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也不好受,忙勸慰道:“娘娘,男子誰不三妻四妾?王爺已經對您夠好的了!”
“對我好他會冒犯輕羽嗎?我離開這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他就這麼把持不住?我真恨他!”想起自己在草原對青蓮說過的話,印雪淚流滿面。那時候,她是多麼相信自己的丈夫,多麼相信自己會是朱棣最後一個女人!現在,只能使徒增一笑罷了。
“娘娘,您不要難過。奴婢說句不該說的,羽妃娘娘的話也不足信啊。”
“那會是如何?就算是輕羽引誘王爺,若王爺不動心她引誘的了嗎?青檀,我的心真的好痛!爲什麼我的身邊會充滿了背叛!”
“娘娘……”青檀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朱棣處理完公事,又一如既往來看望印雪。可他今天發現印雪情緒不佳,對自己也是愛理不理。
“印雪,你今兒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沒有。”
“我看你臉色不對,蒼白的很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是。”
“那你就吃藥啊!太醫來瞧過了沒?”
“你走了我的身體自然就好,就不用吃藥了。”
朱棣以爲印雪又在鬧情緒,忙去刮刮她的小鼻子。可印雪厭惡的扭開了頭,吼道:“朱棣,你到底還要瞞我多久!”
“什麼事?印雪,你怎麼那麼大脾氣!”
“你還裝!那你說,輕羽懷孕時怎麼回事?難道那孩子不是你的嗎?朱棣,你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嗎?我實在太失望了!”
“印雪……”
“你別碰我!”印雪如遇蠍蜇:“我不再相信你任何話了!我真不該回來!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
印雪,你後悔了嗎?朱棣的心一疼。他一直很介意她與青蓮的關係,因爲青蓮看她的眼神比自己更爲專情。印雪,難道你後悔當初選擇的那人是我嗎?朱棣沉默了。
印雪把他的沉默當作默認,立馬準備收拾行裝。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往哪去,只是現在特想離開這個討厭的男人。
“你想去哪?回草原去找華青蓮?還是回京找朱允文?印雪,拜託你理智些好嗎?”
“我去哪裡不關你的事!朱棣,你知不知道你傷我多深?我真的好恨你!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印雪,你別激動,這樣會對孩子不好的!你總該爲我們的孩子想想啊!”
朱棣,你關心的就只是我肚子裡的骨肉嗎?爲什麼你都沒有反駁,都沒有安慰我!印雪越想越氣,脫口而出:“這兒子是我的,不是你的!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着!”
“放肆!”朱棣終於發怒了。他一直對印雪心存愧疚,甚至決定將印雪所生的男孩立爲世子,對輕羽也是採取了迴避態度。可她爲什麼就不能理解我,還說那樣的話!她不知道,這是男子最忌諱的話語了嗎?
“文印雪,你說話請想好後再說,請你對孩子負責!今晚我就不在這了,你好好冷靜吧!”說着,他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待他出門被冷風一吹,方發現自己又衝動了
。他早就暗自發誓不管如何都不會對印雪惡語相向,誰知……印雪啊,你也太不懂事了!有些話是胡亂說得的嗎?回去道歉不甘心,不回去又不放心。唉,我到底該怎麼辦?
朱棣心煩意亂的在王府踱步。他突然想起有許久未去看望王妃了,開始懷念她的溫婉可人,便往“梅苑”走去。
朱棣沒有讓人通傳,正想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他輕輕推開門,看見燕王妃和輕羽正在夜談甚歡。
見朱棣進門,王妃忙親手端上茶點,有些酸酸的說:“王爺今天好興致,臣妾真是惶恐。”
朱棣心中有些不受用,冷冷的看了輕羽一眼:“羽妃,本王不是吩咐你安心養胎,不要隨便走動嗎?你和王妃走的倒近!”
輕羽楚楚可憐的看着王妃,不敢回答。王妃很是憐惜,忍不住爲輕羽說話:“王爺,臣妾說句不該說的,您也太偏心了吧!就算您對羽妃無情,她腹中的孩兒也是您的親骨肉啊!您怎麼這麼絕情!”
朱棣望着眼中含淚的羽妃,發現她的身子越發單薄了,心中也不免憐愛。羽妃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生怕朱棣因爲看見她而發怒,燕王妃也因爲剛纔說的話一臉惶恐。見到嬌妻美妾柔順的模樣,朱棣心中的火氣也消了大半。他對着輕羽輕輕說:“羽妃,是本王怠慢了你。我瞧你又瘦了些,現在身體可好?”
“輕羽身體很好,謝王爺關心。”輕羽說着,又拭了一下淚水。
燕王妃忙推推她,笑道:“王爺,您可算是關心羽妃妹妹了。妹妹現在有了身孕還住在原來的房子,照顧也不便。臣妾想讓妹妹搬來同住,不知王爺什麼意見?”
“王妃願意照顧羽妃自然是好的。羽妃,你可願意?”
輕羽低下頭,輕聲說:“妾身不願。”
“爲什麼?難道你覺得王妃照顧的不好嗎?”朱棣很是驚奇。
“不,不是的!王妃對輕羽好的和親姐姐一樣!是輕羽福薄,不能侍奉王爺左右!”說着,輕羽的淚滾珠般的落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燕王妃輕嘆道:“王爺,妾身請您管管印雪妹妹吧!今天,妾身眼見她去辱罵輕羽,說她勾引王爺,輕羽和她下跪了她都不依不饒!這樣的女子,實在是……”
“印雪生性善良,絕對不會做這事的!王妃,本王希望你們的心思用在正途,不要都放在爭風吃醋上。本王累了,先回書房歇息,你們也休息吧。還有,羽妃你的孩兒是朱家子孫,本王絕對不允許他流落在外。所以,你就搬來和王妃一起住,安心養胎吧。”說着,他怒氣衝衝的離開,回了書房,一夜無眠。
印雪也是哭了一夜,腫着眼睛入睡。朱棣輕羽的雙重背叛讓她覺得心力交瘁,而穆雷的陰影更是讓她難以入眠。一晚上,她都是醒醒睡睡,第二天的精神狀態非常差。
“娘娘,今天天氣很好,您想出去走走嗎?”
“算了,我懶得動彈。”
“娘娘,多走動纔對您的身體有益,產子也會容易些呢。”
“孩子?”印雪不由得摸了摸腹部。她的肚子已經輕
微的鼓了起來,一個小生命就那那裡孕育着,真是種奇妙的感覺。
“娘娘,您的肚子尖尖的,一定是個公子呢。”青檀紅着臉,笑盈盈的說道:“小公子一定會和王爺一樣英俊神武的。”
“兒子?不,我倒情願我腹中的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呢。女孩子沒有那麼男子大的志向,也沒有那麼多的野心。在王府中,只有這樣才能生存啊。”印雪輕輕一嘆。
當她在青檀服侍下喝着清粥時,輕羽不請自來。輕羽也好像一夜沒睡,眼睛腫的像核桃。印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喝粥。輕羽只得怯生生的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屋裡的空氣也好像凝固了一樣。青檀見狀藉故離去,房間中只剩姐妹倆在尷尬的處着。輕羽終於鼓起勇氣打破沉寂:“印雪,我……對不起你!我會離開,只要你讓我安心生下王爺的孩子,有沒有名分我都不在乎。”
聽到輕羽說“王爺的孩子”,印雪心中像被針紮了一樣。是啊,他們也是夫妻,是有權利孕育屬於自己的孩子的,我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輕羽,你不要這麼說。你本來就是王爺的妻子,理應爲他生兒育女。”
“可我真的好愧疚!我知道你對王爺的感情,我也不想這樣!可男人哪個不是三心二意的呢?當王爺抱住我親吻我的時候,我好想反抗,可當他說會永遠愛我,當聽着他的聲音,當他親吻我的嘴脣時,我就慢慢順從了……印雪,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印雪的心恨的滴出血來:“你沒有必要和我說這個吧!輕羽,你是故意氣我的,對嗎?”
輕羽驚恐的擺擺手:“印雪,我沒有這個意思!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氣!”
“好,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印雪……”
“你還想怎麼樣?讓我反過來向你道歉嗎?輕羽,我總算知道你爲什麼要留在王府了!你也喜歡朱棣,對不對?”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會和你搶夫君的!我只希望孩子有個爹,這樣也不行嗎?印雪,我的孩子和你腹中的孩子都是王爺的親骨肉,你就行行好,分他點父愛吧!”
印雪怒極反笑:“輕羽,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離開的嗎?現在倒要爲孩子爭‘父愛’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
“印雪,你就答應我吧!你摸摸你的肚子,你的孩兒也想要個弟弟呢!你摸啊,他在踢我的手,喊我阿姨呢!”
輕羽的手在印雪肚子上狠狠抓了一把,印雪一疼,下意識的揮手過去。輕羽大叫一聲,往前踉蹌了幾步,肚子也撞在桌腳。她的臉立馬白的像紙一樣,地上也有鮮血滲出。
“輕羽,你怎麼了?你等着,我去給你找太醫!”
“妹妹,你爲何如此歹毒?就算你再嫉恨我,我肚子裡的可是王爺的骨血啊!你爲什麼要這樣!”
“我沒有……”印雪剛想解釋,就看到朱棣那充滿了怒氣的身影。朱棣定定的盯着她,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快速的抱起了輕羽,關心的問:“羽妃,你現在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