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宋、蔣兩家,杜氏則完全不一樣。現任家主雖然還是杜月笙,但杜家兒、孫輩仍然是人才輩出。聽說,杜家家主孫子輩又出現了一個生意鬼才,而京城的玲瓏坊能在整個京城,甚至是龍朝盛行起來,都是他的功勞。
聽說杜家對這個孫子極其保護,很少有人見過他,只知道他叫杜浩天,今年應該也是十五歲。
這個杜浩天一直隱而不出,保持着神秘。也不知道這個杜家到底要做什麼?
以上的這些,都是陳蕭然來到京城後才聽說的,這其中大多數的消息還是小茹平時當笑話說給她聽的。
“然然,我之所以剛纔不想告訴你,不是因爲我想爲將軍府開脫。而是不想告訴你我有個如此不堪、複雜的家庭”
蔣毅終於說出了他剛纔一直糾結說不出口的話。
陳蕭然看着蔣毅,知道了他真實想法,正如他自己剛纔所說,陳蕭然曾今不止一次對他說過,她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可以不大富大貴,但一定要一心一意對她,還不能有複雜的家庭。
而蔣毅剛纔所說的一切,京城四大家族的相互提防、算計,還有皇室對杜氏及四大家族的利用和忌憚,都無不顯示了四大家族雖然現在仍然是京城乃至龍朝的中堅力量,但也是極其危險的存在。蔣氏雖然人丁不旺,但身爲四大家族之一,面對來自其他家族和皇家的挑戰也會不小。
陳蕭然的沉默讓蔣毅心裡也沒有了底“然然,我知道前段時間,京城裡突然傳出了你在西南的傳聞,雖然,我沒有抓到源頭,但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京城將軍府,而京城將軍府是杜氏控制下,所以,不用懷疑,是杜氏想對付你”
“對付我?爲什麼?我既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也沒有做對不起杜家的事情,她怎麼注意到我的身上?難道是……”陳蕭然看向蔣毅,沒有繼續說話。
蔣毅知道隱瞞不住了,也不再有所隱瞞“杜氏不是要對付你,而是因爲我”
“然然,你要保證,我接下來的話,你不要生氣”蔣毅怕陳蕭然聽到他接下來的話會又再次將他推開。
陳蕭然看蔣毅一副無賴的樣子,知道他肯定要說些她不願意聽到的話“你要說便說,我連你要說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要給你承諾呢?愛說不說,不說就趕緊走,我要休息了”
陳蕭然的態度,反而讓蔣毅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他現在不說,怕將來真的讓她知道了杜氏的目的,會更生氣,還不如由他自己說出來,向她爭取個“寬大處理”。
“然然,上次,龍一送你們來京城,其實我先你們一步一早就到了京城,但直到晚上,我纔去找你,你知道我去幹什麼了嗎?”
陳蕭然聽着蔣毅的詢問,理所當然說道“你不是去兵部解釋爲什麼突然失蹤兩個多月嗎?難道你還去了其他地方?”
“去了兵部確實不假,但那天我也去了京城將軍府”蔣毅看着陳蕭然的臉色,還好,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任何不悅,便繼續說道“我父母罹難,處理了我父母的喪事後,杜氏就一直三番五次寫信給我,讓我回京有要事相商”
“你剛纔聽了我的故事,知道我對杜氏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我肯定不願意回京。但杜氏一直接連幾封家書,派人送到襄陽府,說她病危想臨終前告訴我一個關於我父母的秘密”
“秘密?你父母有什麼秘密是她知道的?”陳蕭然好奇起來。
“我當時也有所懷疑,但事關我父母,所以,我不得不回來一趟。但沒想到,杜氏是故意說謊騙我回京。其實只是想告訴我,讓我儘早成家。”蔣毅想起當時知道自己被騙,即便過去了這麼久,還是十分生氣。
“讓你成親?你父母才入土,她爲什麼要那麼急讓你成親?她是不是有人選,有打算了?”陳蕭然一聽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她不相信蔣毅口中那麼狠辣、精明的女人,會不知道,戰神夫妻屍骨未寒,就讓戰神唯一的兒子娶妻的輿論反映。但蔣毅是不會說謊的,杜氏千方百計讓蔣毅回來,就是爲了說這件荒唐事情,這讓陳蕭然怎麼也不能相信,杜氏這樣做必定有所圖謀。
“她哪裡是爲了讓我成家立業,而是想誆騙我交出我父親的虎頭軍符而已”蔣毅對陳蕭然沒有任何隱瞞。
“她一個女子要你的虎頭軍符幹什麼?難道是杜家要嗎?”陳蕭然一聽就感覺事情不像蔣毅說得那麼輕鬆了。
蔣毅當然事後也想過杜氏要軍符的動機。“然然,連你也看出來了。她杜氏雖然出身杜家,但杜家做生意是好手,但帶兵打仗,杜家沒有人能勝任。而他們既然通過杜氏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肯定是他們杜家與別人達成了某種協議,想從我手中將蔣家軍接管過去”
“你想法不錯,杜家即便再有能人,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要親自去做。帶兵打戰不是做生意,撥弄幾個算盤珠子就可以的。但你還沒有說,杜氏是用什麼和你談條件的。她能拿出什麼東西纔能有把握打動你呢?”
“然然,這就是我讓你不要生氣的原因了。杜氏以爲我一直在軍隊,沒有見過什麼女人,先開始便想用美人計使我上鉤。剛開始,說要我娶宋燕燕,以爲我和宋燕燕如京城傳聞中那樣要好,但她哪裡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搭理她,當場就回絕了她”
“然後,她又以爲我屬於爪哇國九公主,告訴我她可以不在乎九公主現在是有病在身,同意讓九公主進將軍府。”蔣毅說完這些,又停頓了一會,偷偷擡頭看向陳蕭然,他雖然一直說自己對宋燕燕和上官玉鳳都沒有感情,但京城裡的人,還有杜氏都一直堅信他是心屬於她們兩人的,這讓蔣毅也不得不承認外面的傳言確實能讓人誤會。
“哦?杜氏也以爲你喜歡她們兩個,以同意你娶她們其中一人爲條件讓你就範嗎?那她爲什麼會認爲她的同意對你成親這麼重要呢?”陳蕭然想不明白,蔣毅找誰做妻子,爲什麼杜氏會認爲她的意見那麼重要?
“她那個毒婦,不知道怎麼欺騙了我爺爺,給了她一個允諾,蔣家的下一任家主要從杜家女兒裡選擇。她知道我這輩子即便終身不娶也不會娶杜家的女兒的,所以她纔會拿這個威脅我”蔣毅沒想到爺爺會那麼糊塗,被杜氏騙的做出了這樣的承諾。難道他就不怕蔣氏被杜氏吃的死死的,從今以後只能是杜氏的附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