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看着衣裳思慮了良久,要重做肯定是來不及的了,對上蘇青深沉的目光時,謝婉君突然說道,“蘇青,我有辦法了,不過需要你的幫助。”
看着謝婉君堅定的目光時,蘇青的心中也騰起了一絲希望,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全力以赴的。只聽謝婉君吩咐道:“你去幫我找一塊與衣裳顏色相搭的布匹,我來對衣裳進行改動。”
謝婉君拿起剪刀將衣裙剪短,相信這是有心人所做,就是爲了讓她穿不得這套衣裳,她抿着嘴,好在學過一些手工縫製活,否則就真的沒轍了。
又將蘇青拿來的布匹進行修飾,使衣服變得格外新潮合身,她穿上之後,興致勃勃地問道,“蘇青,怎麼樣,好不好看?”
謝婉君特意轉了一圈,在蘇青的眼裡,覺得她穿什麼都好看,所以蘇青木訥的點點頭,連聲說好看。
末了蘇青又補上一句:“改裝之後,比剛纔送過來時更好看了。”
聽到這話後,謝婉君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她知道蘇青是不會騙她敷衍她的,去到宴會後,謝婉君的這身衣服奪來了衆位夫人小姐羨慕的眼光,她們的眼裡都閃爍着羨慕的眸光,看着謝婉君和蘇青款款走來,她們恨不得把謝婉君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謝婉君剛想去尋找公主,卻被半道上的一位小姐攔住了,只聽她笑眯眯地詢問:“這位小姐,你可否說說,你身上的衣服是在哪家成衣鋪定製的?”
她美目流轉,驚喜地看着謝婉君身上的衣裳,有說不盡的喜歡。謝婉君聞言,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其實這衣裳,是我自己改裝的。”
謝婉君不驕不躁,她挽着蘇青的手繼續前行,旁人聽到謝婉君的話後,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如果是成衣鋪製作的那還好說,直接過去量一下尺寸就行了,可這是謝婉君製作的,就有點麻煩了。
陸家人看到這幅場景,恨得牙癢癢的,其中有兩三個小聲地討論着,“怎麼回事,居然讓她這般耀眼,底下的人是怎麼做事的,等我回去不收拾了他們。”
但他們很快就淡定下來了,接着笑盈盈地上前給七皇子送去祝福,謝婉君和蘇青找到公主後,和公主聊了幾句話,公主也滿臉羨慕,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套衣裳。
謝婉君無奈地聳聳肩,這套衣服的出現她還得感謝陸家人,不是他們毀壞衣裳的話,她也不會改裝了,接着謝婉君大方地說着:“公主,你要是喜歡這種類型的,等哪天我有空了,再給你改裝設計一些其他的衣服。”
“好啊,那我過幾日定會登門拜訪。”公主一點也不客氣,她笑眯眯地拉住謝婉君的手指,聲音輕快,她知道謝婉君今天能來,也是給了她很大面子了。
廳上的人接二連三地給七皇子送去祝福,恰到時候的拍着馬屁,謝婉君和蘇青站在一邊,看着這場與自己無關的鬧劇,她微微垂下眼眸,並不喜歡這種氣氛。
蘇青看出了謝婉君的不愉快,於是他捏了捏謝婉君的手指,輕聲詢問:“婉君,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這種氣氛?”
謝婉君點點頭,她並不是不想隨大流給七皇子送上祝福,只是她一想到七皇子大鬧茶館的那一幕就心塞,她和七皇子兩不相欠,可七皇子卻三番兩次地來找麻煩,這接風洗塵宴恕她無法和旁人一樣開心。
而且她覺得這羣人虛僞得很,一個兩個面帶笑容,把七皇子捧上了天,謝婉君看着他們,不禁覺得有些噁心,她小聲地嘀咕着,“蘇青,你看,特別是陸家的人最會拍馬屁了,這副醜陋的嘴臉,我看一次就想揍他們一次。”
蘇青只是輕輕地笑着,任由謝婉君隨便怎麼說,他知道謝婉君恨透了陸家人,陸家家主轉頭時,目光剛好落在謝婉君的臉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儼然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謝婉君無畏地與他對視,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蘇青拍拍謝婉君的手背,看着外面的景色,問道:“婉君,我們要不要出去外面透透氣,你不喜歡這裡就不要勉強了。”
只要能和謝婉君待在一起,蘇青覺得去哪裡都無所謂,只是他看到謝婉君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就心裡堵得慌。
謝婉君也不矯情,跟着蘇青往外走,裡面的空氣渾濁不堪,唯有外面是清新爽朗的,兩人以前來過公主府,所以對這裡的一草一木皆熟悉,他倆在花園轉了許久,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才一同回來。
回去之後,發現廳上的氣氛很凝重,全沒了初來時愉悅歡快,謝婉君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難不成在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裡發生別的事?
“你們之前去了哪裡?”還未等謝婉君回過神來,陸家家主率先站了出來質問謝婉君和蘇青,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謝婉君和蘇青的身上來。
謝婉君環視一週,個個面露凝重之色,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他們剛纔在花園裡。什麼都不知道,誰曾想剛踏入大殿就被人指責訓斥。
蘇青看出了謝婉君的不悅,他率先說道:“在屋裡悶得慌,我倆出去透氣了。”
“呵,出去透氣?大家快看,蘇夫人的臉色這麼蒼白,想來是做賊心虛了?”陸家家主冷笑一聲,指着謝婉君的臉,愣是給她安上賊人的名稱。
“陸家家主,你不要能冤枉就冤枉,我正是因爲身體不舒服,纔出去透氣的。”謝婉君直視陸家家主,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他剛纔似笑非笑的目光了。
原來是早有準備,然後打算冤枉她,難不成想指責她偷了公主府的東西?她和蘇青的身上什麼都沒有,若是懷疑的話,大可派人來搜查,反正她沒有偷東西,身上定然不會有髒物。謝婉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還是坦坦蕩蕩。
“如果不是你們做的話,那張家女娃是被誰毒死的?”陸家家主犀利的目光直逼謝婉君,似乎認定了謝婉君就是毒死張家獨女的兇手。
聞言,謝婉君驚訝不已,有人被毒死了?而且陸家家主企圖通過這件事來陷害自己,好歹毒的心思,謝婉君細細思索他話裡的漏洞,陸家家主見謝婉君不說話,以爲是她默認了。
只聽他又接着說:“剛纔我們排除了一遍,我們這裡的人都沒有下毒的可能性,唯有你們兩個,說是出去透氣,指不定去做什麼勾當了。”
陸家家主說話尖酸刻薄,牽着所有的人鼻子,把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謝婉君和蘇青的身上,張家獨女被毒死,這裡的人都沒有下毒的可能性,所以他們都把目光轉移到了謝婉君的身上,因爲他們兩個剛纔離開了。
他們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誰都想不到會是他倆做的,可謝婉君卻無所畏懼,她算是看透了,這一切都是陸家人的陰謀,所以她很快就淡定下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既然陸家家主剛出面指正她,那就證明陸家人肯定做好了準備。
“陸家家主,說話向來講究有理有據,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若是隨便冤枉了人,想來會惹來旁人的唾棄,還望家主不要公報私仇。”謝婉君特意咬中了“公報私仇”四字,風輕雲淡地向旁人說明陸家家主一開始指正他們的原因。
呵,小丫頭,等會兒就有你哭的時候。陸家家主在心裡頭暗暗說着,若是沒有十足的準備,他怎敢出面指正?此次他正是想借助宴會上的達官貴人之手,把囂張的謝婉君送進監獄。
“蘇夫人,是不是公報私仇不需要你來提醒,你心思如此歹毒,老夫枉與你相識一場。”陸家家主信誓旦旦,他的餘光瞥向小廝手上的手帕時,眼裡的笑意加深了。
“陸家家主,孰是孰非,相信七皇子和公主看得一清二楚。”謝婉君擰着眉,她不斷地思索陸家人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居然信心十足,爾後又道,“家主若是有什麼證據不妨拿出來看看,好讓婉君認罪。”
陸家家主拍了拍手掌,小廝立即送上來一條手帕,家主指着手帕,正義凌然地詢問:“蘇夫人,這條手帕你可認得?”
謝婉君定睛一看,這條手帕是自己的無疑了,她抿着嘴,心想陸家人怎麼會有自己的手帕?未等她辯解,陸家家主又說道,“蘇夫人,你出去的時候,老夫帶過來的下人撿到你掉落的手帕,本想還給你的,可發現裡面有一些藥粉的殘留物,他立即回來向我彙報了此事,誰知過了一會兒,張家女娃就中毒了,你說此事巧不巧?”
他的說辭也向衆人證明了,這條手帕確實是從謝婉君的身上掉落的,而且謝婉君也沒有否認。
謝婉君即刻遭人唾棄,在場的衆人在陸家人的發動下,紛紛指責圍攻謝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