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找微臣嗎?”
門外傳來了寧婉的聲音,原來那些負責看守的人被趕走之後,第一時間便去報告了寧婉,寧婉也怕麗嬪生事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嗯,你這賤蹄子竟然還敢來!本宮且問你,不是讓你負責接待本宮的父親嗎?你就是這樣照應的?”
麗嬪氣的渾身顫抖,也覺得寧婉一直沒有進門就在外面候着,是因爲心中有愧,更覺氣惱。
“娘娘此話怎講?微臣有何照顧不周的?”
理直氣壯4個字,寧婉已然掌握了精髓,雖然這事確實是她做的,但若不是這葉赫單于毛手毛腳,她也不至於拿他試藥。
面對爲老不尊的人,沒有給他下此生不舉的藥,就已經算她仁慈了。
說起來寧婉也沒做錯什麼,畢竟就連御醫都說葉赫單于是路上染的病,自然就和負責在京城接待的寧婉,沒有多大的瓜葛。
更何況寧婉也沒少出人力物力,光請郎中的銀子都快要到寧婉半年的俸祿了,如果不是寧婉,自己還有些產業,單靠那些俸祿過活的話,很有可能日子會過得極其清貧。
“你給本宮滾進來!”
“娘娘說話還是注意些吧!有些話娘娘說的未免太粗俗。”
終於秦漠也忍不住了,先前他根本沒有想過要跟葉赫單于打招呼,所以從一開始到地方,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但這個麗嬪竟然敢對他心愛的女人吆五喝六,似乎還有意爲難她,他怎能不生氣?
“還請娘娘移駕。”
進去肯定是不能進去的,雖然寧婉也不甚在意名節,但那裡畢竟是麗嬪的地盤,人大多數都是麗嬪的人,寧婉還是覺得自己要有些證人才好,此時的她還沒有想過,秦漠也在其中。
麗嬪的教習嬤嬤也趁機勸說麗嬪,她在此處有些不合規矩了,畢竟是已經出閣的女子。
那麗嬪雖然覺得中原的禮法極其麻煩,但還想獲得聖寵,只好對於教習嬤嬤的話言聽計從,只得起身離開。
葉赫單于雖然難受了些,但還是在旁人的攙扶下披了件袍子跟了出來。
他倒要看看自家女兒,能不能幫自己討回個公道來。
移步到外廳之後,麗嬪明顯感覺在場的人多了許多,預想中寧婉惶惶不安的模樣,也並沒有看到,寧婉臉上掛着的,依舊是大方得體的笑容,偏是這個笑容讓她覺得極爲刺眼。
“微臣參見麗嬪娘娘,拜見王爺。”
再見秦漠,寧婉實則還是有些恍惚的,她不知道秦漠爲什麼要出現在這裡,但終歸感覺不算什麼好事。
更何況秦漠是於麗嬪站在一起的,在寧婉看來,二人有可能就是一個陣營的,一種酸澀之感從心頭蔓延開來,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也只是成了她的保護色而已。
“大膽寧婉,單于之病可是你動的手腳?速速如實招來,本宮饒你不死。”
“冤枉啊,微臣何曾做過此事?娘娘可有證據。”
這一句話就讓秦漠斷定,這件事情確實是寧婉所爲,他對寧婉實在是太瞭解了,只是他有些不清楚,這葉赫單于這纔剛剛到京城幾天,怎就得罪了寧婉?
麗嬪也就過過嘴癮而已,自然是沒有什麼證據的,那麼多太醫都來瞧過也證實這並不是下毒所致。
凡事都是要講究個證據的,只要沒證據,不管猜忌的再狠,她也沒有辦法,奈何寧婉。
到頭來麗嬪氣的雙眼通紅,也沒給寧婉造成多大的傷害,也讓秦漠稍微鬆了口氣。
“若不是你所爲,那你爲何不幫他醫治?本宮定要討個說法。”
這不是屬實玩賴嗎?寧婉當即就翻了個白眼,嘆息表示:“娘娘屬實冤枉微臣了,微臣拜師也不過半月,這麼短的時間,微臣能夠學到個皮毛已經是榮幸了,微臣倒是想幫忙,開的藥單於恐怕也不敢吃呀!”
只要沒有“道德”就不會被綁架,更何況她憑什麼給一個惡人治病?今日不說這件事情是她弄的,就算不是她弄的,她也不會管。
這些苦頭總歸是要讓他吃到的,不然以後是長不了記性。
麗嬪聽着寧婉的話,似乎也有那麼幾分道理,一時間有些恍惚。
可身旁的單于的慘狀也讓她心疼不已,最終她還是沒有了之前的銳氣,頗爲無奈的表示:“那你就不能找你師傅來嗎?你師傅不是什麼最厲害的神醫嗎?不會是徒有虛名吧!”
這一下倒是讓寧婉氣樂了,她還找師傅來,就這個人渣都不配污了師傅的耳朵。
“真是不巧啊,師傅前些日子身體偶感不適,已經在靜養了。更何況單于的病本來就不需要藥物來醫治。”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譁然。
那個滿身被撓到流血的人竟然不需要吃藥?這到底是何道理?難道就只能這樣等死了?
“娘娘莫要着急,請容微臣細細道來。前些日子,微臣有近距離觀察過單于身上的情況,根本不是什麼疫病,只是因爲水土不服,產生的一些激烈的排斥罷了,只需要弄些鍋底灰拌着水喝下去,不消半日便不會再感覺到瘙癢。”
寧婉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自然也是想讓葉赫單于再吃些苦頭,其實本身他就已經沒有太大的毛病了,只是心裡那一關還沒過去。
自己的身上已經被撓到,處處見喜,自然已經感覺不到之前的藥物作用已經褪去。
作爲他們這樣身居高位的人,對於吃鍋底灰這件事情定然是很排斥的,寧婉要的就是這一點。
既然女兒能偷吃她的化妝品,讓他吃點鍋底灰,似乎也算順理成章。
“什麼?鍋底灰。”
葉赫單于第1個不同意,他極爲要面子的人,要是真的被別人知道他跑到京城來吃鍋底灰,以後回去還怎麼治理部族!草原上的其他人必定會恥笑他的。
這聽起來極其荒謬的事情,讓麗嬪想到自己最難受的時候,寧婉讓人給她餵了牛奶,她還就真的活下來了,當時御醫都是束手無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