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智此時非常後悔,爲什麼要那麼信任金崎,真得以爲他是個戰無不勝的戰神?他和五哥尉遲義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醜。
只是,如今她便是再生氣,也沒有用了,反而要爲自己的安危作下考慮。
要怪只能怪她被妒忌衝昏了頭腦,爲了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許七,竟然冒險女扮男裝,混入到了金崎所帶的這隊廂軍之中。
而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她還把平陽公主鼓動了來,與她一起女扮男裝,來看一看許七的末路。
既然金崎不願意爲她去殺許七,那麼,她就自己親自動手。她也是有一定武藝的人,雖然對付不了像金崎、祁東那樣的勇武之士,但是對付一兩個普通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更何況,許七根本就是沒練過武藝的普通婦女,她的力氣也比尉遲智了許多。
如果太平寨真得被金崎攻破,尉遲智一定有辦法弄死許七,哪怕是那個女人有祁東和林花兩個保鏢護衛,她也能夠辦得到。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過,金崎的偷襲,會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
金崎竟然被欒青林打翻下馬,成了他的俘虜。
藉着寨關上的燈火,欒青林如同神廟中的二郎真君一樣,不僅威風,而且玉樹臨風,那相貌不知道又比金崎英俊了多少倍。
尉遲智看着欒青林的身形,又點燃了她對這個男人的渴望。如果能夠把這個男人制服於她的石榴裙下,便是讓她去死她也願意。在這一刻,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安危,做起了美夢來。
平陽公主卻沒有尉遲智那般得花心,在這時,她後悔得要死,爲什麼還要相信尉遲智的話呢?爲什麼經不住她的花言巧語,跟着她跑到太平山寨來呢?難道就是爲了看一看那個許七倒黴的樣嗎?如今,許七倒不倒黴她不知道,反正她確信自己肯定是要倒黴了。
平陽公主要比尉遲智柔弱得多,在黑夜裡扮成男人的模樣或許無人能夠注意,一旦天色大亮起來,以她這麼矮的身材,就算不被人注意都不可能了。
她無助地縮在人羣之中,偷眼看向寨關的方向,此時那個緊閉的寨門打開來,裡面衝出了一隊如狼似虎的寨兵來,不容分,便將被欒青林制住的金崎捆了起來。
欒青林立馬橫槍,面對着對面黑壓壓一片的廂兵,這些廂兵在主將被縛之後,變成了不知所措的無頭蒼蠅,竟然沒有人想到要衝過來以人多的優勢把金崎搶回來。
金崎的副將管十一跑到頭道寨關處查看情況,卻被許八郎一箭射落了馬下,這羣士兵就這麼變成了一羣被丟棄的人。
此時,欒青林清了清嗓門,大聲對着黑暗中瑟瑟發抖的廂兵高喊着:“你們主將已經被擒,你們也被困在此,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若要活命,丟下武器,向我們投降!”
話音落時,劉賀不失時機地在寨關上領頭大喝:“降者不殺!反抗必死!”
“降者不殺!反抗必死!”
一時間,寨兵們跟着齊齊喊出來,那聲音猶如黑夜中的霹靂一般,炸得廂軍們的耳朵都嗡嗡直響,所有的人都膽怯了起來。
有人帶頭丟下了手中的武器,向欒青林走過來,大喊着:“不要殺我,我投降!”
這就好像是一個示範,立刻引來了別人的效仿。
很快,黑暗中的廂軍士兵們,紛紛丟下了武器,自覺地排在兩列,向寨關處走過來。
劉賀喜不自禁,他都沒有想到,這場戰鬥就這麼結束了,而且他們還能夠俘獲這麼多的俘虜。他早就領着許多寨兵下來清點俘虜,爲了以防萬一,他與欒青林商量了一下,還不敢放這些俘虜進入到寨關以內,便在頭道寨關與二道寨關之間,建起一些帳篷來,用以安置這些俘虜。
倒是欒青林,對於安置俘虜很有心得,讓劉賀以十人爲一單位,編成一什;十什爲一佰,將這三千人編成了三十組,分別安置。
許雲起卻有她的想法,這些俘虜雖是廂兵,卻也是一羣青壯的勞力,正好可以用他們來幫助寨裡燒窯建房,想一想白得了這麼多的勞力,也只是管他們幾頓飯而已,應該用不到秋後,就能夠爲那些災民們建起住房來。
所以,許雲起很快地找到欒青林,把自己的想法了出來,欒青林發出一聲苦笑,道:“一切但憑夫人處置!”
許雲起這才滿意地笑了,她差不多在忘記了,就在剛纔欒青林與金崎生死相搏的時候,她對欒青林的那份擔心,彷彿他真得是自己的夫婿一般。
擡起頭,正與五花大綁的金崎目光相對,這個時候金崎被人綁在了一棵大樹之上,心如死灰,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敗在一個山賊的手裡,及至看到許七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不由得叫出聲來:“許七夫人?”
儘管許七隻是尉遲義的妾,但是出於尊重,金崎還是管她稱爲夫人。
許雲起看了他一眼,對於金崎卻也識得,知道他是尉遲義最心愛的大將。她有心不去作理會,卻又礙不過情面,只得走到了他的面前,向他點了點頭,安慰着他:“放心吧,你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聽到這話,金崎心下里稍稍有些放心,他剛纔注意了欒青林很久,看到他對許七如此畢恭畢敬的樣,便知道此時的許七應該在太平山寨中,是一個有身份的人。
金崎卻還在四處裡張望,想要尋找祁東和林花的身影。
彷彿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許雲起笑了笑,道:“你是在找祁東和林花嗎?他們不好意思來見你,所以躲了起來!”
“他們不好意思來見我?”金崎大爲詫異。
“是呀!”許雲起道:“他們把你騙到這裡來,而且讓你當了階下囚,當然不好意思見你了!”
一聽此話,金崎不由得火冒三丈,怒問道:“他們如今在哪裡?我要見他們!”
“他們不想見你,也是枉然!”許雲起的話,淡如清水。
金崎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怒氣已然消散,對着許雲起道:“夫人,你這是要挑撥離間嗎?呵呵,我與祁東也算是兄弟一場,他憑什麼會害我呢?再,他放着朝廷的軍官不做,而去當太平寨的山賊,他的腦是不是壞了?”
“那你怎麼想今天晚上的事情呢?”許雲起反問着他。
今天晚上的事,顯然是在太平寨事先下好了套,等着他來鑽的。
金崎道:“我若沒有猜錯,祁東和林花一定被姓欒的抓起來了,又或許遇害了!”
許雲起沒有馬上答話,她注視着金崎的臉,這張漂亮的臉也並不笨,卻又笑道:“如今他們是太平寨的三寨主和四寨主,與寨主成了兄弟,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金崎還是不相信許雲起的話,道:“夫人,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們叫過來,我要當面問一問!”
許雲起搖了搖頭,道:“金崎,你不要想了,我都了,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吧!”
被許雲起這麼一,金崎不由得有些黯然了,他知道經此一役,就算是他能夠活着回到孟州,也會被尉遲義免職的。
許雲起沒有停留,眼見着天就要大亮了起來,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今天晚上已然是一個不眠之夜了,但是,卻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尉遲義!什麼時候你會親自來呢?”不知道爲什麼,許雲起的心裡頭,卻有着這種暗暗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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