?”
“我賠!我…”
“你賠得起嘛!”漢子嘶吼!
平子娘和劉福貴具是一抖。
“我…你說要怎麼樣!”平子娘快哭了。
漢子仇恨的盯着劉福貴,劉福貴膝蓋一軟,又要跪下。平子娘又在邊上,手抻着平子孃的肩膀。但是平子娘也是腿軟。
兩母子齊齊的癱軟在地上。
楊三爺不屑的看一眼地上的兩母子。要不是這兩人是劉姓人,楊三爺纔不會管。
“照我來說,孩子已經沒了。埋了就是了。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着。你說是不是?你家裡可不止這孩子一個親人。家裡人還等着你回去獨挑大樑。在這個時節,沒有男人,家裡可就會亂了套。”
漢子猩紅的眼瞪着楊三爺。死死咬住牙齒說道,“我要殺人兇手償命。”
楊三爺搖搖頭,拍拍漢子的肩膀。
“年輕人!血氣方剛!你不如埋了孩子,我做箇中間人。讓他們給你糧食。讓你們一家人渡過這個時節。怎麼樣?考慮考慮你在家裡的家人。”
漢子想起家裡的妻子和老爹。
心中萬分悽苦。
“啊!!!”
漢子跪在地上揪着頭髮,大喊。
楊三爺瞟一眼呆愣的平子娘,沒好氣的罵道,“頭髮長見識短的傢伙,還不快回家去拿糧食給這個大兄弟。拿少了,你兒子就蹲大獄了!”
此話一出,平子娘跑得瘋快。這一回是腰不酸腿不痛。
村裡的人喜歡看熱鬧,七嘴八舌看着平子娘搬糧食,也都不上去搭把手。還在邊上起鬨。
漢子雙目含淚,看着平子娘搬動的糧食,眼睛裡神情複雜難辨。
平子娘進進出出的搬了好多趟,漢子的眼淚越來越少。劉福貴看着自己的家產減少,喊一句。
“娘,可以了!”
漢子二話不說就給劉福貴一拳。
平子娘哪敢多說什麼,吭哧吭哧的搬糧食。
小三看得目瞪口呆,傻兮兮的轉過腦袋,指指地上的孩子,又指指那個漢子看糧食冒光的眼。
“你要慢慢體會。”
柳兒也不多說。小三緊抿嘴脣透出一股冰涼的氣息。
大壯抱着剛哭累着睡着的崔娃,看着這一幕也是無言。
這是對一個時代的妥協!
柳兒不想開導小三,因爲小三作爲一個醫者,以後對這些也是見慣不怪。強大的壓力會讓小三快速的成長起來。心理素質不過關,成爲醫者,只會是變-態。
最終漢子帶着五百斤糧食離開。
除了柳兒,其餘的孩子回到寒園都變了一個樣似的。
巫氏擔心不已。
“小三最近總是發呆?你們上次下山發生了什麼?”
“小三隻是要長大了!”
柳兒笑着說。巫氏自然是不相信。
“說你也不聽。不說你了。你最近不要往山下跑了。朝廷發了訃告。當今的太子殿下薨。不要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