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毅對自己胳臂上的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將身上的衣服穿好、好分,表情沒有一點異樣。不過,陳蕭然突然進來,蔣毅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剛洗過澡還沒來得及擦乾的頭髮。一臉不認可的表情。
“小姐,你洗好澡怎麼不叫我啊?我還以爲你還要有段時間呢?”小茹一回頭也看到小姐渾身冒着熱氣的樣子。一副吃驚不已的表情,雖然小茹是在關心自己,但怎麼都讓陳蕭然感到可疑。他們主僕剛剛是不是又在揹着她,商量什麼事情不讓她知道?
“怎麼?我長這麼大,連自己洗澡都不會了嗎?還需要別人伺候?”陳蕭然不喜歡別人對她有所隱瞞,在陳蕭然眼裡,撒謊就是撒謊,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而對她撒謊,她都不喜歡。於是,回答小茹的口氣也十分不好。
“不是啊,小姐。”小茹也沒有想到小姐一進來就有點發脾氣的樣子,而且眼神一直在盯着公子的胳臂看。看樣子,小姐剛纔在外面已經發現了公子受傷的事情了。小茹給了公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只是想今天你累了一下午,還想等你泡澡泡的差不多,進去給你按摩一下呢。沒想到,你就從屋子裡出來了”小茹知道憑小姐的聰明才智,自己再想向她隱瞞公子受傷的事情,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也沒有再糾結。
蔣毅沒有想着繼續撒謊,也沒有想着怎麼隱瞞,自然而然拿過小茹拿來的一條幹毛巾,十分自然地來到陳蕭然身後,準備給她擦乾頭髮。
“現在雖然是初秋,但晝夜溫度比較大,你這樣頂着一頭溼發,吹了風,受寒生病事小,將來落下個頭疼腦熱的毛病,不是自己遭罪嗎?看樣子,你身邊還是缺不了我,不然你一個人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這些日子我給你熬的那些藥膳可都白費了”
蔣毅自然而然給陳蕭然擦着頭髮,陳蕭然本想抗拒,但聽到他剛纔話中口口聲聲都是在爲她考慮,也沒有立場生氣了。
蔣毅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陳蕭然態度的軟和,心裡也美滋滋的,好像這是他第一次給她擦頭髮,也是平生第一次給異性擦頭髮吧。沒想到能爲心愛的人做事情,哪怕只是幫她擦頭髮這件小事,也會感到幸福和滿足啊。
陳蕭然雖然瘦弱,從小營養不良,但滿頭的秀髮還是烏黑順滑,雖然沒有像其他貴族小姐一樣從小用專門的髮油洗頭髮,但陳蕭然也許是天生的,頭髮茂密烏黑,在蔣毅擦拭的途中,陣陣髮香撲鼻而來。
雖然陳蕭然用的是普通的皁角,但縈繞在蔣毅鼻尖的淡淡香味,清新、天然,給人安寧的感覺。
也不知道陳蕭然身上到底擦了什麼,會有這樣的香味。蔣毅這個愣頭青,根本還是分不清什麼是女子天生體香和人工香料的味道的區別。
“好了吧?”陳蕭然在蔣毅懷裡被他擦頭髮,臉發紅,身子也感覺發熱,感覺剛洗過澡等於白洗了。
也不知道蔣毅是不是故意,擦個頭發這麼長時間。終於,陳蕭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呵呵,你的頭髮多,我要給你都擦乾才行啊”蔣毅胸腔震動,讓陳蕭然都感覺到了他強有力的胸腔共鳴。
彷彿等了一個世紀,“好了”蔣毅終於停手。陳蕭然趕緊逃離了蔣毅身邊。看着陳蕭然害羞的樣子,蔣毅哈哈大笑起來。
被人三番兩次“調戲”,但又分不清楚對方是不是故意的,陳蕭然也感覺到無力和尷尬。
不過,想到剛纔在門外聽說蔣毅受傷的事情,陳蕭然就盯着蔣毅的胳臂看,因爲套上了衣服,陳蕭然也看不出到底蔣毅受了多嚴重的傷。
但蔣毅看陳蕭然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察覺到了,也沒有打算隱瞞,便拉着陳蕭然坐下“坐下吧,我跟你說。
陳蕭然沒有耍脾氣,乖乖坐下,擡着頭盯着蔣毅看。其實,發現蔣毅受傷前,她都不確定她對蔣毅的關心到哪種程度了?剛纔洗澡的時候,還在分析蔣毅是不是自己伴侶的最好人選,自己五年後到底要不要答應他。但剛纔發現了蔣毅受傷,雖然匆匆一瞥,只看到了他胳臂上的血跡,但陳蕭然還是感覺到她自己當時心裡的慌亂和心疼。
這種感覺也是頭一次出現,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已經裝下了他,是不是在她還以爲可以掙扎的時候,自己早已經淪陷到了他的感情漩渦中?
陳蕭然從小到大都沒有真正的喜歡一個異性,別說初戀就是暗戀也不曾有過。所以,她對待感情始終都是模糊、懵懂的。雖然看過許多愛情,知道有那種霸道總裁和養成男友型的愛情,但她除了幻想以外還真的沒有實際談過一場戀愛。
當時對蔣毅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自己渴望一份至死不渝的愛而已。就是因爲知道在古代,尤其是像蔣毅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是多麼困難的事情,才故意向他提出了那樣的要求。當時,她也有種故意刁難蔣毅的意思。
但現在,陳蕭然真的在考慮這樣的事情了。陳蕭然認爲好的愛情觀就是專一、佔有和排他。她從來不相信一個人的心可以分給兩個人或者多個人。古代三妻四妾,都是對愛情的褻瀆,對感情的踐踏,也是對女子的不公平。
陳蕭然沒想到會突然又發呆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閒的時間太久,一沒有正經事情可以做,就特別容易發呆、胡思亂想。好在人的大腦就像一臺高速、精細運轉的電腦一樣,一瞬間就能想到和想明白許多事情。
“好,你說,我聽着”陳蕭然也沒有催促蔣毅開口,而是耐心等待。
蔣毅知道陳蕭然的個性,雖然她看似對什麼事情都不是很熱衷,但他知道她是外冷內熱的一個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個人,有自己的一套行爲準則。她已經不止一次告訴他不喜歡別人對她撒謊,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不可以。知道她性格的蔣毅,又怎麼會故意去碰她的底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