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木葉的森林永遠都是最美的……有時候真的難以想象爲什麼擁有它的人不好好的守護着……
“浮蘭從來沒有想過會是斑大人一廂情願的作爲纔會造成之後那麼多的悲劇麼？”我從來沒有聽到米爾伊拉用如此平淡的口氣和我說過話……身爲魅魔的她一直用着極爲誘人的口氣沒大沒小的蔑視一切她所要面對的事物……這種帶着旁觀卻又陳述事實的口氣只有當初我收服她時才聽到過……
我停下前進的步伐……默默地注視着身邊帶着溫柔目光的惡魔……許久，突然對着她微笑起來“曾經……所有人都違背哥哥的時候我還支持着他哦……”擡起手，將米爾伊拉被夜風吹亂的發撫至她圓潤如玉的耳後“就算明知道他是錯的……也會站在他的背後……永遠！”
腕間的項鍊灼熱的發燙……提起手臂，打斷米爾伊拉皺着眉想要說出口的話語……惡魔和術士心意相通……是因爲我真的知道斑哥哥做的事情錯的太離譜了吧……從救活蠍後越發不能接受……
只要一想到浮蘭記憶裡往後會發生的事，便剋制不住的環抱自己來抵抗夢魘帶來的寒冷……但是不想讓斑哥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罪孽……所以想要爲他揹負……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吶……水門，那次戰鬥我所沒說完的話是……我的恨不是面對你們的哦……我只恨自己沒有活的更久，然後讓斑哥扛起了所有的罪……我真正恨的，從始至終都只是……我自己……
“浮蘭！你怎麼那麼晚才聯通我們啊！”飛段的聲音喧囂着響徹空曠的森林……
“我遇到空陳了……發生些摩擦……”邁出慵懶的步伐，緩緩離開還在呆愣情緒下的米爾伊拉……謝謝你們追隨着我……但是我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步的打算……真的很抱歉……我的惡魔們……
“啊！等我們來木葉找你……啊哈哈哈……我要用二尾來做儀式！！！”飛段的聲音囂張……他是曉裡爲數不多的沒頭沒腦又富有幽默感的傢伙……如果不是從認識他後，不止一次的被纏上說要找自己研究什麼邪神文化，我一定會像喜歡小迪和蠍一樣喜歡他……
輕聲應下後飛段便掐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繫……我環顧着四周……“走了米爾伊拉……”我喚回魅魔的神志……
她金玉色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掛上她一貫的邪魅“呀！~我們永遠會和浮蘭在一起喲~~~”感受她如同點水的親吻……這就是術士的惡魔啊……
召喚着許久未曾見面的恐懼戰馬……伴隨着火焰出現的烈焰巨馬親暱的用頭拱着我微擡的手……
白玉似的月光映在它銳利的刀鋒之上……輕巧的跨坐上馬鞍……撫摸它由火焰構成的鬃毛“無處可去了呢……”無奈的苦笑……
任由着這匹烈焰洶洶的染血戰馬慢慢散步於這片並不陌生的森林之中……
“去終結之谷吧……”漫無目的許久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出最想去的地方……終是那裡纔會讓我漂移的心緒安定下來……
還未靠近便已經聽見中氣十足的喝聲……解散還未灑脫奔跑的恐懼戰馬……徒步朝瀑布的盡頭而去……
空曠的燎原突然出現大羣的血瞳烏鴉四處紛飛……烏鴉環繞着我飛行阻止我的行動……我停下腳步，不再前進……
“鼬……”我松下緊繃的神經，叫着由烏鴉形成的人形……
火雲袍的寬鬆使得被重症纏繞的鼬更加的消瘦……現在的他幾乎已經離不開對藥物的依賴……每每發動寫輪眼之後鮮血總是無法停歇的奪目而出……就算是這樣的狀態下的鼬也一直挺拔着他的身軀做着連我都爲之敬佩的事……
“不要過去……鳴人在那裡修煉……”他的聲音就和他整個人一樣清冷……其實應該鼬的性子真的很適合與世無爭的生活……但偏偏贅上了宇智波這個被詛咒着的姓氏……何其悲哀呢？
“不要再爲佐助付出什麼了……”我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我不想看見你最後被他手刃的樣子……”
他血色的雙瞳中的空寂幾乎已經成爲了他無法更改的情緒“抱歉……”
意料之中的答案……宇智波鼬……多麼的像我“大蛇丸更改了佐助的記憶……”我笑的酸澀無比“明明他已經知道真相，卻還是因爲我放任大蛇丸帶走他的關係走上了嗜殺的道路……”
“笨蛋……”他並着的食指和中指輕點我的額頭“其實這樣很好……他會因爲仇恨而更加強大……”
“卻犧牲你麼？”我咄咄逼人……不要和我做出一樣的事了鼬……我已經後悔了……所以看着我的眼睛……明白我的過錯……
“斑對你而言是什麼呢？”鼬呢喃着，他脣角微微的笑意讓我明白他所想告訴我的話……
我的沉默不語卻讓使他輕聲笑了起來“是生命吧……”鼬的眼角彎的很漂亮……過去柱間和斑總會撫着我的眼角說我的笑溫柔的讓人沉溺……而我卻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溫柔……溫柔的讓人想要流淚……
“佐助於我是生命……”他擡頭看着天空的月亮“所以願意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悲寂漸漸圍繞在他的周身……我拉住他的火雲袍“鼬……我會救你的……一定！”
他的手蓋在我的發上，帶着像過去斑哥一般的寵溺“謝謝……”
其實根本不用對我說謝謝的鼬……三年的黑暗生活如果不是有你的陪伴……如此孤寂，想必我也無法忍受吧……於我而言……鼬，你是特別的……
“呵呵……如果斑看見我這樣……會殺了我吧……”他的聲音顫抖着，然後我被重重的拉進他的懷裡……鼬的雙臂和斑不同，纖細的像是文弱的吟遊詩人……誰也不曾想像心思縝密的他到底強到什麼程度……緊緊的回抱住他顫抖的軀體……其實鼬的脆弱又有誰去體會呢？
“啊！！！快分開！！！！快給我分開！！！！！！！！！！！！！！！！！！”沉浸在鼬懷中的我被狠狠的拉離……剛纔還擁抱着我的鼬再次變成無數的黑色烏鴉撲扇着翅膀……我仰着頭看着那些血瞳烏鴉消失於天際……
手臂被握的生疼……我卻固執的不願看向來人……
“浮蘭是阿飛的弟弟……是我的……不是鼬……是我的……”他的聲音壓抑着極大地怒氣……我卻從中聽到了莫名的恐懼……
“哥哥！”終究我還是敵不過斑狂亂時自己內心的擔憂……我害怕的環住幾乎頹廢倒地的斑“哥哥……不要嚇我……你怎麼了？”
不知陷入什麼驚懼臆想裡的斑不斷的重複着我是他弟弟的事實……如果這時有人攻擊，哥哥一定無法完美的做出判斷……將斑抱着，拍撫着他的背脊……期望這樣能使他平靜下狂亂的心緒……
很久之後他終於不再言語……我慢慢退開距離，望着他“怎麼了哥哥？”漩渦面具下唯一露出的永恆寫輪眼緊緊的閉着……我擡起手企圖掀開他的面具……卻被斑的扭頭掙脫開來……苦笑……將尷尬的停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
“不要怕……泉奈一直在的……”無法碰觸他的我除了說出這樣毫無實際意義的話語……已經無法做出更多了……
“你看……”將手指着自己自己昏黃的眼眸“哥哥是我唯一的眼睛……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的……”努力的擠出微笑……也不知道現在的表情是否怪異的嚇人……
咫尺距離的斑依舊緊閉着他明亮的紅色眼眸，我擡起手腕晃晃“鏈子也在哦……隨時都能找到我的……”聲音艱難的從口中吐出……而斑卻依舊如同石雕般……
苦澀的味道瀰漫在我的骨髓……我想如果亡靈有心的話，一定都是破敗不堪了吧，緩緩褪去上身的外袍“我一直是你的……所以……不要怕……”
長久的不見天日使我的肌膚蒼白無比……亡靈沒有心臟，骨肉之下是空空如也……同時也是萎縮的器官……他們的存在證實了曾經亡靈是活人的事實……然而僅僅只是如此罷了……
生活在九眼墓地三年的我慢慢的習慣了思念斑的感覺……但是那種無法得到自由的感覺漸漸的驅使我走向崩潰……曉得計劃步步緊逼，斑來陪伴我的時間便越來越少……就連鼬也不斷的接到各種任務……空曠的巖洞裡除了我和我的惡魔便再也沒了生氣……那個時候自己瘋狂的想要離開那塊詭異的地方……然而卻都因留戀着眼前這個人而放棄……終於有一天我拿着曾經引以爲傲的血涌，克爾蘇加德的苦痛之劍一刀一刀的在心臟的位置刻上了他的名字——マダラ（斑）
疼痛？不……詭異的滿足……每刻下一刀就會覺得涌上無法止息的滿足……記得那時，陪伴着我的小鬼，阿巴誇兒害怕的用它的雙手捂住雙眼……然後尖叫着直到埃金希努爾被迫在我沒有召喚的情況下出現，用他被鎧甲包裹的手臂將我敲昏過去……
執起斑的手，帶着他一點點撫過那些劃痕……感受着他逐漸加劇的顫抖……
你看……這就是我和斑……我足夠的瘋狂……足夠的愚蠢……所以……我不希望鼬成爲第二個我……那種痛苦我一人感受就夠了……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