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媛思等老太太睡熟了,這才輕手輕腳的從自己屋裡出來,然後翻出院子,出了村子後就從空間裡把自行車拿了出來,一路風馳電掣的往磚廠騎去。
平時走路得四十分鐘,現在她全速前進,只用了十分鐘。
結果到了磚廠外面,她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媛思想了想,當即轉了車頭往富強村跑去。
她還記得當初在哪碰到的肖富文,所以順着記憶就找了過去。
這個時候富強村裡漆黑一片,基本上所有人都處在睡眠當中,就是有不想幹正事的,也都是抹黑進行,所以村子裡沒有丁點的燈光。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剛剛回家不久的肖富文。
肖富文在磚廠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看到自己還活着,老肖同志高興不以,下意識的撒腿就往家跑。
跑着跑着,原本臉上慶幸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因爲他想到了今天爲了保命脫口而出的秘密。
原本打算重生的秘密就是爛到肚子裡,誰也不能說的。都可以想象到,要是有人知道了自己是重生的,自己將會面臨的下場。不是被人當危險品就地銷燬了,就是把他當成工具囚禁起來,總之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他早就決定了打死也不說出重生的秘密。
可誰成想,就因爲自己的一時好奇,居然就招惹到了那個丫頭。當時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從那個女孩身上散發出的殺意,他覺得他要是不說點能讓那個丫頭感興趣的事出來,估計自己當時就沒命了。
而自己現在還留着小命,這就證明自己重生的秘密確實勾起了那個丫頭的興趣了。
邊跑邊想,不自覺的就到了家。當然肖家已經是一片漆黑。
肖家是不會有人給他等門的,不過好在肖家是籬笆院子,隨便就打開了,自己屋子門上被他掛了鎖頭,他開了鎖頭就徑自進屋了。
進屋之後他就直衝着炕櫃而去,從裡面先是翻出一塊方布鋪到炕上,然後就開始把炕櫃裡的東西往布中間放。
可是沒多大一會兒,他就放慢了手裡的速度,直到最後把手裡的一件破衣服扔到了炕上,自己也仰躺在了炕上喘粗氣。
原本他想跑路的,離開這裡,找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隱姓埋名重新開始,可是想着想着他就又不甘心起來。那個丫頭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很可能和他是老鄉,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爲啥就這麼讓個小姑娘給攆的像是喪家之犬呢。
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上輩子啥罪沒受過,啥人沒看過,咋就能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呢,只要給他機會,他有信心把那個小丫頭給忽悠瘸了。
這麼想着,他一下子就有了信心,跑啥跑,一個大男人還能讓尿憋死。有問題想辦法解決唄,再說那丫頭既然當時沒對自己下手,估計也是對自己感興趣了,在沒把自己研究明白之前,應該不能再對自己下手了。
想明白這些,他三兩下把炕上的東西都一股腦的往炕櫃裡一塞,然後在炕櫃裡扒拉扒拉,拿出一個油紙包來。
打開裡面是幾塊槽子糕,他到飯桌底下拎起暖水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然後一口糕點一口開水的吃了起來。
這心事一放下,就感覺到了身體的叫囂,他從中午吃了一個窩頭之後,到現在都滴水未進呢。
他邊優雅的往嘴裡塞糕點,邊心裡琢磨着,也不知道那小丫頭的針上沁了什麼,是麻藥還是毒藥,總之都不是啥好東西,他醒了之後就感覺口乾舌燥,很有上輩子他住院做手術全身麻醉後的感覺。
想到小丫頭手裡的針,他就又想到了那盆子裡的肉,他忍不住口水開始氾濫,心裡越發覺得那丫頭也是重生的。
要不是重生的,他可想象不到什麼樣的小孩子能那麼厲害,簡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跑到了自己跟前,他就是不會武功,也知道這樣的水平可不是練個幾年就能練出來的。那小丫頭就是打孃胎裡開始練也來不及啊。
再說他今天真亮的看着她手裡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一個銀針,要不是小丫頭會變魔術,就是她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別看後者聽起來玄乎,但是他還真的就覺得應該是第二個可能。
嗯,會有這樣的判斷,也歸功於肖富文有一顆永遠不服輸不服老的心。上輩子他得病後,最後還是放棄了治療,於是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他終於是讓自己閒下來了,那時候他什麼也不想了,就是體驗各種沒做過的事情,想做的事情,其中看小說就是一項,從中他了解了什麼叫金手指,什麼叫重生。而現在他自己都重生了,那麼別人在有點金手指什麼的也能說的過去吧。
說起這個肖富文也稍稍有些怨念,他重生那會兒可是期盼着自己的金手指能強大一點,結果屁都沒有,什麼空間什麼系統,他自己偷摸的都試了一遍,他什麼金手指都沒有,就光桿司令一個重生回來了。
媛思摸進肖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亂糟糟的情景。
肖富文看到突然開門進來的媛思,心裡小小的驚了一下,但是早就想到的事情,所以表面上還能保持淡定。
他很是自然的從炕上爬起來,還拍了拍滿是補丁的衣服,很有紳士風度的說道:“想到你會來,進屋炕上坐吧,吃了沒有,回來晚了,也沒來得及做飯,要是不嫌棄就一起吃點糕點吧。”他說着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媛思沒進來之前就把這屋的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掃視了一遍,聽他這麼說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也沒動地方也沒說話。
再這樣的注視下,即使肖富文的心理素質超好,也沒法在繼續吃下去了,只得一下子把手裡剩下的半塊槽子糕都塞到嘴裡,嚼吧兩下加上一口水就給順了下去,然後利索的開始收拾。
媛思就站在門口看着他的動作,當然精神力始終都監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只要他有什麼危險動作,第一時間就可以對他進行攻擊。
她可不認爲對面的小孩滿臉是笑容就是好人了,她很敏感的發現對面的男孩身上帶着一股戾氣,由此就可以判斷對面的男孩不是啥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