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寧婉被冬哥兒一下撲了個滿懷,擡頭對上了幽深的眸子。
“你剛纔都看見了?”寧婉試探性問道。
“嗯。”秦漠目光冷淡,卻不着痕跡地細細打量着的女人冥冥之中感覺好像有什麼已經變了。
“你看什麼?”寧婉注意到他的目光。
秦漠移開目光,將眼神放在了寧婉懷裡的一捧蓮花和一些蓮蓬,沒回話。
秋妹兒正吃着小兜裡孃親給剝的蓮子,遞了一顆給哥哥,然後睜着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爹爹。
“走吧!”秦漠冷冷開口,帶着秋哥兒向前走去,寧婉和秋妹兒跟在後面,夕陽將四人影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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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走得太慢的寧婉落後了一段距離,讓寧婉意想不到的時是,冬哥兒竟然貼心地扶着門。
這個動作類似於現代的男生開車門,一下觸動了寧婉,一下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涌上心頭。
看着眼前這個有着四五分像他爹爹的五官,想必長大了也是個迷倒一方妹紙的小帥哥,輕輕的捏了一把小臉。
一下將冬哥的小臉蛋扯變了形,發出求饒
“孃親”
“哈哈!走吧”說完抱着冬妹兒進了門。
此時,秦漠正坐在院子裡喝茶,身穿白衣像極了九天上的嫡仙,一下讓寧婉失了神,對上那對黑眸時寧婉慌忙地抱着懷裡的蓮蓬向廚房跑去“餓了嗎?那孃親去給你們做蓮子羹”
秋妹甜甜地叫了聲”爹爹”蹦躂着小步子跑向木桌旁正在喝茶的男人。
雖說已經入了初春,空氣裡的絲絲寒意,還是能讓人時不時打冷顫,只是今日的小院好像多了幾分春意,大概是牆角的花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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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婉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了半天,燒好了一桌飯菜。
兩小鬼倒是吃得挺香的,沒發覺一股奇怪的氣氛在桌上游蕩。
“剛纔……”寧婉看着眼前這個男子,舉手投足間帶着一種貴族氣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寧婉,這種氣質是與一個鄉村私塾教書先生截然相反的。
“食不言寢不語。”還沒說完就被秦漠給打斷,將筷子伸向了一盤綠油油的小菜,細心的人才會發現眼前這個男人今日似乎比平日多吃了一小碗。
“哦”寧婉開始埋頭扒飯,看着轉身離開飯桌的男人,往秋妹兒碗裡夾了一筷子。
而放下碗筷來到廚房的男人,揭開鍋蓋發現了燒好的水,嘴角多了不自知的一抹溫柔。
吃完飯,寧婉就來到院子中央抱着個小碗研米,準備將其做成散粉替代,搭配着自己的染脣液,去集市上轉轉。
奈何米粒太硬,有沒有打粉機,手腳無力的寧婉簡直沒轍,抱着個碗叮噹作響,裡面的米粒原封不動。
突然,碗前多了一道黑影,嚇得寧婉一下擡頭,脣上飄過一抹柔軟冰涼的觸感,寧婉急忙捂着被撞得生疼得鼻子,打翻了手中得碗,米撒了一地。
剛纔那是什麼?寧婉捂着鼻子頂着充滿霧氣得眼睛看着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得男人,眼神中多了一絲微怒。
“你幹嘛?”寧婉捂着鼻子,瞪着跟前的男人。
秦漠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直接端起她的碗去了廚房,不一會兒便出來了,碗裡的小米已經全磨好,多了滿滿的一碗米粉。
“欸!”寧婉目光一亮,捏起細看,堪比現代的粉碎機,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秦漠居然有那麼大力氣。
將碗遞給她,秦漠也沒說什麼,又轉身出去。
寧婉將散粉裝好,洗了把臉,也打算洗漱一下就去睡覺。
房間門沒關,寧婉直接推開門,剛準備進去,一眼看見正在洗澡的秦漠。
男人脫光上半身衣服,只露出後背,滿背的刀疤,被砍得橫七豎八,像是陳年舊傷,看起來已經癒合了多年。
他不是教書先生嗎?爲什麼那麼多刀疤?
寧婉愣了愣,反應過來轉頭想走,“咔嚓”踩到一節木棍
“是誰?”一聲呵斥將寧婉手中的木盆嚇翻到了地上。
“是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寧婉輕聲應答。
秦漠沒說什麼,身後門嘎吱一聲關了。
寧婉鬆了一口氣,趕緊轉身離開。
晚上洗漱完,寧婉早早地便上了牀,秦漠回來時看見蜷在角落裡的一團被子,也未做什麼反應。
但莫名的,從看見他身後的刀傷後,寧婉總感覺好像能感受到那股眼神帶來得殺氣,隔着被子刺向她,緊張得將被子崩直。
深夜,寧婉頭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別!別殺我!我什麼……”
“我不是……”
牀邊男人皺了皺眉,黑眸閃過一絲情緒,不動聲色起牀離開,從廚房端來了一盆水和一張毛巾。
寧婉醒來時頭痛欲裂,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場噩夢,現在還心怦怦跳。
昨晚寧婉一直夢見一羣黑衣人正在追殺自己一家,夢中看似孱弱的秦漠實際武功高強,
最後自己被抓,無奈之下交代了自己不是正真的寧婉,背叛了秦漠。看着黑衣人在自己面前砍下了秦漠的頭顱。
彷彿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被砍掉的頭顱在睜着眼睛問自己:爲什麼?
摸了摸手邊的一張還有些溼潤的毛巾,細想昨晚一定是秦漠在照顧自己吧,心中感到一陣溫暖。
“啪啪啪!”寧婉自己給了自己幾巴掌,想讓自己趕緊從昨天的睡夢中醒來。
爲了轉移注意力,寧婉決定去做脣釉。
“秋妹兒,和孃親去找昨天的花花好不”
看着小碗承好的兩婉現做的脣釉,寧婉犯了難,再好的產品也是需要包裝的。
現代有各種玻璃瓶可以選着,這到了古代上哪裡去找替代品?
滿院子瞎溜達的寧婉,腳下踢到了什麼,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節竹筒。
竹筒?對了,就竹筒!!
一個激動寧婉抱起了一旁的秋妹兒,吧唧就是一口。
“走,孃親帶你去做個好玩的!”
拿着鐮刀和小筐,就去了後山。
“孃親,我們是去挖竹筍嗎?”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寧婉輕輕地颳了一下秋妹兒的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