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八郎、楊煉和劉賀等人連忙奔上前來,將張玉彪圍在當中。
他們在外面看了半天,也被這兩個人激烈的打鬥所吸引,各自想着以自己的武藝,與張玉彪相比,又能招架幾個回合,如今看來,在他們太平寨裡,也許除了顏毅之外,就沒有會是張玉彪的對手了。
與此同時,夏回晨與白曉棠等人,也連忙來到尉遲義的身邊,查看着他的傷情,爲他進行着包紮。
見到張玉彪並沒什麼事,許八郎心下里安定了許多,再轉頭看到尉遲義受了傷,不由得有些得意,原以爲尉遲義的武藝了得,顏毅不在太平寨裡,真得沒有人能夠降得住他,如今看來,他也並非是天下無敵。
想到這裡的時候,許八郎諷刺地對着尉遲義道:“人都說康王如何如何了得,當初在太平寨裡欺負我們這等文弱之輩時,何等得威風?呵呵,想不到原來也不過如此!”
尉遲義擡頭看到是許八郎,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並不答話。
張玉彪站起身來,還在喘着粗氣,聽到姐夫這般得奚落自己的師兄,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對着許八郎道:“姐夫,你不要這麼說了,這一場比鬥是他勝了,是他手下留情,纔不至於我受傷。”
許八郎怔怔地回頭看着自己的內弟,有些不敢相信,便是連楊煉也經不住地道:“怎麼是他贏了?雖然開始的時候,你有些吃力,但是最後你使出了絕招,他明明是不敵的,而且還受了傷!”
張玉彪搖着頭,如實地道:“最後的絕招與他是同歸於盡的打法,但是他收招隨心所欲,故而沒有傷到我;可是我收招卻遠遠不及他,刀勢還做不到隨心所欲,故而傷到了他!”
衆人這才明白過來其中的緣故,尉遲義微微點頭,正與張玉彪的目光相撞,他笑了一下,覺出自己所讓這一招並沒有白讓,最少張玉彪是知道的,便是所受的這一點兒皮肉之傷,也是值了。
張玉彪甩開了許八郎和楊煉,走到了尉遲義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拳道:“多謝師兄相讓!”
尉遲義此時已經包紮了傷口,卻是雙手握住了張玉彪的手,真誠地道:“同門師兄弟,就不要這般客氣!只是以後咱們還是不要再切磋了!”
張玉彪的臉紅了起來,尉遲義的話是話中有話的,若是再打的話,他再讓就會再丟面子,若是不讓,那麼張玉彪肯定是下不了臺的。
許八郎也走了過來,他對尉遲義一直心懷憤怒,所以就算是剛纔張玉彪打輸了,他也不當回事,必須要告訴先罵一罵,心裡才痛快。
“康王千歲怎麼混在大楚國的使者團裡過來了?您這般得賞臉,實實讓我們太平寨招架不起呀!”
一開口,許八郎的話裡話外,便帶着冷嘲熱諷。
對於尉遲義來說,他早已習慣了許八郎對自己的無理,當初他在太平寨作寨主的時候,許八郎就沒有對他有過一天的好臉色,如今更是如此了。
所以,尉遲義對於許八郎的話,只當是耳旁風,不作理會。
見到尉遲義不理自己,許八郎有些無味,轉頭不高興得對着夏回晨道:“夏大人,我們太平寨一直將大人當成我們這裡的朋友,既然大人到我們太平寨裡來談事情,來就來了,卻爲何把尉遲大元帥也帶了來呢?您不知道他在澤州那邊正跟我們太平寨的顏大將軍交戰嗎?”
他有意把顏毅說成是太平寨的顏大將軍,就是說給尉遲義聽的。
夏回晨有些尷尬,但是白曉棠卻站了出來,笑着對許八郎道:“我們這一次到訪,是有一件好事要與許寨主說來,呵呵,若是許寨主答應了,我們大楚軍自然不會跟你們太平寨的人交戰,相反,你們還能得到一個很大的好處!”
許八郎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尉遲義,尉遲義鄭重地點了點頭。
“敢莫是康王千歲在澤州碰到了難處,所以纔會跑到我們太平寨裡來找事的吧?”許八郎問着。至於澤州前線的戰況,他也是在隨時的跟進之中,顏毅和尉遲義的兩次交戰情況,他早就已經知悉了。
尉遲義還是沒有回答,但是這一次夏回晨接口道:“許寨主想得多了,尉遲元帥也是爲了天下的蒼生,爲的是少些生靈塗塌,同時也是爲了你們太平寨的發展,用許夫人的那句話來說,就是爲了雙贏!”
“嘿嘿,夏大人真得是出口成章,便是再不好的事情,到了夏大人的嘴裡,也成了爲天下着想了!呵呵,只是不知道夏大人會不會步酈生的後塵!”
許八郎的話令夏回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也聽出來從許八郎見到尉遲義時起,便對自己十分得不滿,只是此時將他比喻成了被齊王烹煮的說客酈食其。
白曉棠連忙接口道:“許寨主先莫要着急決斷,如何也要聽完了我們所說的事情之後,再作定奪!”
劉賀在旁邊也連連點頭道:“寨主,白先生所說不錯,既然他們已經來了,怎麼也要讓他們把話說完的吧?”
雖然心裡很不喜歡尉遲義,但是許八郎還是知道深淺的,已然不再是那個幾年前的毛頭小夥子了,只得點着頭,道:“好,既然來了,我也不能將你趕出去,咱們到廳裡說話!”
他也知道,如今就算是他不想讓尉遲義進來都不可能了,還不如此時故作大方。
說完,許八郎當先地轉身向偏廳裡走去。
夏回晨和白曉常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裡雖然也是老大的不痛快,但是在尉遲義的面前卻也不好帶將出來,只得閃身在一邊,讓尉遲義走在前面,跟上了許八郎。
在這個出使團裡,名義上是夏回晨爲主使,但是夏回晨也知道,他這個主使是作不了主的,相反,尉遲義這個副使比他要管用的多,甚至於他可以當着太平寨的面確定下來,而不需要如他那樣,回朝問完話之後,再跑一趟。
使團的其他人員,都被張玉彪攔在了外面,作爲許八郎身邊的警衛,他還是非常得負責任。
許八郎進了廳裡,卻又忽然轉身回來叫着:“玉彪,把外面的事情交給別人來處理,你也跟我進來!”
“諾!”張玉彪恭敬地答應着,當下,將外面的保衛工作交給了手下,他扶着自己的刀也走進了大廳中。
許八郎之所以要把張玉彪叫進大廳裡,卻是多出來的一個心眼,他生怕到時候與尉遲義談不攏,會被尉遲義拿下自己作爲人質,又或者尉遲義爲了要見自己的姐姐,而逼迫自己。他自忖遠非尉遲義的對手,而姐姐又不要讓他們用手槍傷及到尉遲義的性命,所以把張玉彪帶到身邊來,也是讓尉遲義別想妄動。
就算是張玉彪不是尉遲義的對手,但是合着許八郎、張玉彪與楊煉三個人之力,還怕他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