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家母來拿些東西,順便過來看看你。”
他們司空家一門位高權重,雖然不至於,在後宮之中進出無阻,但若是想在宮裡探望一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要知道上次拜師的時候,他雖然前去觀禮了,但二人根本都沒說上話,也是寧婉實在是太過繁忙,他沒忍心上去再添麻煩。
但思念一個人又怎麼會輕易剋制的住?司空穆是日日想着寧婉,念着寧婉,得空到宮裡辦事,第一時間就來看往寧婉了。
從前不知思念有多煎熬,他還曾嘲笑過那些文人,整日感秋傷春,到頭來這相思的滋味還是要各自品味的。
“當真?”
寧婉滿臉不相信的樣子,讓司空穆有些啼笑皆非。
“怎麼?你希望我是爲了你,私闖的皇宮嗎?聽起來倒是刺激,就是不知道下場會如何,可以下次試一試。”
這倒是讓寧婉緊張了幾分,畢竟私闖皇宮可是按律當誅的,甚至會株連九族。
這裡畢竟是皇宮,人多口雜,要是被旁人聽了去,難免不會對司空家族產生一定的影響。
“呸呸呸,這嘴也沒個把門的。行了,別貧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這一句話就傷到了司空穆,司公穆臉上淡雅的笑容立刻僵住,轉而換了一張苦惱的臉。
“沒事,不能過來看你了?我們婉兒最近可是神氣了,差點毒死後宮的娘娘,還能獲得神醫的垂愛。”
……
“會不會說話?”寧婉只覺得額頭上有三道黑線,先前怎麼不知道他是個油嘴滑舌的東西?怎麼一段時日不見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見寧婉好似生氣了,司空穆這才連忙過來賠禮道歉。
好在寧婉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也沒對這件事情多過於追究,只是單純的把司空穆晾在了一旁,就繼續去配置自己的化妝品了。
待寧婉忙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司空穆也就在一旁靜靜的看了一個時辰,絲毫不覺得浪費時間,甚至還覺得在專心致志做化妝品的寧婉格外的迷人。
也正趕上秦漠過來瞧寧婉,自然也有意規勸寧婉離開是非之處,這還未走近就看到,司空穆正在癡癡的望着寧婉,那心裡的醋罈瞬間便被打翻。
雖早知是自己辜負了寧婉,但是若是被其他人惦記,他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
“司空將軍怎會在此處?”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只是司空穆還不知道,秦漠就是自己追求寧婉最大的障礙,還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四王爺似乎對自己有意見。
按理說兩人雖然都是在朝爲官的,但平日裡的交集可以說是並不多,他倒是不太理解,爲什麼秦漠會對他有敵意。
聽到秦漠的聲音,寧婉沒由來的竟然有幾分心慌,甚至有一種被撞破姦情的感覺,可明明她和司空穆並沒有什麼,而且她已經沒必要再向秦漠解釋了。
酸澀之餘,她也平白生出了幾分不爽,倒也覺得是時候讓秦漠看一下自己離開他之後日子會怎樣了。
“司空將軍是下官的朋友,怎麼王爺連本官的社交都要管一下嗎?”
若只是同朝爲官,他自是沒有什麼資格管這些事情的,偏偏寧婉是他心上之人。
不行,還不能。
秦漠亦是在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的脾氣,升牌子即在後宮耳目衆多的地方,將寧婉的身份暴露出去。
太危險了,京城之中太危險了,尤其是皇宮裡更是龍潭虎穴,他實在是想不通寧婉到底爲什麼要在朝爲官。
按照他的調查來說,寧婉是不缺錢的,這些年鋪子開的全國都是,光化妝品的收益就已經夠她吃幾輩子。
在朝爲官這點俸祿根本就不夠看的,她也不是個求名利的人,所以到頭來給秦漠帶來的感覺,就顯得相當的詭異。
司空穆自是個聰明的,也察覺到了,自從秦漠出現之後,寧婉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尤其是二人似乎有些敵視的意思,這讓司空穆不免有些擔心寧婉。
要知道這皇室還是姓秦的,寧婉即便是在爲受寵,但依她的性子還是很容易被人設套,要知道這皇城之中可沒有什麼等閒之輩。
平日裡秦漠傳出去的名號是個閒散王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但今日一見,根本不同於傳聞,他不僅不是個淡泊名利的,反而顯得格外的銳利。
“你交友,本王自是管不着,但皇宮之中,尤其是在你理事之時,本王還希望你稍微收斂些,以免落人口實。皇宮不比別處,規矩多,大人若是覺得不適應的話,還是早日離開的好。”
三句話不離,讓她離開。寧婉心頭那火氣自然也是在一瞬間就點燃了。
她雖然也知道在皇宮之中不宜一個秦漠爭執,脫口而出的話,卻還是控制不住。
“皇宮之中,並不是每個人都像王爺這樣,就是盯着別人看的。下官多謝王爺的關注了,不然王爺去聖上參下官一本,也好讓下官死心。”
“婉兒,你莫要再說了。”
司空穆只覺得一身冷汗,從前他只當寧婉是個性子直率的,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犯軸。
這事雖不會牽連於他多少,但他也是生怕寧婉會被人記恨。
早先秦漠教誨他的時候,即便是她聽不得耳,也該假意應承下來的,這纔是官場生存之道。
寧婉到底是個女子,原本在朝爲官就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嫉恨,這才很少到前朝中去,整日伏在皇宮的大院裡。
這一次寧婉好不容易被米來樂收爲徒弟,司空穆正覺得寧婉的日子要好起來了,但沒想到寧婉只是三言兩語就得罪了這樣一個皇帝的寵子。
話已說出口,自然沒有什麼後悔的餘地。
說起來寧婉倒也沒有多少後悔,甚至覺得暢快了。
既然秦漠不願意她在朝爲官,那就去彈劾她呀!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她真正的死心,對於這個男人不抱有一絲的幻想。
人呀,總是要打破最後一次幻想,才願意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