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默子默駕車,就出門去了,陸依萍同他一塊兒擠在前面,後面幾個大男人同杜芊芊在後面坐着。離開了西湖區,來到一處名叫“雲樓”的地方。這兒是一大片的竹林,中間有條石板路,蜿蜒上山。竹林茂密,深不見底,蒼翠欲滴的竹葉,隨風飄動,像是一片竹海,綠浪起伏。這個地方因爲偏遠,遊人罕至,所以十分幽靜。因爲生長着樹木的緣故,帶着陰陰水汽,加上人跡罕至倒是有些不似在人間了。陸依萍不由得讚歎好一處景色,後世哪裡可見?
“你倒是知道不少好去處。”陸依萍低聲同汪子默說這話,子璇騎着馬匹態度悠然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們聊天。陸依萍同汪子默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若是不留意聽是聽不到的。
“以後我同你遊遍杭州。”汪子默說道。
忽然遠處傳來了歌聲,蒼老的,嗓音卻很渾厚的歌聲,在這樣的景緻中別有一番滋味:“問世間情爲何物?真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是銷魂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雲煙深處水茫茫!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徹骨,那得梅花撲鼻香!”
歌聲反覆重複,就這樣幾句。大家聽得入神,一時間一行人只有馬蹄的噠噠聲還有車輪駛過的軲轆聲。竹林、小徑、馬車、歌聲……頗有幾分詩意。陸依萍也是愣神,這歌曲彷彿記憶中聽過一般。
“怎麼了?”汪子默看到陸依萍身上不似欣賞還是顰眉帶着些思索,便輕聲問道。
陸依萍猛地驚醒過來,說道:“沒什麼。”她本就不是個糾結之人,說道:“這首歌曲倒是唱得不錯。”雖然這歌曲似乎是曾在過去的電視中聽過一般,只是存在即是真實,挪了挪身下的位置,倒是同子默貼得更近些。後面的杜芊芊倒是看到了陸依萍的動作,看到汪子默同陸依萍兩人心中豔羨,低垂着目,想着什麼時候能找到與自己身心相契的那人呢?然後望了一眼梅若鴻,梅若鴻倒是也正好轉過頭,看到杜芊芊柔情萬分的眼,眼中也是柔情。只是兩人很快就別開了頭,沉浸在歌聲中的人倒是沒有發現二人的異狀。
然後,馬車下了一個坡,再上坡時,陡然間,就出現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
那老人是賣古董的,梅若鴻挑了一隻梅花狀的簪子不肯鬆手,老人講了關於簪子的故事,陸依萍看到梅若鴻還是有心買下,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這故事中的福晉可是用熱爐烤了這隻簪子,然後在女兒身上烙印,幾乎可以想象到這樣的簪子烙在嬌嫩嬰兒的皮膚上是怎樣的痛苦,更有可能當時就感染死掉。聽到這樣的故事,原本覺得這簪子的樣子還頗爲討巧的陸依萍興致全無。
梅若鴻已經買下了簪子,爲難地說道:“這是女人用的東西,我看把它轉送給在座的女性吧!”
陸依萍連忙說道:“我就不用了。”然後覺得自己的語氣生硬了,便說道:“出嫁前的飾品是我媽爲我準備的,現在,我想要叫子默替我買對梳子就可以了。”
既然賣古董,陸依萍索性就隨便撿了,正巧梳子是龍鳳呈祥的樣式,是男女各一把的。汪子默聽到這話,自然是點頭,心中想着要替陸依萍買一輩子的首飾,讓她這輩子安樂無憂。
這話說了,梅若鴻的目光就逡巡在汪子璇同杜芊芊身上,汪子璇聽到陸依萍這樣說,便也擺擺手說道:“我也不用了,我想要,讓谷玉農買給我就是。”雖然覺得簪子樣子不錯,但是陸依萍這樣一說也有道理,她畢竟結了婚,若是想要買飾品,讓谷玉農買給她便是。
梅若鴻瀟灑一笑,就走到芊芊面前,把簪子鄭重的遞給了杜芊芊。原本見到這簪子時候便覺得它同自己有緣,現在想着若是簪在杜芊芊的髮梢,是極美的。杜芊芊原本就是古典如同仕女畫中走出來的人,這簪子正好配她。
“你……把它送給我?”杜芊芊又驚又喜,心兒跳個不停。陸依萍同汪子璇的拒絕的時候,她就覺得這簪子是屬於自己的,心中欣喜,只是等到梅若鴻要送她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
“是啊!”若鴻說:“以後你心煩的時候,看看簪子,想想我們大夥兒,想想說故事的老頭,想想故事裡那個苦命的格格,想想那個梅花烙印……你就會發現,自己也挺幸福的!至於你爹娶姨太太的事,不就變得很渺小了嗎?”
“是呀!是呀!說得對呀!”大家都喊着,笑着。
杜芊芊握緊了簪子,深深的注視着若鴻。一陣喜悅的波濤,從內心深處,油然涌出。把她整個人都吞噬了。她緊緊的,緊緊的握着這簪子,她像握住的,是她自己的命運。這是他的圖騰,他卻把它送給了她!杜芊芊一時間覺得自己快要幸福地暈倒,有梅若鴻這句話,家中父親娶小妾又算得上什麼大事呢?
汪子璇看着杜芊芊這般高興,想到自己原先同梅若鴻的小小曖昧,微微一笑,心下完全放下了這一節。陸依萍心想自己雖然不喜歡這簪子,倒是杜芊芊喜歡,也沒有讓梅若鴻白買了這個頗不便宜的簪子。
回到了煙雨樓,還是讓杜芊芊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了晚上在外要吃飯的事情,杜世全原本因爲小妾的事情拂了杜芊芊的面子,心中有些愧疚,所以也就應了這件事情。
然後一襲長衫的谷玉農也來了,倒是讓醉馬畫社的人面面相覷。
汪子璇率先過去挽住了丈夫的臂膀,“你來了。”言語親暱,讓心儀汪子璇的兩位男士黯然神傷。
“恩,”谷玉農點頭,目光柔情,然後對衆人打招呼,“不要怪我不請自來,我今日裡過來沾沾你們的喜氣。”
“怎麼會,歡迎歡迎。”子默說道。谷玉農來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既然主人開口了,其他人也說着歡迎。杜芊芊好奇地看着谷玉農,之前就知道汪子璇的事情,對穀雨農頗爲好奇。
晚上的聚會,就在煙雨樓那臨湖的平臺上舉行的,月光正好,波光瀲灩水氣氤氳,倒影出湖中的上弦月,漫天的繁星也星星點點,因爲沒有後世的光污染,漫天的星光醉人,月夜格外遼闊和精美。陸依萍從走到了邊緣,倚欄而立,湖面的微風拂面,清爽適宜。
“很美吧?”因爲喝了酒,酒意微醺,汪子默從背後攬住了陸依萍。平日裡,他是不會做這樣的動作的。陸依萍回過身,手指畫過他的眉頭,發現果然是酒壯人膽。陸依萍淺笑,“自然是美極了,可惜你這吹噓是在子璇之後了,她之前可就同我說過這裡有多美。”
月光下的懷中人的笑容清麗,汪子默如同受到蠱惑一般,印上陸依萍的脣。兩人相擁在湖邊,半晌,才停止這個吻。
可以感受得到汪子默□那裡已經挺立了,加上馬上就要結婚,陸依萍語言上也不由得大膽了些,“我瞧,我們不應該接吻了,老是讓你憋着不好。”
“還有多少天?”汪子默說道。
“十天。”陸依萍淺笑着說,另外一處房產已經收拾了出來,再過三日,她便要同傅文佩一塊兒搬過去住,然後等到花轎上門。
“也沒有幾日了。”汪子默笑着說道,“所以也憋不了多久。而且可以一起攢到洞房時候。”
陸依萍想到溫潤儒雅的汪子默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就有些臉紅了。陸依萍的臉快要燒起來了,推開汪子默,“我去看看子璇在做什麼,”
子默還在原處平復了一下自己的起伏不定的心緒,還有十天了。
“嫂子,快來,同我一塊兒跳。”子璇正光着腳跳着竹竿舞,還有杜芊芊也在跳着。“哎呦。”因爲分心的緣故,子璇被夾了一下,身子搖搖欲墜,谷玉農很緊張地跑過來,讓衆人笑個不停,當然除了葉鳴和鍾舒奇。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加上谷玉農也沒有如同商人一般瞧不起他們這羣玩藝術的,便也看他順眼了不少。
子璇斜了他一眼,自己又跳了起來。
到了最後,倒是杜芊芊驚呼出聲,快要倒地,梅若鴻連忙過來接她,如同一隻花蝴蝶,輕柔地跌落在梅若鴻的懷中,雙目相對,兩人心中皆是一動。
杜芊芊羞紅了臉,慌忙從若鴻懷裡站起來。衆人又叫又鬧又鼓掌,簡直快瘋狂了。子璇笑着看她,又笑着去看若鴻,笑個沒停。大家都醉了。然後,一行人圍着火,玩“飛花令”,玩“接成語”,玩“接故事”,一直玩到夜盡更深。
然後,當月已西沉,火也漸滅的時候,大家就決定,一起送杜芊芊回家。子默駕着馬車,踢踢踏踏,軲軲轆轆的馳向杜家去。
大家就這樣,帶着意,帶着歡喜,把杜芊芊送到家門口。杜芊芊同汪子璇都喝得有些多,陸依萍倒是酒量還不錯,也不貪杯,意識還算清醒,便告訴衆人提前停了馬車,拉着杜芊芊到門口。
“福嫂。”杜芊芊笑着說道,倒是有點傻乎乎的,不像平時的清麗的笑容。
福嫂忙不迭地抓着醉醺醺的杜芊芊,“這位是……”
“我叫做陸依萍,晚上送杜芊芊回來。”陸依萍說道。
福嫂很快合上了們,她緊張的、輕聲的說:“快給我悄悄溜上樓去,千萬別吵醒了老爺太太!我的天哪!喝得這樣醉醺醺,還像個‘小姐’嗎?”
汪子默架着馬車送了衆人回去,等到最後送走了梅若鴻,馬車上便只有他們兩個。
“快活嗎?”子默問道。
“恩。”陸依萍就坐在汪子默的身邊,頭靠在汪子默的身上,午夜的微風加上喧譁已過,倒是睏意上頭,“好累。”
“那你抱着我眯一會兒。”汪子默說道。
陸依萍笑了,“我發現你喝了酒,就會變成流氓。”不過還是依言摟住了汪子默的腰身,午夜的風還是帶着些涼氣的,感受到汪子默身上的體溫,陸依萍舒服地嘆了一聲。然後領悟到了汪子默的意思,“你是怕我冷?”心中微漾,帶着些欣喜。
“是啊。”汪子默笑着說,“你還說我流氓,簡直讓我傷心了。”
“那我耍流氓好了。”陸依萍玩心打起,伸手把汪子默的襯衣從褲子裡扯了出來,然後有些微涼的手撫上了汪子默的胸膛,靈巧的手指把玩他胸口的兩點。
汪子默的身子一抖,“別鬧了。”聲音也帶了些沙啞。
陸依萍也就依言收了收,懶洋洋抱着汪子默。只是剛剛被陸依萍挑起來的欲-火,加上身側可以感受到陸依萍胸前的兩處柔軟,汪子默發現喝了酒的陸依萍也格外磨人。
汪子默無奈地駕馬車回家,等到下了馬車,才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帶着些發泄一般,親吻陸依萍的紅脣。
陸依萍無意識地嚶嚀一聲,倒是讓汪子默放開了陸依萍,摩挲她已經被親的紅腫的紅脣,搖搖頭,“趕緊回房間睡覺吧。”
“恩。”陸依萍點點頭。然後笑着回到了房間。
汪子默則是剛進房間就進了浴室,然後迫不及待想象陸依萍上次情動時候的樣子,快速捋動自己肉-棒,最後噴薄而出,濺得手上地上到處都是。
心中想着,等到十天後,定要磨得她下不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