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海宏走出電梯的時候,看到了坐在木桌旁的金髮外國人。那個外國人也看見了他,驚訝的站起身,連墨鏡都摘掉,怕自己是看錯了。
紀海宏明白,自己再也隱藏不了了,他索性走向這個外國男子。
外國男子幾乎都快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與興奮,他慢慢坐下,使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異常。紀海宏走到外國男子的面前,苦笑道:“真沒想到,這就是命吧,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吧。”外國男子也不再激動,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就像貓吃老鼠之前玩弄老鼠時的笑容:“那麼,臨死之前,沒有什麼遺言嗎?”紀海宏擡起頭直視着外國男子碧藍色的眼睛:“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外國男子想了想,說:“其實,你......”說到這裡,外國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雙手按在紀海宏的肩上,仔細的觀察着紀海宏,又猛地把他抱在懷裡:“你沒死!你沒死!我還以爲你死了!老子白花錢給你擺設靈堂了!”外國男子竟然流下了眼淚。紀海宏懵了:“你給我辦靈堂?”
外國男子擦乾眼淚注視着紀海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走。”說完,不由分說的拉着紀海宏往貴賓電梯方向走。中途還對常盤美緒說:“美緒啊,我有點急事,暫時不能在這裡幫你了,明天見。”常盤美緒也不介意:“好的,慢走啊。”紀海宏面無表情的看着柯南和灰原還有阿笠博士,這三個人也都擔心的看着他。
毛利小五郎問:“這個外國人是誰啊?”常盤美緒說:“他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是某個安保公司的總經理,這段時間他來日本旅遊,我就順便請他幫我管理整個大樓的安保工作。”
紀海宏家。
兩人在玩具室席地而坐,手裡都拿着一杯鮮榨橙汁。小白一開始窩在紀海宏身邊,被紀海宏趕到院落裡。
外國男子感慨地說:“真沒想到啊,真沒想到......”紀海宏受不了了:“你從離開雙塔大樓之後就始終重複着這句話,夠了沒有!”外國男子笑了:“你竟然直接帶我來到你家了,這在傭兵界可是犯了大忌的,帶着生死敵人來到自己的窩點。”紀海宏無所謂的說:“反正我離死不遠了,總之,這事他們都不知道,你不要去打擾他們。”
外國男子說:“放棄抵抗了嗎?這可不是你啊,戰神J。”紀海宏眯起眼睛:“不直接殺了我卻還和我在這裡聊天,這也不是你啊,烏爾弗裡克(Wulfric),不,是死神W。”
傭兵界兩大王牌——戰神和死神,他們的代號都是以名字的開頭字母來命名的。
烏爾弗裡克嘆了口氣:“其實,當我知道你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少了個強勁的對手,我派出一切的力量去找你的屍體,或者說在傭兵界只要有一流實力的傭兵公司都在找你的屍體,可是反抗軍的指揮所遭到了反抗軍的火箭彈和政府軍重炮的雙重覆蓋,我們去的時候,可以說現場屍骨無存,我在現場找到了這個。”他拿出一塊綠白分明的玉佩。
伊森隊長的玉佩!
紀海宏伸手就要搶,烏爾弗裡克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把玉佩收回口袋,繼續說:“別急,等我說完,當我們找到這塊玉佩時,就斷定你們都死了,因爲作爲戰神小隊的隊長,也是你在傭兵道路上的啓蒙者都死了,別的人,就更別說了,所以整個傭兵界都知道你死了。”紀海宏默不作聲。
“我爲你,還有整個戰神小隊籌辦了葬禮,無論是你的仇人,還是別的朋友,都來參加了,可是,當我在葬禮上無意中發現戰神小隊的近十億美元資金不翼而飛的時候,我就發現事有蹊蹺。”烏爾弗裡克喝光杯子裡的果汁,又拿起容器給自己倒滿,接着說:“一開始我猜測可能是戰神小隊中出現了叛徒,畢竟你們這次行動疑點很多,先是莫名其妙的中了反抗軍的埋伏,然後又被政府軍的重炮一鍋端了,要知道,如果反抗軍的埋伏是巧合,但是政府軍的重炮沒有你小隊的指令是不會開火的,你難道也沒有懷疑過?”
紀海宏當然懷疑過!他早就不把四年的傭兵經歷當成所謂的試煉了,而是全身心的和夥伴們一起戰鬥,一起喝果汁,一起去騷擾女兵......但是紀海宏是相信他的夥伴的,而且他也沒有證據,只能歸咎於政府軍裡有內鬼。
“我已開始也以爲政府軍中有反抗軍的釘子,但是你想想,他們的反抗軍總司令都在啊,現在的反抗軍早已被全殲了,所以有反抗軍的內鬼根本不可能,”烏爾弗裡克根據現有的情報推斷,“至於你是內鬼?算了吧!當時我有一個管情報的手下這麼說,我一槍就把他斃了。”紀海宏聽到這裡,笑了:“謝謝啊,看來,我的人品還是蠻不錯的。”
烏爾弗裡克繼續說:“如果是政府軍爲了賴賬(指僱傭費用),也不可能,因爲這不僅會招來報復,而且現在的政府軍都在收拾反抗軍留下的爛攤子,需要傭兵的地方多着呢,政府軍這樣弄,誰還敢來給它工作?”
“所以說,問題還是出在你們小隊身上。”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房間變得非常詭靜。
紀海宏並不生氣,作爲傭兵,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的:“有證據嗎?”一句很普通的話,烏爾弗裡克卻聽出了一絲顫抖,在心裡嘆口氣,他說:“暫時沒有,不過,你還記得朗朗村大屠殺嗎。”
這是紀海宏一輩子的夢魘,他永遠不會忘記。沒錯,震驚聯合國的朗朗村大屠殺,也就是紀海宏對柯南他們講的那個殘忍的故事。新型毒品,人體試驗,並且,裡面有黑衣組織的影子。這次任務之後,紀海宏還專門留意過情報,卻再沒有發現黑衣組織的蹤跡。
紀海宏的心裡不僅僅是驚訝了:“難道你說,這裡面有黑衣組織?”
烏爾弗裡克說:“我曾注意到黑衣組織曾和反抗軍聯繫過,內容不詳,也就一次,我會去查的。”
紀海宏喝光果汁,問:“爲什麼不殺了我?”烏爾弗裡克說:“忘了?你以前救過我。”紀海宏說:“可是你也救了我。”烏爾弗裡克無奈扶額:“你還真是賤啊,不想殺你還需要理由?好吧,你現在已經死了,對我構不成威脅了,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都想和對方做朋友,對吧?比如現在,我們在一起喝果汁。”
紀海宏看着手裡空着的杯子,說:“謝謝你,朋友。”
烏爾弗裡克笑着說:“好啦,我說了這麼多,你也該說說你的遭遇了,怎麼搞的啊你?變成這副熊樣?”
不知不覺,光是聽烏爾弗裡克講話,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牆上掛着的鐘表告訴紀海宏,下午一點了。
紀海宏給自己倒滿果汁,喝下去,也把這一天的壞心情都喝了下去,然後把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