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看到人來得差不多了,她纔跟七皇子說道:“七皇子,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謝婉君興致勃勃,想要過去看看陸家如何丟臉,剛纔還陸家陷害她的事,她還歷歷在目,他倆姍姍來遲,站在衆人的身後觀看裡面的環境。
“孽女,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陸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陸家家主氣得全身發抖,他握住拳頭,咬牙切齒地說着,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在侍衛的身上鑽出幾個洞,原本計劃好的一切,竟被這個侍衛破壞了。
他女兒的清白竟被一個侍衛毀了,將來還如何攀高枝,陸家家主深吸了幾口氣,最後拂袖離開,一句話也不說。陸家的下人顫巍巍地跟在家主的後面,這次陸家的臉丟大了,當着衆多權貴的面,想來他們這些下人也不過好過。
陸家家主憤然離開之後,現場一片指責聲,王夫人向來嘴多好八卦,她微微搖頭,當下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陸家的次女還未出閣,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往後誰還敢要她?”
“這麼不要臉,還未成親就與人廝混,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人羣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謝婉君還嫌場面不夠熱鬧,又緊接着說,“若是嫁了人還得了,想來她夫君的頭上肯定頂着一片青青草原。”
衆人鬨然一笑,都在告誡自家的孩子不能娶了這等不要臉的女人,陸蓉只覺面上無關,匆忙穿上衣裳後,在陸家下人的掩護下離開了。
經過了這件事之後,七皇子很感激謝婉君,沒想到謝婉君會在這件事情上幫助他,他不敢想象若是裡面的男人是自己,這事肯定會捅到皇上的耳朵裡,屆時他的名聲就毀了,而且大臣們也會參他一本。
七皇子看了眼旁邊的謝婉君,嘴巴蠕動,想說道謝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最後還是啓脣說道,“謝了。”
謝婉君只裝沒有聽到,自尋了蘇青離開了,七皇子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對她改觀了很多,他又重新想起了那些謠言,此時他覺得謝婉君並不向傳言所說的那樣,反而覺得她心腸很好,而且做事睿智細膩。
可是皇上派她過來審查這事,是絕對不能單憑自己的想法的,凡事需得講究證據,或許謝婉君是爲了討好自己,所以才攔住自己的。
“我先不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說。”七皇子抿着嘴,自顧自地說道,絕不能被假象迷了雙眼。
所以一連幾天,七皇子都往謝婉君的茶館跑,一來是爲了觀察謝婉君的爲人,辨別一下謠言的真實性,二來是爲了照顧謝婉君的生意。經過他這幾天的觀察,他覺得謝婉君也不是很壞。
正當七皇子有悠悠喝着茶水時,他突然聽到謝婉君正在和她的皇妹吵架,七皇子上前一看,也隱約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內容。
“婉君,我的衣服呢,你不是說要給我改裝幾件衣服的嗎?我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公主站在謝婉君的對面,她明天要和其他公子小姐去遊湖,所以迫切地想要穿上婉君改裝的衣服,好去炫耀一番,可她等了幾天,謝婉君遲遲沒有把衣服送過來。
所以公主就親自來到了茶館詢問謝婉君,謝婉君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哪裡顧及得到衣服的事,她看着公主,過後纔想起自己曾答應過公主要幫她改裝幾件衣裳的事。
“公主,過一兩天我再幫你吧,現在茶館生意火熱,我忘了這事。”謝婉君滿含歉意,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從公主府回來之後,茶館的生意就很火熱,她白天忙着招呼客人,晚上忙着算賬,哪裡有時間改裝衣服。
怎奈公主一聽就生氣了,埋怨謝婉君沒有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她氣呼呼地說道,“我不管,我現在就要穿,不然就和你絕交。”
公主雙手抱胸,把臉撇向一邊,謝婉君知道公主生氣了,她既無奈又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只聽她冷冷地說道,“公主,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說了,過幾天就給你送過去,我現在沒空。”
七皇子聽到這裡,也明白了事情的始終,他跳出來替謝婉君說話,“皇妹,婉君說的對,你不要再胡鬧了,你沒看到這幾天的生意很火爆麼,她哪裡有時間替你做衣服,跟我離開這裡,省得給她們添亂。”
七皇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拉着公主的手就想往外面走去,公主頓時詫異不已,心想七皇兄不是看婉君不順眼麼,今天怎麼會幫婉君說話?
她甩開七皇子的手掌,反而問道,“七皇兄,你怎麼突然替婉君說好話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公主不依不饒,她已經篤定了有事發生,所以想要七皇子說清楚,七皇子瞪了她一眼,並不想告訴公主,所以他直接敷衍過去,“沒什麼,就是看不慣你囂張跋扈的樣子,你這脾氣得好好改改了,日後看誰還會要你。”
七皇子故意轉移話題,奈何公主並不是好糊弄的,她緊揪着剛纔的問題不放,再次問道,“七皇兄,我平常囂張跋扈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管我,你不是一向看不慣婉君的麼,現在突然幫她說話,肯定有事發生,快說說是什麼事,不然我今天就纏着你。”
公主興致勃勃,她拉扯着七皇子的衣袖,想聽到事情的始末,七皇子無奈,猶豫了好久,方纔說,“行了行了,告訴你也無妨,還記得宴會那天發生的事情不,陸蓉在花房的香爐裡下了藥,我剛想進去,還好婉君制止了我,所以我就派了一個侍衛進去……”
只聽七皇子把事情娓娓道來,公主聽得心情愉悅,嘴上還不忘說道,“陸家這次真的是自食其果,還想利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攀高枝。七皇兄,我就說嘛,婉君心地善良,哪裡像謠言所說的那般惡毒,我教壞她還差不多。”
謝婉君見茶館的生意淡了許多之後,才抽空給公主改裝衣裳,並親自鬆了過來,公主喜笑顏開,她早就不忘卻了謝婉君吵架的事了。
“婉君,快過來坐,我剛想過去找你呢!”公主看到謝婉君登門拜訪,她興沖沖地把謝婉君迎進來,她剛想過去和謝婉君討論如何對付陸家的事。
“我這幾天有空,所以就給你改裝了幾套衣服,等會兒你試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話再讓人過去和我說。”謝婉君嫣然一笑,她坐在公主的身旁,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幾口,接着又問道,“公主因何事找我?”
公主的眸光漸漸變得深沉,陸家在宴會上讓她那麼難堪,當着她的面冤枉謝婉君,衝着這一點,她就不打算輕易放過陸家,而且陸家還不死心,居然打起了她七皇兄的主意,是時候要商量一下如何反擊了,否則就這麼任由陸家欺負,她的心裡頭也不順暢。
“婉君,在宴會前我就說過會保護你的,沒想到被陸家鑽了這麼大的空子,好在你機智,爲自己洗脫了罪名,否則我就沒臉見你了。”公主嘆了口氣,若是謝婉君沒有發現手帕上油漬,想來張家的人誓不罷休,謝婉君定有牢獄之災,而證據確鑿,她也無能爲力。
謝婉君連連擺手,沒有想到公主是來道歉的,宴會上發生的事她也沒有怪罪公主的理由,畢竟不是公主一手操縱的,她拍拍公主的肩膀,安慰着,“公主,我並沒有怪過你,而且陸家也沒能得逞,算是皆大歡喜了。”
“婉君,不能再讓陸家爲非作歹了,我們得好好商量一下如何除去他們,否則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和蘇青的。”公主語重心長的說着,眼裡的狠厲一閃而過,她自幼在皇宮長大,自然學到了皇家人的狠絕。
謝婉君點點頭,接過公主的話語,說道,“陸家這麼多年來爲非作歹,受他們壓迫的百姓數以萬計,若是我們能找到有效的證據告御狀,定能扳倒他們。”
說到這裡,突然有人來報,“公主,陸家家主在門口求見。”
陸家家主,他來幹什麼,公主府向來與陸家沒有利益糾紛,此次前來,必然有事,公主擰着眉頭,擺手讓他下去,“知道了,讓他進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果然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道鬼。”謝婉君悠悠說道,此時她在想着自己需不需要回避,因爲陸家家主是來找公主談事的,與她無關,但公主似乎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謝婉君索性就坐在座位上不走了。
家主面目和藹,笑眯眯地走進來,和前幾日訓斥謝婉君時的模樣截然相反,他剛踏進來,公主便諷刺地說,“家主倒是閒情,有空過來公主府拜訪。”
陸家家主拱了拱手,自顧自笑出了聲音,討好似的說道,“公主,實不相瞞,老夫此次前來,是來向公主賠罪的,公主大人有大量,定會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