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白明羽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重新踏上地面。
手腕輕輕一抖,手中二十米長的巨大冰刃悄然解體,化作無數細碎的冰屑散去,在暴雨的沖洗下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僅僅兩秒鐘後,白明羽手中就只剩下袖白雪原本的刀身。
這一幕,其他人沒有看到。
但是丸鐵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傢伙現在正艱難地用雙手撐着自己的半邊身體,趴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明羽,嘴裡不斷往外吐着血沫子:“這不可能……怎麼會有着這樣的刀術……不對,你根本就不是武士……是忍者!!”
“被你發現了嗎……”
白明羽瞥了一眼丸鐵,然後慢慢向前走去,在經過孔雀屍體旁邊的時候,俯身撿起了那兩把雙子劍,互相碰了碰,然後隨手往背後一掛。
停下腳步,遙遙看向了丸鐵:“其實你剛纔如果沒用自己同伴擋刀的話,還是可以多活一會兒的。不過現在嘛……”
“?!”
在丸鐵驚恐的注視中,白明羽擡起右手微微一握。
雨水在掌心形成了一柄薄薄的冰刃,然後揚手一扔。
嗖!
冰刃凌空飛過了十幾米,異常精準地從丸鐵額頭的正中間穿透進去,後者的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瞳孔漸漸渙散失去焦距,很快就沒了聲息。身下的血水被暴雨不斷沖刷,把周圍的一大片草地都染紅了,幾塊看起來像是內臟的東西也跟着流淌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白明羽微微吐了口氣,全身的氣勢也鬆懈下去,包裹全身的雷光逸散開去。
他原本並沒有打算動用惡魔之粹的力量。
這幾個來自匠之國的忍者,本身的實力其實並不是很強,除了這個叫丸鐵的傢伙稍微強一些,其他幾個人差不多隻相當於木葉的特別上忍。只不過因爲各自持有的忍具,把他們的實力硬生生擡高了一檔,不過在白明羽面前還是不夠看。
如果不是刻意爲了運用“神速模式”,這場戰鬥早就應該結束了。
不過即便如此,在看到丸鐵逃走的時候,白明羽還是果斷動用了叄舞·白刃將其擊殺,畢竟像這種爲了達成目的,連同伴都能毫不猶豫當作擋箭牌推進火坑的人,恐怕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如果一時大意讓他找到機會逃走,會帶來很大的後患。
再者說……
“噝……”
白明羽忽然吸了口冷氣,揉了揉肩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看來就算只是階段一,使用起來也還是太勉強了,下次還是縮短一下時間吧……”
如果爲了儘快開發出“神速模式”,傷到了體內細胞,就是欲速則不達了。
在附近轉了一圈,確認已經沒有敵人,白明羽再次回到了礦洞邊。
那些礦工一直躲在這裡面,直到看到白明羽的身影重新出現,纔開始有人試探着從裡面走了出來,但仍然是一臉瑟瑟縮縮的表情,低聲問道:“艾斯德斯大人……那些敵人,已經全部被您解決了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問你們纔對嗎?”
“什麼……意思?”
幾個礦工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明就裡。
白明羽笑了笑,視線慢慢從這羣礦工身上一一掃了過去,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丸鐵等人雖然都已經死了,但是從這羣匠之國忍者的表現,以及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羣村民之中,很可能還有着幾個漏網之魚,也就是之前給他們通風報信的人。白明羽雖然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這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只要自己想要的東西到手,至於其他的……他可沒心思管那麼多。
人羣中,佐伯俊雄有些心虛地低着頭,雙眼盯着地面。
“……那幾個傢伙的屍體,都在那邊的林子裡了,你們看着處理一下吧。”
白明羽對幾個礦工說了一句,回頭往山下的村子方向看去。
恰在此時,
轟隆!!
一道刺眼的雷光從天空中劈落下來!
遠遠看去,就好像有一條藍色的長練貫通天地,一瞬間將山坡上照亮,緊接着,就是一陣轟隆隆的雷聲滾滾而來,一時間彷彿地面都在輕輕震顫。白明羽擡頭看了一眼頭頂,高空中一片黑壓壓的雲層翻騰涌動,有種黑雲壓城的感覺。
“打雷了?”
白明羽皺了皺眉,收回目光,遙遙望向了山下的村莊:“現在這個時候……本體應該已經到了泉和君麻呂那邊了吧……”
……
村莊裡面,一片狼藉。
村口附近的幾間房屋已經倒塌,屋子內外的地面上,一叢叢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不斷舔舐着周圍的乾柴和布匹,發出一陣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即使是傾盆而下的漫天大雨,一時間竟然也無法將其澆滅。
一具具屍體橫陳遍地。
其中有十幾具是這個村子裡的村民,基本上死狀都很悽慘,橫七豎八地倒在血泊中,身上赫然是一道道被刀斧砍殺出來的傷痕,好幾處深可見骨。
另外幾具屍體,則是一身忍者打扮。
其中有幾個人額頭上的黑布已經被扯開,露出寫着“匠”字的護額。
哐當!
武器落地的聲音。
屍堆中,幾道身影隔空相對。
其中一邊,是泉和君麻呂。
此刻,泉手裡握着一把苦無,重心微微下沉,胸脯劇烈起伏着,一邊不斷調整着呼吸,一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雙眼瞳孔中的三勾玉如同兩團跳動的火焰,晶瑩的汗水慢慢從鼻尖滑落在地,和雨水混在一起。
隨着目光移動,女孩腦袋兩側一對像貓一樣的耳朵也在輕輕抖動,聆聽着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
後面,一條金色的尾巴還在輕輕擺動。
獅子王所賦予的半獸化狀態,在泉身上再一次體現出來。
只不過和上次相比,泉不是被動地使用它來治癒傷勢,而是主動利用其飛躍性提高的身體能力和恢復能力進行戰鬥,所以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泉的身上並沒有留下太多傷口。
而在距她不遠處的另一塊空地上,君麻呂緊握着骨刃,雙手扶着膝蓋,嘴裡也在微微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