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難忘

蘭草、蘭佳姐妹兩個人,很快就將飯菜做好。

“爹、大哥吃飯了。”

蘭佳急急忙忙跑到爹、大哥的面前,看着被爹修好的門,驚訝的張着嘴巴,都忘記閉上;

破破爛爛的門,被爹敲敲打打,會變得這麼好,這麼結實,這個手藝也太精湛了吧,就好像被魔法師施了魔法一樣。

“大哥,爹的手藝這麼好,我們家就可以,做很多的漂亮傢俱,就不用用那些破破爛爛的傢俱。”

蘭佳高興得合不攏嘴,嘰嘰喳喳的在大哥面前說個不停,就憑這個手藝,爹一定可以掙很多的錢,一家人就不需要這麼吃苦,肯定能過上輕輕鬆鬆的日子。

蘭濤看了蘭佳一眼,並沒有回答蘭佳的問題,只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蘭佳見大哥沒有搭理她,只是用沉默來拒絕她的問題,她立刻就閉上嘴巴,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等一下只有她和大哥的時候,再問問到底是什麼事。

蘭濤舀了半木盆的水,幾個人將手洗乾淨,就走進竈房。

“二丫,今天的午餐好豐盛哦!”

蘭濤見小桌子上面擺了一盆菜,看着就讓人流口水,吃起來肯定會更美味,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就打算嚐嚐菜的味道如何。

“大哥,等一下,爹都沒有開始吃,你怎麼可以先吃呢。”

蘭佳挑了一下眉梢,笑眯眯的看着大哥,用眼神提醒大哥,誰叫你不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就小小的捉弄你一下,你就好好的享受。

“二丫,你真的太調皮了,蘭濤、蘭草你們都快吃飯吧。”

蘭濤想吃,見他還沒有吃,一雙眼睛掉到菜盆裡面去了,就讓幾個孩子快一點吃飯。

“大哥,今天的菜燒得很多,隨我們盡情的吃,真舒服。”

蘭佳嘴角綻開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慵懶的靠在大哥的身上;

就像一隻可愛的小貓,陽春三月的時候,吃飽喝足以後,躺在太陽底下,享受陽光的照耀。

蘭大志吃完飯,就走出去,再修正一下門,就行了,過一會就可以將門安裝好,蘭草把竈房收拾乾淨,見蘭濤、蘭佳兩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可能今天的菜太好吃了,吃得有一點多,休息一下就好,就轉身往外面走去。

“大哥,你就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吧,好不好,好不好嗎?”

蘭佳輕輕地搖了搖大哥的手,對大哥撒嬌耍賴都用上了,大哥應該會告訴她吧!

蘭濤擰着眉毛,看了蘭佳一眼,又低着頭想了想,最終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拒絕回答蘭佳的問題;

他現在給蘭佳說,蘭佳就知道了,蘭佳的性格有一些衝動,蘭佳一激動,就會將心裡面的話全部說出來,他不想告訴蘭佳。

“二丫,如果能告訴你,我一定會告訴你,你是一個急性子,一衝動,就會將心裡面的話,就像倒豆子一樣,毫無保留的全部說出來;

說出來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你不知道這一件事情,自己過得反而輕鬆自在,幹嘛要自找煩惱,二丫,你說是不是啊!”

蘭濤對蘭佳微微一笑,他不想讓蘭佳知道那些糟心的事情,只希望她沒有一點點煩惱,天天開心,愉快的生活下去。

“你實在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們出去看爹將門修好沒有,我現在、以後都不問你這一件事情,這樣總可以了吧!”

蘭佳一問大哥這個問題,就好像揭開大哥的傷疤,再撒一把鹽,讓大哥痛徹心腑;

大哥滿臉愁容,讓大哥這麼傷心難過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好的事,就不想再問大哥,更不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

見大哥擰着眉毛看着她,立刻就知道這一件事,肯定跟自己有很大的關係。

“大哥,我從來沒有想過,林茂是這個樣子的人,他本來的性格就是這樣,還是因爲他跟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訂婚,自信心膨脹的緣故,變成這個樣子。”

林茂在村裡的長相,真的是數一數二,人又勤快,對大姐又非常體貼,她本來以爲林茂是大姐的最好的歸宿;

誰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林茂會變成我們家的仇人,冤家,真的是實在難料,沒有走到最後,誰也說不準。

“對啊!我們家沒有錢的時候,林茂一點都不嫌棄我們家窮,毫不猶豫的幫助我們家;

對大姐真的是一心一意,我那個時候真的很感激他,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蘭濤想到林茂農忙的時候,幫自己家幹活,累得汗流浹背,也不叫苦,那個時候的林茂,他真的很喜歡他,也感激他,沒想到出了,這麼不着調的事。

“我感覺,林茂真的喜歡大姐,可能是他的爹、娘給他承諾,他既可以娶那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又可以娶大姐,所以他纔會答應他爹、孃的要求;

大哥,這一件事情肯定會,沒完沒了,我們要儘快搬走,斷了林茂的心思,不要讓大姐被林茂感動,到時候就算做小妾,大姐也不在乎,就麻煩了;

那個有錢人家的女兒,肯定也是不得寵的人,是的話,又怎麼可能嫁到我們村裡,她的陪嫁絕對不會超過500兩銀子;

就算大姐現在出嫁,我們家肯定不會委屈大姐,給大姐500兩銀子作爲陪嫁,又能怎樣。”

蘭佳皺着眉毛想了想,就算林茂真的喜歡大姐,全家人肯定會竭盡全力,阻止大姐和林茂在一起;

因爲林茂的意志不夠堅定,容易被別人左右他的思想,萬一他娶了大姐以後再犯同樣的錯誤,受罪的就是大姐;

覺得人真的不能存在貪念,一有這個心思,有可能會錯過,這一輩子的幸福,幸福就會和他擦肩而過,爲了幾十兩銀子,用自己一輩子來償還,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我們現在就去找爹,商量這一件事,不再猶豫,房子就算貴一點,還是早一點搬走爲妙。”

蘭濤皺着眉頭,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好想立刻馬上搬走,他現在的心七上八下。

“對,我們一定要防範於未然,阻止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蘭佳也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大姐是那麼優秀的人,值得更好的人去娶她,一點都不想大姐委曲求全,去給別人做小三,悽悽涼涼的過一生。

蘭濤聽見蘭佳這麼說,放下的心馬上就緊張起來,站起來,火燒屁股一樣,往外面衝去。

蘭佳擡起手看了看,大哥都忘記拉着她的手,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就知道大哥有多緊張這一件事,她搖搖頭,不慌不忙的走出去,看見大哥站在爹的身邊;

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覺得有一點搞笑,大哥肯定是看見大姐坐在走廊,就不想大聲嚷嚷,讓大姐知道他的想法。

“爹,你好厲害,這麼快就將門修好。”

蘭佳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修好的門,比原來的門都要好看,轉過頭笑意盈盈的看着爹,豎起大拇指,意思是了不起,真的很棒。

“蘭濤,你愣在那裡幹嘛,快過來幫忙,將這裡收拾的乾乾淨淨。”

蘭大志看見蘭濤傻不隆冬的站在那裡,一個小孩子家家,哪裡那麼多的心思,就催促蘭濤幹活,把不愉快的事情忘記。

“好!”

蘭濤怔了怔,馬上笑着答應,將地上大一點的木塊撿起來,將木塊往竈房抱去,燒火用,爹做完事情,就有空,有時間商量買房子的事情。

蘭佳也撿幾塊木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想當一個寄生蟲。

幾個人將院子收拾乾淨,洗了手,蘭濤就拽着爹,往竈房走去。

蘭大志看見蘭濤神神叨叨的樣子,就不由自主皺着眉毛,男孩子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可以,幹嘛這麼扭扭捏捏。

“爹,我是說林茂的事情。”

蘭濤見爹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就有幾分怕怕的感覺,但還是鼓起勇氣,還是將想說的話,說出來。

“竟然是你大姐的事情,就叫你大姐過來,我們不能揹着商量她的事,她有權利知道。”

蘭大志也想找蘭草談談,林茂和她的事情。

“知道了。”

蘭濤雖然不知道爹是什麼意思,但他覺得爹決定的事情準沒錯。

“大姐,大姐,你快到竈房來。”

蘭濤走到竈房門口,探出頭,就大聲喊,見大姐放下絡子,就急忙走過來。

“你坐下,我有話給你說。”

蘭大志見蘭草走進來,就示意蘭佳坐在他的身邊。

蘭草怯怯的看了爹一眼,再用眼神問蘭濤、蘭佳,爹到底要說什麼話,見兩個人搖搖頭,不知道的樣子,她就小心翼翼的坐下;

可能是林茂到家裡面,大吼大叫,讓爹有一點生氣吧,其實她也非常自責,林茂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那樣;

讓一家人傷心難過就算了,差一點讓蘭佳、蘭濤受傷,就覺得自己這個大姐,當得太不稱職,沒有保護好弟弟妹妹。

“蘭草,林茂到我們家來鬧事,你肯定傷心難過吧,平時你那麼寵的弟弟妹妹,差一點被林茂打,你心裡非常自責對不對;

其實這一件事,不管你的事,你纔是最大的受害者,需要別人來安慰你;

蘭濤、二丫也因爲你傷心難過,想辦法,出主意,不管他們能不能想出好的辦法,他們這份關心、愛你的這份心意,真的難能可貴;

以前,我也非常喜歡林茂,覺得林茂真的是你最好的良人,誰知道,事實真的難料,會發生這麼多令人傷心難過的事;

就算林茂真的喜歡你,我都不希望,你再和林茂有一絲一毫的牽連;

因爲他很容易,被他的父母左右他的思想;

我對你娘非常好,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你這麼大的人,你親眼看見,你的娘受了多少苦,你不是不知道;

林茂因爲喜歡你,不顧他父母的反對,最後還是娶了你,他的父母肯定不喜歡你,覺得你搶了他們的寶貝兒子;

揹着林茂隨時隨地得刁難你,你剛開始給林茂說,他有可能安慰你,久而久之,他覺得你光說他爹、孃的壞話,就會越來越討厭你;

你那個時候,又能怎麼樣,只有這麼苦不堪言的過一輩子;

那個時候的你,真的是生不如死,但這是你自己選擇人生,再苦也只有默默地忍受,這樣的人生過得,真的沒有意思;

沒有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蘭大志輕輕地攬着蘭草的肩膀,讓蘭草靠在他的懷裡,他的寶貝女兒,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他的心臟就好像被針扎一樣,痛徹心扉;

眼框裡面都含有眼淚,說道傷心的時候,眼淚就從眼角流了下來,轉過頭,悄悄地擦掉眼淚,不讓幾個孩子發現;

蘭佳上次生病,讓他傷心欲絕,沒有想到蘭草的婚事,這麼不如人意,一波三折,他現在徹底不想留在這個令人傷心難過的地方。

“爹,我知道,我的事情讓爹、娘、二丫、蘭濤傷心難過,也知道你們每一個人都關心我,儘量讓我開心,忘記這些不愉快的事;

我以後再也不跟林茂見面,隨時和你們在一起,林茂今天做的這些事情,讓我對他徹底失望;

現在提起他,心沒有那麼痛,忘記他絕對不是問題,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我就徹底將林茂忘記;

爹,你說得對,我如果真的嫁給林茂,林茂的父母揹着林茂欺負我,絕對可能的事情;

因爲爺爺、奶奶就是這樣做的;

那一件事情,被你發現純粹是一個意外,你覺得那一件事,讓你無法忍受;

爹,你知道嗎,我和娘是天天經歷,那隻算一件小事而已,還不是最嚴重的;

那時候雖然家裡有錢,只要你不在家,我和娘要做很多事情不說,飯還吃不飽,爲了活下去,我們經常吃他們吃剩下的;

經常受到幺爹孩子的欺負,幺嬸欺負我和娘是常事,不欺負我和娘才讓人覺得奇怪;

爹,你覺得大伯很可憐,大伯自己有什麼不滿,就找你,你就毫不猶豫的去給大伯出頭,找爺爺、奶奶吵鬧;

你知道嗎,因爲你愚蠢的行爲,爺爺、奶奶,就會將氣撒到我和孃的身上,娘不僅要捱罵,還經常捱打,被打得片體鱗傷;

你知道嗎,娘捱打的時候,我親眼看見,大伯癟癟嘴,不屑的眼神,從來沒有勸過爺爺奶奶,不要打我和娘,他不煽風點火,我就感恩戴德;

我和娘捱打的時候,大嬸從來不會出現,等我們片體鱗傷,爺爺、奶奶走了的時候,纔會假仁假義的來安慰我們,裝好人;

大伯的孩子對我從來是不冷不熱,我們一點都不親;

這就是你用盡全身心維護的人的真面目,是不是,意想不到;

那個時候,我真的將爺爺,奶奶,恨之入骨,甚至有一點恨自己,爲什麼是爺爺、奶奶的孫女,覺得流着和他們相同的血,是天大的恥辱;

娘總是叮囑我,不要告訴爹,會讓爹左右爲難的,那時候我恨爺爺、奶奶,但我更恨你。”

蘭草將心裡面埋藏很多年,爹不知道的秘密,毫無保留的全部告訴爹,將心理的不滿發泄出來,說起往事,蘭草對爹還是有很多的埋怨。

“蘭草,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想到,你們會受那麼多的苦,你是我和你孃的第一個孩子;

我真的非常喜歡你,只是我太粗心大意,沒有發現這些事情,一直被矇在鼓裡;

讓你和你娘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遭了那麼多的罪,現在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加倍的疼你,寵愛你,把你捧在手心裡。”

蘭大志聽到蘭草說的話,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緊緊地抱着蘭草,實在是忍不住,就嚎啕大哭起來。

“大姐。”蘭濤、蘭佳喊了一聲,就都撲過去,抱着大姐,幾個人抱在一起,傷傷心心痛哭了一場。

蘭佳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着大姐,那些人也太很,那個時候大姐纔多大啊!他們怎麼忍心傷害她,簡直跟畜生一樣,他們跟畜生無法比,畜生不如的東西;

做出那麼惡瘡的事情,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她從來沒有想過,大姐經受過這麼多的磨難。

“爹,雖然我以前恨你,那個一點都不假;

現在我覺得爹,是我們最好的爹,我說的那些話,不是不喜歡爹;

只是希望爹,大伯以後來找你,做什麼事情,你多想想我和娘受的罪,再想想蘭濤、二丫還小,需要爹的保護;

不要一衝動,就不管我們的死活,答應大伯;

二丫生病的時候,爹向大伯借錢,爹你肯定一文都沒有借到吧!如果大伯真的顧忌你和他的情義,他又怎麼可能拿不出那一點點銀子;

我們家本來就和爺爺、奶奶斷了,大伯沒有事情絕對不會找你,有事情才記得你,同這樣的人來往,又有什麼意思。”

蘭草擰着眉毛,擔心的望着爹,害怕大伯說幾句好聽話,爹就頭腦發熱,就不管不顧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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