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義忠一鞭子甩在了身邊一個人身上,逼得他倒退兩步。
“你說呢?你最近要娶誰!”
義德腦子一轉,
“你說可卿啊,怎麼老四要阻止我,你也要阻止我不成?老四還知道找個名聲的原因,輪到你了,沒借口了是嗎?找了個侄女的名頭,怎麼,那個秦老頭,還是你我兄弟不成?你認了,我還不認呢!”
義德想到他在平安州的名聲,以爲他也看上了秦可卿的美貌,加上京都之中可卿的風流名聲,心裡對可卿也是看輕了兩分。
“你也別急,你要真瞧上了她,咱們都是兄弟,讓你嚐嚐也可以啊,何須這樣着急呢?”
義德瞧着他瘋狂的樣子,也不想真惹了他了,謀逆未成之人怎麼也不不可能再起事了,這樣的人,橫豎威脅不到自己,讓他一讓又何妨,若是真爲了個女人惹惱了他,他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自己還要臉呢!
義德哪裡知道,這樣的話不僅沒有安撫住他,反而更加惹怒義忠了。
拉起繮繩就往義德那邊衝過去,圍着的人深深被他撞開了一個口子,“啪啪啪!”馬鞭子不要命得往他身上甩去。
義德被抽打在身上,疼得在灌木叢中直打滾兒,一旁的隨從這才反應過來,有一個機靈的飛也似的就撲到了他的馬上,死死抱住了義忠。
義德這才得了空,狼狽爬上了一匹馬,罵道,“義忠,你殘害親弟,父皇不會放過你的,咱們回營算賬!”
義忠啐了他一口,“可卿是我親生閨女,你要娶她,不怕天打雷劈嗎!我倒要問問父皇,是誰放不過誰!”
這一番話震驚了衆人,就連死死抱住義忠的小子聽聞這等秘事,也不知不覺鬆開了手,義忠乘機一個用力,就將他搖落到地上,將馬鞭扔到一邊,拔出自己的劍來,衝着義德殺了過來。
馬鞭打着雖然疼,但不致命,這劍一拔出來就是要見血的啊,義德同樣震驚於他所說的,但不管什麼女人侄女的都沒自己的命重要,拉起繮繩,轉身就跑了起來。
“哥,大哥,你別動手啊!咱們可是親兄弟啊,小弟還真不知道可卿是你女兒啊,哥,你不是沒有孩子的嗎?可別被人給哄騙了啊!”
“誰說我沒孩子的,你小子毛都沒長齊的時候,本王就有了可卿了!”
義德在心底暗罵了聲,這義忠比他大了十歲,在自己還懵懂無知的時候,他就有了女人,誰知道當年他有沒有過孩子啊!又沒人說過!
一旁隨從紛紛幫襯着攔住義忠,但一個爲了子女發狂的人,可不是好攔的,加上這羣人限於身份,束手束腳之下,讓義忠脫離了包圍圈。
漸漸地,義德在一個隨侍的陪伴下跑在了前面,義忠一個人跟在了後面,喊打喊殺,後面還跟着一羣人,在叢林中狂奔。
義忠受制於身後的追伴,始終無法追上義德,義忠一隻手揮舞着劍,打發着身後追隨的人,一邊縱馬疾奔,死死追着義德,漸漸地來自身後的羈絆少了,聲音也靜了下來。
義忠深覺不對,回頭一看,後頭早已沒了人了,空空蕩蕩,遠處狼聲,呼叫聲此起彼伏,只這一處安靜至此?
這個時候充血的大腦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冷靜了下來,自己莫不是被算計了?不過自己不過是一個廢人了,算計自己有什麼用?
糟糕!義德!
那邊義德在隨從的陪伴下逃離了義忠的追殺,義德喘着粗氣狠狠啐了一口,
“呸!活該他丟了太子之位,蠢成這樣,這麼明顯的算計都瞧不出來,活該!”
一旁隨從大口大口喘氣,還不忘奉承,“就,就是,還是爺英明!”
“英明個屁啊!爺也被算計了,看不出來嗎!”
這秦可卿竟然是老大的閨女?!
義德不懷疑這件事是否是真的,老大雖魔怔,還不至於連自己的閨女都認不出來的。
再一個,自己要納秦可卿這事兒本來就疑點重重,秦可卿那丫頭的皮肉確實漂亮得不像話,還不至於迷了他的魂。自己不過是瞧她好看,鎮國公那個老小子就上趕着將那丫頭送了過來,接着老四又反對,自己雖然看不上老四,還不會直接對上他,打算就這麼算了。
接着就是父皇他老人家強勢插了手,便是自己娶正妻都是母妃說了算的,父皇怎麼會想到要給自己娶側妃做主?可惜的是,當初想着橫豎都是自己佔了便宜,也就沒多問。
這老大被軟禁平安州這麼久,難得這麼一次回來,就找到了之前十來年沒找到的女兒?這麼大的林子,又順順利利找到自己,還有這莫名出現的狼聲,咦?什麼聲音?
聽得“唆!”地一聲,義德胸口肩胛骨的地方一涼,低頭一看,自己胸口豎着一支尾翎朝外的箭,從馬上翻滾到了地上。
聽得自己的隨從大喊,“快來人啊!義忠王爺要殺人啦!”隨後漸漸陷入了黑暗。
數個黑衣男子從隱秘之處躥了出來,一個明顯是領頭的人,意欲檢查義德生死,卻見聽得一邊人回報,狼羣幾近滅殺,如今京都四大營的人正在清理巡查整個叢林,需儘快撤離。
領頭那男子朝義德身邊唯一的隨從點了點頭,帶着其他黑衣人四散離開了,那隨從往自己身上來砍了一刀,昏倒了了義德身邊。
“啪!”上皇重重打了義忠親王一巴掌,手不停顫抖着。
“說,你弟弟是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得要治他與死地!咳!咳咳!”李全奉上痰盂。
“父皇,您保重身子啊!”聖人攙扶着上皇,手上遞過去一杯溫茶。
上皇朝着痰盂乾咳數次,顫抖着接過溫茶,灑掉了半數也沒喝上幾口。
“砰!啪!”將茶碗一扔。
“朕真後悔,當初將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東西扶上了太子之位!恨不得當初在你有謀逆之實的時候就將你處死!省得你來禍害你的弟弟,玷污了你娘,你妹妹的名聲!”
義忠死死攥住了拳頭,咯吱咯吱得響,他強忍着,死命咬着牙,口腔之中隱隱有了鐵鏽味,還是不敢反駁。
因爲他知道原是自己受了別人得算計,這才使得義德受了傷,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他還想着照顧好他失散多年的女兒,還想補償他,還有他那個孤寡的妹妹,他自己一個人死了就死了,橫豎這命就是撿回來的,只是不能在拖累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