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昏迷了這麼久主要還是因爲身體中的毒,現在毒解了,蕭逸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見到守在自己牀邊一直不曾離開的鐘伯,蕭逸心裡是無疑是感動的,這位老人自從東方家那次的變故之後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就算最危險的時候也沒有離開,也是他帶着自己躲過了殺身之禍,留下了東方家最後一絲血脈,在他心裡鍾伯已經不是一個下人,他早已把鍾伯當成了至親之人。
“鍾伯,我身上的毒陸老不是解不了嗎,難道後來想到了辦法。”蕭逸中毒期間也曾清醒過幾次,所以對自己的情況並非全然不瞭解,見身上的毒盡數解去,傷口也好了不少,蕭逸自然有些疑惑。
“老奴擅自做主把蟬兒小姐請來,請主子責罰。”鍾伯知道楊蟬兒來了的事情是瞞不了的,他也沒打算瞞着,只要蕭逸身體能夠復原他就已經滿足了,就算再怎麼責罰他也心甘情願。
“蟬兒來了。”蕭逸乍一聽到楊蟬兒來了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天知道他想那丫頭想得要命,先前他還以爲自己挺不過這一關了,唯一的念想就是再見楊蟬兒一面,不過看到跪在地上的鐘伯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複雜,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責罰鍾伯,鍾伯這也是爲了他纔會這樣做,若不是蟬兒來了他恐怕已經沒命了。
“那丫頭呢,怎麼不見她人。”蕭逸明知道楊蟬兒來了,四周看了看卻不見楊蟬兒的人影,忍不住問道。
“主子,蟬兒小姐這次爲了救你馬不停蹄的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當時主子身體隨時可能出現狀況,蟬兒小姐也來不及休息配置解藥爲你解毒,主子身上的毒解了蟬兒小姐也累倒了,這會正在客房休息。”鍾伯解釋的時候臉上也閃過一抹心疼的表情,這些年跟在蕭逸身邊他也是看着楊蟬兒長大的,這麼個可人疼的姑娘他也是打心裡疼愛的。
“什麼,累倒了!”蕭逸一聽激動的坐起身來,只要關於楊蟬兒的事情他總是做不到平日裡的沉穩。
“主子放心,大夫說了蟬兒小姐身體並沒有大礙,只要好好的休養一番就能恢復。”鍾伯知道自家主子對楊蟬兒的關心,見蕭逸擔心連忙回答道。
蕭逸也知道累到了不算什麼大事,就算鍾伯一再保證,沒見到楊蟬兒就是放不下心來,堅持要下牀去看楊蟬兒,鍾伯知道蕭逸的脾氣,再加上蕭逸除了身上沒有痊癒的傷,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所以也不攔着蕭逸,把蕭逸帶到了楊蟬兒休息的房間。
蕭逸坐在牀邊,看着牀上睡得極沉的人兒,忍不住伸手摩挲了幾下楊蟬兒瓷白的臉蛋,臉上是滿滿的寵溺與心疼,這幾天爲了自己可真把她給累壞了,下巴尖瘦尖瘦的得好好補補才行,想到這蕭逸又吩咐了廚房準備了各式的粥湯,還有楊蟬兒喜歡的吃食,丫頭這幾天肯定沒有吃好睡好,睡醒了肯定是要大吃一頓的。
蕭逸又在楊蟬兒的房裡帶了好一陣,想到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肯定堆積了不少事情要等着他去處理,即使萬分不捨也還是隻再逗留了一會便從房裡出來了,然後召來手下詢問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太子燕雲熹剛從宮裡出來知道蕭逸醒了的好消息,一向不喜形於色的他掩不住臉上的欣喜之色,連朝服都來不及換急急地就往蕭逸修養的別院趕去,蕭逸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特殊不可缺少的存在,於公蕭逸是他的左膀右臂,這些年要不是有蕭逸的斡旋和支持他也不可能在南王打壓和暗害中一直走到今天,於私蕭逸是他嫡親的表弟,是姨母一家唯一留下的一脈香火,東方家當年是爲了他纔會有當初的那場禍事,他已經很對不起東方家了,不能讓東方家唯一的香火也斷送在他手裡。
和太子一同趕到蕭逸房間的還有一直忙於找尋解毒方法的神醫陸老和從小與他們兩個一起長大的好友上官雲,太子和上官雲得知蕭逸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自是萬分高興,看蕭逸雖然因爲這段時間的昏迷整個人顯得瘦削憔悴了不少,但是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這些天的擔心也總算放下來了。
而陸老則更關心蕭逸身上的毒是怎麼解的,沒想到大燕國還有這樣醫術高明的奇人,不僅能解蕭逸身上所中的奇毒,明明當時蕭逸已經毒入肺腑,即便是從下毒者手裡拿到解藥也不一定能把人給救回來,可真真是不能讓人不佩服,枉他縱橫杏林這麼多年居然從來沒有聽過人家的名號,慚愧啊。
“恭喜蕭公子身上的毒素已經清除,身上的傷也恢復的不錯,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如初,只是不知道幫蕭公子解毒的是什麼人,醫術如此高超實在令老朽佩服,若是老夫有生之年能夠得到這位前輩指點一二,死而無憾矣。”被譽爲大燕國第一神醫的陸老一生醉心醫學,訪遍天下名醫,最渴望的就是能在醫術上有所精進,如今難得遇到一個醫術比他還高的人難免激動。
只不過陸老的心願恐怕是難以實現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想見的醫學前輩會是一個十多歲還沒長大的女娃,而蕭逸不喜歡讓楊蟬兒出風頭,更不希望因此給楊蟬兒帶來困擾和危險,所以勢必是不會告訴陸老真相的。
“陸老精益求精的態度真是讓晚輩佩服,只是這位前輩是位隱士高人,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是以替晚輩解完毒後就已經離開,而且他行蹤飄渺,想找也無跡可尋,不然晚輩當初中毒無解的時候早就請這位前輩下山了,也不會拖到了這時候,這次前輩前來相救也是機緣巧合,不能完成陸老的心願晚輩實在遺憾。”
蕭逸一番話合情合理,陸老也沒道理懷疑,只能遺憾的搖頭,後悔自己只顧着到處找尋解毒方法而錯過了與高人想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