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鮮美醇香的牛排最對阿笠博士的胃口,好久沒有品嚐過這麼美味的佳餚。
紀海宏靜靜地看着博士,又看看一旁的蔬菜拼盤,嘆了口氣。爲了營養均衡,他除了給博士點一份牛排,還要了這盤素食。可是博士吃了這麼長時間,牛排已經吃了兩三塊兒了,拼盤卻一點沒動。
“博士,雖說允許你吃牛排,但這些素食還是要吃點的。”紀海宏把碗裡的麪條吃光,無聊的盯着杯子裡的水出神。
一隻手搭上博士的肩膀,他奇怪的回頭一看,表情由恐懼變成了絕望——小哀正陰着臉,目光掃過桌子上的餐盤!
“博士,還真是巧啊,我和艾利姐姐也在這家餐廳用餐,怎麼就你一個人,紀海宏呢!”
晚間氣爽適宜,博士卻大汗淋漓。紀海宏?紀海宏不就在對面坐着嗎?他回頭看去,發現紀海宏竟然消失了!
難道說,他提前看到了灰原的身影,來不及提醒自己——或者是不想提醒自己,獨自一人丟下她逃跑了?
這可不好啊,年輕人,這可不好!
紀海宏正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完蛋了,大意了,沒想到艾利蓮野是約灰原在這家餐廳吃飯。早知道進入餐廳之前,先偵察一下戰場環境。現在怎麼辦?要不等灰原帶博士離開之後,自己再離開,之後想辦法向灰原道歉?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紀海宏飛快的關掉來電,向外一看,灰原正拿着手機,不屑的看着躲在桌子下的小老鼠。
O(╯□╰)o
“真的非常抱歉!”餐廳外,紀海宏和博士態度誠懇的認錯。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灰原對他們的所作所爲一聲不吭。氣氛非常沉默,這不科學。按照日常劇情,若是讓灰原抓到博士在偷吃東西,肯定會呵斥一通,並且列出一條條處罰事項。今天這是怎麼了?
紀海宏很快發現不對,艾利姐姐約灰原出來吃飯。他們只見到灰原,沒見到艾利蓮野。
“灰原,艾利姐姐呢,她不是約你一起吃飯嗎?”紀海宏問。
他沒有等到回答,看得出,灰原悶悶不樂的,情緒有些低沉。
回到家,阿笠博士藉口做實驗閃人。客廳裡只剩紀海宏和灰原。
“艾利姐姐,是不是要走了?”紀海宏問。
“你怎麼知道?”
紀海宏說:“我記得很久以前,艾利姐姐就說過,她是在美國遇到鈴木次郎吉,而後來到日本體驗生活,既然是體驗生活,時間定不會很長,對嗎?”
灰原默許了這個答案。
“唉,看來,艾利姐姐這次約你吃飯,就是爲了告訴你這件事,她不想欺騙你,所以不想離開的太突然,她大概什麼時候走?”
“大概兩個月後。”
紀海宏突然好奇的觀察灰原的表情,她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灰原這種‘失去了心愛的玩具’的小孩子表情呢!沒關係,艾利姐姐就算離開了,你們之間可以視頻聊天啊,而且說不定以後你去美國,或者她來日本,都能見面的,你說對不對?況且,艾利姐姐也不想你傷心吧,這可不像灰原哦。”
“那我該——”
“開心點嘛,很多情況下,分離只是暫時的,”紀海宏很能理解,“你應該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多在艾利姐姐面前展現笑容,這樣的話,她在離開的時候,也會很放心。”
……
毛利小五郎的日常就是在事務所裡看賽馬報,他把腿翹在桌子上,旁邊放着幾罐啤酒,還不愜意。
瞄着報紙上的幾幅圖,微醺的眼睛裡泄出意外的精明。
“爸爸,我回來了——啊你又喝酒了!”
跟着後面的柯南對此景習以爲常。不過他知道,大叔一旦喝酒,特別是喝上頭,要麼是心情很好,要麼是心情不好。
忽然,他接到紀海宏的電話:“柯南,問一件事情,你或者其他人曾經去看過宮野明美的屍體嗎?”
“你這句話可真是莫名其妙。”柯南把書包帶進臥室。
“聽我說,根據貓哥傳來的可靠情報,他想辦法調查了殯儀館的登記簿,發現有可疑人員混在警方隊伍中,對宮野明美的屍體進行了調查。”
柯南疑惑的問:“昴先生的情報?他爲什麼現在才調查出來?”
“因爲這個可疑人員已經掛掉了,其實這個情報還是基爾先發現的,總之現在宮野明美的屍體已經火化封存在殯儀館中,他們很奇怪,爲什麼在確定宮野明美已經死亡的情況下,組織還要派人去殯儀館查看她的屍體。”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情報嗎?”柯南問。
紀海宏遲疑了一下:“還有關於灰原父母的情報——事先說明,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灰原——種種跡象表明,組織收攏的資金被分散使用,大多使用途徑與生物科學領域有關,基爾調查出了一個被組織封存已久的計劃——銀色子彈計劃。”
銀色子彈。這四個字在柯南心中的分量可不輕,這計劃直接關係到他本人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嗯,有什麼新發現嗎?”
“銀色子彈的計劃因爲宮野一家的死亡和失蹤而宣告結束,但之前的實驗結果和參與人員全部消失,包括那些有代號的研究員,根據FBI和CIA的推測,組織不可能突然放棄耗費了這麼多時間和金錢的項目,他們可能爲了避免泄密,表面宣佈計劃終止,實際上卻將項目秘密轉移,並且加快了研究速度,就這麼簡單。”
“現在是誰主導這個項目?”柯南急於知道答案。
“鬼知道,你也彆着急,基爾說,可能由於研究的進展獲得突破,組織清理蟲子的力度越來越大,嘿,我猜,到時候別說是基爾,就連安室透也夠嗆吶。”
有的話紀海宏沒有傳達清楚,但柯南自己可以分析出來。現在的組織,從上到下都爲了這個研究服務。這麼長時間,研究出現了怎樣的進展?
……
沒有人知道他的年齡,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聲音。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和權威。
在狹小的走廊內,所有人都在按序行走,只有他一個人逆流前行。每個人——無論職務大小,身份高地,見到他都要側身而立,低頭行禮。
這是規則,組織裡的規矩,更是強者的規矩。
這人穿着硬質皮靴,走在瓷磚地面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到走廊盡頭,持槍衛兵沒有詢問,恭敬的讓開道路,讓他進去。
房間裡,那位先生在等着他。
“最近對CIA的部署讓你費心了,現在又要拜託你嚴查組織內的害蟲,辛苦辛苦。”那位先生親手倒滿兩杯香檳,親切的分給他一杯。
他說:“無需如此客氣,你對我有恩,再者以我的能力,這些小事情,不足掛齒。”
“呵呵呵呵,不愧是威震中東的‘創’,研究進展加快,兩個月之內,我們最後一筆資金也即將到位,爲了保險起見,是不是要把你的徒弟撤回來,不要在一個孩子身上浪費時間。”
“我知道了,經過這幾次任務,我發現他最終只適合做戰鬥機器,比起W和J,他縱使天賦異稟,也差了十萬八千里,藉助波本和佩特的能力,在日本生出如此大的事端,還差點成爲警方的獵物,卻無法完成任務,連個孩子都無法奈何。”
先生說:“哦?創,聽上去,你打算拋棄那個孩子了。”
“是的,他讓我非常失望,然而,那個叫紀海宏的孩子,我倒是非常感興趣,他不僅繼承了他哥哥的名字,也繼承了他哥哥的天賦,能抵擋厄瑞玻斯的攻擊乃至反擊,是他哥哥的風範。”
那位先生看向緊閉的房門:“是啊,孩子的天賦是無窮無盡的,這也是我爲什麼要從孤兒院挑選並培養孩子的原因。”
“今天的對話就到這裡吧,在這種組織的小據點中談話不安全。”
創打開房門,望着只有衛兵存在的陰暗走廊:“是不安全。”
……
安室透最近都沒有和中間人聯繫過,身爲組織中爲數不多的“神秘主義者”,他敏感的發現有人暗中加強了對組織成員的監視。甚至連琴酒等一線幹部都沒有不被監視的特權,爲此,基安蒂可沒少發牢騷。
組織清理害蟲也不是一兩次了。但安室透認爲,這次除害的氛圍不對勁。監視的力度恰到好處,讓人感到視線的存在,然沒有干擾任何人的正常工作。監視的角度卻特別刁鑽,完全封死了所有漏洞,無法擠出一點點的空隙。
“最近是怎麼回事,貝爾摩德,又是你負責除蟲的項目?”
“這次可不是我,是那位先生推崇的強者。”
“怪不得。”
安室透從紀海宏那裡得知了創的事情,不過因爲環境所迫,他暫時不能聯繫外人,甚至不敢接觸紀海宏。所以他目前還不知道FBI和CIA的推論,只能以經濟方面爲切點,調查組織的動向。
組織爲什麼突然改變了除蟲的力度和計劃,難道,有人走漏了風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