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杜氏還是不死心,想要故技重施,就如當年杜氏對父親所做的事情一樣,想以長輩的身份,以婚姻來威逼蔣毅就範。
當年蔣毅的父親與母親成親時,杜氏就橫加阻攔,以門不當戶不對爲藉口阻止他們結合。但當時的蔣去病已經成了氣候,根本就不鳥杜氏,不管她怎麼作妖,還是堅持將蔣毅的母親娶進了門。這也爲後面的事情埋下了隱患。
蔣毅父母成親後,杜氏也沒有再作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也麻痹了蔣去病夫妻兩,兩人以爲只要他們各過個的不相互打擾,就能同在一個屋檐下相安無事。
但,不久,蔣毅的母親就懷了孕,因爲蔣去病心疼妻子,不願意她們母子長途跋涉跟隨自己去邊疆打戰,便將當時懷孕的妻子留在了京城的將軍府。而也是爲了防止杜氏做出什麼,蔣去病還留下了心腹留在了蔣毅母子身邊。但因爲邊境戰事不斷,蔣毅母親在生下他後,身體虛弱再加上當時的蔣毅還太小,母子兩都不能長途跋涉。所以,蔣毅母子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京城,這一耽擱,他們就在京城呆了6年。
在蔣毅的記憶中,他們母子在京城的6年時間裡,母親從來沒有真正快樂過,幾乎整日都以淚洗面。當時的蔣毅還小,不能理解母親爲什麼那麼懦弱,被人欺負了只會自己一個人回來哭泣。但他不知道,一個女人,沒有丈夫在身邊,而身邊只有一個不能放手的幼兒。她的壓力和委屈可想而知。她本來就是出身鄉野,對京城的人情世故不是很瞭解,但她的男人可是龍朝戰神,一些必要的場合她不得不去,而受到的冷眼和奚落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蔣毅的母親本來就要飽受對丈夫的相思之苦,又總是有其他的女人在她面前說些常年丈夫出門在外的丈夫不甘寂寞找女人的故事,這讓本來就膽戰心驚的蔣毅母親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蔣去病也會像那羣女人口中的負心丈夫一樣,將她們母子丟在京城,在西南有了其他的女人。更可惡的是,杜氏這個時候還落井下石,聯合京城裡其他女人對蔣毅的母親冷嘲熱諷,嘲笑她出身鄉野,不懂吟詩作畫、附庸風雅。本來就飽受相思之苦,現在又被“婆婆”刁難,連一向灑脫的蔣毅母親都有些抑鬱了。
就是因爲從小看到了母親被欺負,所以,自尊心極強的蔣毅纔會對杜氏和京城那些所謂的夫人、小姐懷有敵意。所以,他纔不願意與杜氏和那些所謂的夫人、小姐有任何瓜葛,上次明確拒絕了杜氏爲他在京城物色妻子的提議。
蔣毅知道杜氏這些年一直和杜家走得密切,畢竟她也是杜家的女兒,想爲杜家謀利益也不難理解。但因爲蔣毅全家常年在外,她也鞭長莫及。但今年蔣去病夫妻去世,讓她又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蔣毅父母已往生,婚姻大事只能靠她這個祖母做主。自從上次杜氏將蔣毅叫回,對他提起了從京城尋找妻子人選的事情,蔣毅就格外上心了。與陳蕭然有了五年的約定後,就立馬對外宣佈了要爲父母守孝五年,徹底打亂了杜氏的如意算盤。
以杜氏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要讓人去西南打聽蔣毅的行蹤,就能知道陳蕭然的存在。也肯定能知道蔣毅和陳蕭然的關係不一般,而陳蕭然今年正好九歲,離及笄也正好是五年時間。杜氏知道自己拿蔣毅沒有辦法,即便有輩分壓着,但他遠在西南,又以守孝爲藉口,但,陳蕭然則不一樣了,她和蔣毅母親一樣,只是無權無勢的村野丫頭,還不是任由她揉捏?
蔣毅知道西南的事情是從將軍府傳出後,就知道肯定是杜氏在其中使的力。但他又不敢直接告訴陳蕭然,畢竟,陳蕭然上次已經明確說過,她不喜歡深宅大院中勾心鬥角的事情,如果讓她知道杜氏的所作所爲,更不會同意他的求好了。
但現在陳蕭然顯然也有所察覺,這讓蔣毅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爲什麼他喜歡的女人會這麼聰明呢?
陳蕭然不知道蔣毅就因爲自己的一句話,想了這麼多。蔣毅的沉默讓陳蕭然以爲他是在想什麼理由給將軍府的人推脫。以爲自己所想不錯,陳蕭然對蔣毅感覺失望。也暗暗發誓,如果蔣毅真的爲了他所謂的家人選擇對自己說謊的話,她就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畢竟,現在她還沒有答應和他交往,他就能爲家裡人撒謊,將來還能指望他,在她與將軍府的人有衝突的時候,無條件站在她一邊嗎?或者將來如果他家人讓他再娶妻納妾,他能像過去答應她的那樣,爲她抗爭到底嗎?
但顯然陳蕭然想錯了,蔣毅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爲京城將軍府的人打掩護、找藉口,而是想着要怎麼將他複雜的情況告訴她,而且還不能嚇到她。
“然然,你剛纔所說,我也知道。而且,我跟你想的是一樣的。你沒有猜錯,我查到的消息也確實證實了你的猜測”
蔣毅直接承認,沒有讓陳蕭然輕鬆,反而怒火中燒,果然,京城的傳聞真的是從將軍府傳出的。她現在還沒有和蔣毅怎麼樣呢,就被人惦記、陷害了,如果真的答應他,與他交往,那還不知道有多少的髒水往她身上潑呢。
蔣毅看到了生氣的陳蕭然,連忙解釋道“然然,你現在身體弱,千萬不要生氣發脾氣,雖然是前段時間的謠言是京城將軍府傳的出的,但這些與我完全無關啊”
“蔣公子,你在說笑嗎?你剛纔也說了,是你們將軍府傳出的謠言,現在又跟我說,他們做的一切與你無關。你以爲我傻嗎?那幕後之人既然是將軍府裡的人,他肯定是爲了你纔對我出手的,否則,他們吃飽了撐的,花費這麼大的功夫對付我嗎?”陳蕭然明顯不信,對蔣毅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