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聚,方瑜
因爲從來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只是在書桌邊略坐了一下。
對於秦五爺,只要開了先河,今後能保證自己唱歌的叫座率,那麼秦五爺還是一個很好商量的人,何書桓和杜飛都能弄到秦五爺的專訪,她也會搞定秦五爺的。
至於何書桓和杜飛……陸依萍還有些苦惱,她希望能有何書桓待在大上海保證她自己的安全,但是也不希望和他們有太多的接觸,畢竟他們兩個和陸家實在太過於親密了。揉揉太陽穴,就先這樣吧。
洗漱完畢,已經十一點了,就是在現代的話,也已經有些晚了,該睡覺了。
第二天定了鬧鐘,早晨七點就起了牀,民國時候的大上海空氣清新,早晨沒有窗外的鳴笛聲和車子行駛的聲音。有的只是鳥鳴,陸依萍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手腳,傅文佩早就起來了,看到陸依萍正在抖手抖腳,問道:“怎麼不再睡會?”
其實以前的陸依萍通常在九點半睡覺,早晨六點起牀,現在算是晚的了,只是傅文佩憐惜依萍工作辛苦,希望她多睡一會兒。
“也夠了。”陸依萍說道,一邊雙腿併攏,儘量讓自己的指尖觸地,“也有八個小時了。只是明天再早一點起來就好。”
“不如多休息,哪裡用起得這麼早?”傅文佩有些心疼地說,“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做鍛鍊?”
“鍛鍊一下身體總是好的。”陸依萍說,然後開始原地跑。
“把自己弄得滿頭大汗。”傅文佩不是很真心地埋怨說。
“媽媽,現在中國到處都不安穩,我把體力弄好點是好事。”陸依萍停了下來,很認真地對傅文佩說道,“如果要是有條件,我還想學學打拳或者別的什麼。”
“巷子門口那裡的老陳好像就每天跑步和練習雙截棍。”傅文佩說道。
陸依萍眼睛一亮,是的,女性單獨的體力要比男性差很多,但是如果要是藉助器具呢?是不是也能暫時性護住自己?
“那我就問問。”陸依萍說道。
“不用那麼急。”傅文佩笑着說,“據說老陳那裡教學雙截棍倒是免費的,只不過要和他每天跑一萬米。能夠堅持下來的人,他才教。”
一萬米,陸依萍瞬間有些畏懼了,但是想了想,本身有耐力的長跑她也是要自我鍛鍊的,如果認了老陳這個師傅,豈不更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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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想那麼多。”傅文佩笑着說,“你既然起來了,我們先吃飯。”
吃過了早餐,陸依萍決定今天就去那位老先生那裡問一下,畢竟現在時間還早,等到八點左右再出發。
到了貼着有些褪了色的紅色倒着“福”字的門口,陸依萍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叩門,結果手上輕輕一碰,門就開了。陸依萍嚇了一跳,想到自家的院子,就算在晚上也是在自己回來以後才落了鎖,心裡釋然。
“陸家丫頭?”一個穿着白色的汗衫,黑色長褲的有些健壯的男子,依照記憶,陸依萍知道這是陳師父了。他直挺挺站着,雙手的雙截棍夾在腋下。
“是我。”陸依萍笑着說,打量着眼前的陳師父,雙目有神,穿着汗衫□□出來的肩膀都是肌肉。
“怎麼有空來這裡了?”陳師父笑着問。傅文佩和陸依萍的事情這個巷子裡住的人也知道一二,見面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會過來。
陸依萍才發現自己魯莽了些,雖說陳師父的雙截棍是免費教得,但是她這樣空手上門似乎也不太好。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陸依萍也就開口說了自己的請求,“陳師父,我想跟着你學雙截棍。”
“雙截棍?”陳師父有些驚訝了,想到陸依萍是個女孩子,直覺性就想拒絕,“跟我學是要跑一萬米的。”
“是的,我知道。”陸依萍說道,“我明天和你一塊兒跑行嗎?不過剛開始我跑的很慢。”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有些傲氣和傲骨的,雖然對方是女性,讓陳師父有些不想教,不過和陸依萍交談過後決定還是先給她三個月的時間每天早晨跑一萬米,如果能堅持下來,那麼就可以學雙截棍。
陳師父之前是免費教雙截棍的,這導致很多人過來學,然後來去匆匆,堅持下來的人甚少。於是乾脆下了規定,要來學的人必須每天和他跑一萬米。這樣一來,雖然要學的人少了很多,但是堅持下來的人卻是比以前還要多了。陳師父想着的是陸依萍堅持不下來,不過,如果她真的堅持下來了,陳師父也不會反悔。
解決了這件事情,陸依萍的心裡一陣輕鬆。出門之前已經和傅文佩說好,就徑自去了方瑜說在的學校。
“依萍,你來啦。”方瑜的眼睛眉眼彎彎,拉着陸依萍的手轉圈。
“昨天說好的嘛。”陸依萍笑着說。
方瑜拉着陸依萍就去了小鏡湖旁邊的亭子裡,因爲時間還很早,湖邊到處是朗朗的讀書聲。也有幾對戀人,沿着河邊散步。
“你昨天說你的工作怎麼了?”方瑜說道。
“我在大上海唱歌了。”陸依萍說道。
“大上海?!”這個年代的大上海和百樂門在上海都頗具盛名,方瑜自然也知道。“那你唱歌會不會不安全?依萍……”方瑜的臉色除了震驚,還有一些爲朋友的哀傷。
“哪裡有辦法?!”陸依萍搖搖頭,思緒不由得沉到自己的記憶伸出,原來的那個“陸依萍”也不肯的,只是看到了李副官一家的慘樣,當初可雲又是好友,才最終下定決定踏上不歸路。“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好嗎?”
方瑜點點頭,看到陸依萍的神情有些擔心。
“方瑜,陸家真的很不堪,你知道嗎?”陸依萍的背部靠着身後的石柱,雙眼望着蔚藍的天空說,“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陸尓豪吧,就是那邊的哥哥。”
方瑜輕輕點頭。
“我今天要告訴你的事情,我媽媽一直瞞着我的事情就是我要說的故事了。這是關於陸家的醜事,我那邊哥哥做出的醜事。”
講述了可雲的故事,陸依萍嘆了一口氣,看到方瑜一臉震驚的樣子,苦笑道,“我是有多遲鈍纔會後知後覺地才發現我媽拿着錢去接濟李副官他們一家。”
方瑜是一個心腸很軟的女孩子,嘆息着說,“可雲也太慘了吧。”
“恩。”陸依萍說道,“可雲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李副官和我也是極親近的。所以,知道了他們的事情之後,我纔會毅然決定做歌女,畢竟可雲的病是需要錢治療的。”
方瑜點點頭,“他們確實太慘了。”
小傻瓜……陸依萍在心裡這樣想,以前的那個陸依萍也是如此,明明是一個內心柔軟異常的人,偏偏豎起全部的刺來武裝自己。如果要是如她這樣,早一點成爲陸依萍,是不會踏入大上海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會讓陸爾豪負起責任?!”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方瑜說道,“你不是說了李副官不願意見他的司令大人了啊?”
“你想想啊,畢竟可雲的神志不清,我想,真正只有破而後立才能讓可雲再次獲得新的人生。”這一番話是冠冕堂皇,只是陸依萍自己知道她心底打得什麼主意,無非是把李副官這一家的這個大包袱,重新踢回去給陸振華他們。
“說得好。”方瑜說,“我也覺得,這樣她纔會有可能好。不過,李副官他們會答應嗎?”
“所以得挑個時機。”陸依萍說道,其實她心裡已經想到了,如果陸振華髮現了她在歌廳唱歌的事情,要打她,就把李副官他們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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