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八郎趕着驢車隨着人衆依然不急不緩得向前走着。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許雲起忽然覺得急速地心跳,一種不祥地感覺油然而生。
“他來了!”許雲起忍不住地叫了一聲。
“誰?”許八郎回過頭,不解地問道:“七姐,你誰來了?”
“那個惡魔,是那個惡魔來了!”許雲起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許八郎回過頭去,望了望後面還無邊無沿的難民隊伍,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異樣。
他轉回頭,笑着對許雲起道:
“七姐,我看你是太怕他了吧?他還在好幾千裡之外呢,你擔心個啥?”
“他肯定已經來了!”
許雲起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就有這種感覺。
她想,這也許是跟在那個惡魔的身邊生活了七年,不知不覺得,便跟他有了一絲的心靈感應吧。
只是,她可以感應到尉遲義的存在,難道尉遲義就不能感應到她的存在嗎?
尉遲義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所以纔會趕過來的。
“七姐,你就省省心吧!”許八郎還在安慰着:“這些天你太累了,想得太多了。”
許雲起轉過身,抱起了自己的兒,正與那個還扒驢車上的男人四目交織。
這個男人一雙漂亮地眼睛盯視着她,好像是噴着火一樣。
許雲起不由得有些臉紅,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張臉已經有幾天沒有洗了,應該是滿臉的污穢,難道還有美顏嗎?
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看着,許雲起在奇怪:
這個男人是好色呢?還是想到了什麼呢?
良久,男人的目光逐漸平靜。
他的臉也紅了起來,不敢再與許雲起相對,轉而看向了一邊,煜光着身正挨在他的身邊。
“八弟,去前面那個樹林裡躲一下!”
許雲起望到了前面出來的一片樹林。
她的心越發跳得厲害,隱約感到了危險的來臨。
“好吧!”許八郎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想,姐姐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樣了。
當他們剛剛走進樹木的時候,便看到後面來時的大路上揚起了一片煙塵。
許八郎和驢車上的男人詫異地望了望許雲起。
但是此時,許雲起的臉變得慘白,緊緊地摟着自己的兒。
任誰都可以看出,她萬分得緊張。
透過繁茂的枝幹,他們看到了一隊人馬呼嘯着跟前過去,撲向了前面的孟津渡。
當看到一馬當先的那個披着腥紅戰袍的將軍之時,許雲起渾身顫抖起來,不敢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三歲的煜也看到了外面奔過去的那個男人,不由得興奮起來,開口喊着:“爹爹……”
可是,話還沒有喊完,便被許八郎粗大的手捂住了嘴巴。
男人也看到了奔過去的身影,心裡頭暗自數走過去的那些騎手的數目。
他有些狐疑,及至聽到煜的叫聲,聯想起這一路逃難的過程中,所聽到的傳聞,立刻明白了什麼。
他把目光投向還在哆嗦的許雲起,仔細地打量着這個一身謎團的女人。
透過那污穢的臉,這分明就是一個絕世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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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的隊伍風一樣得撲到了孟津渡。
在軍渡向負責過渡的軍官詳細地尋問了過河的人衆,並沒有一個叫作許雲起的一家五口人,這令他感到萬分生氣。
可以想象得出來,許雲起並沒有來到孟津渡。
他急忙迴轉馬頭,往來時的道路前進,一直走到了出發的位置,也沒有看到那個師爺所的驢車。
他又轉向了西面的新安倉方向,想着那個女人的詭計,一定沒有往孟津渡去。
許雲起看着尉遲義的人馬,就在她的面前呼嘯着過去,然後又呼嘯着回來。
她知道尉遲義是在尋她的,伏在樹林中不敢出半聲。
這個樹林並不大,但是藏住他們五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尉遲義向來心思細敏,但是這一次愛妾與兩個兒的丟失,令他有些大失方寸。
故而,他並沒有想到還應該在沿途進行搜捕,他是生怕許雲起過了黃河。
眼見着尉遲義的人馬又轉了回來,消失在來路的盡頭。
許八郎有些擔心地問道:“姐呀,咱們還往孟津渡去嗎?”
許雲起搖了搖頭,道:
“去不得了!那個惡魔定然交待了過渡的官兵,只要咱們一現身,肯定會被他們抓住。”
“那怎麼辦?”許八郎沒了主意,想了想,道:“咱們要不去新安倉?”
往新安倉是陸路,實在不行,晚上走路也可以到。
此時他們就是難民,任誰都不太在意的。
許雲起還是搖着頭: Wшw ¤ttκΛ n ¤C〇
“新安倉也去不得,那個惡魔此刻一定是趕往新安倉的。再,我們的路條是往孟州就糧的,去了那邊也沒食物。”
“難道還是要過黃河往孟州?”
“是!”許雲起點着頭。
她心裡還在想着,要去太行山金刀寨,那也要先過了黃河。
“可是我們過不了河呀?”許八郎有些無奈。
許雲起也默然了,這的確是一個難題。
或許化整爲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此時他們的身邊除了兩個孩之外,還有一個無法自理的男人。
難不成讓弟弟帶着兩個孩先過河?然後自己再帶着這個男人過河?
正在思忖之時,忽聽得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邊上響起來:“往下游五里,有私渡。”
“私渡?”
許雲起和許八郎的眼前都不由得一亮,許雲起這才順聲看去,卻見到那個男人正睜着眼睛看着自己。
她不由得問道:“你知道這邊的情況?”
男人費力地點了點頭。
“好,我們往私渡去!”許雲起作出了決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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