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起知道黃三郎猶豫的是什麼,他根本就沒有作主的權力,最多也只是一個信使而已。
“若是黃寨主覺得有些問題,也不打緊,我這裡還有一個互助的條件,若是欒帥願意與我們太平寨結盟,我們可以幫助他戰敗尉遲義,重新奪回澤州城!”
許雲起的話不緊不慢,不急不緩,彷彿是胸有成竹的樣。
黃三郎愣了愣,不由得問道:“不知道夫人有何良計妙策,能夠助我軍戰勝尉遲義呢?”
許雲起還是微笑着,卻道:“黃寨主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透,若是透了,那便失去了事情本身的意義,要是再傳到尉遲義的耳朵裡去,就算是再詭奇的謀略,也會失去任何作用的!”
黃三郎點了點頭,他明白許雲起的意思,分明是待價而沽。
此時,黃三郎已然從不住了,立刻起身來,對着許雲起和許八郎道:“許寨主,許夫人,既然你們提到結盟之事,卻是我一人無法作得了主的,黃某這就趕回營中,最遲明日,再過來向寨主和夫人進行答覆!”
看到他如此急不可奈的樣,許雲起也知道留之不得,於是客氣了一聲,讓劉賀將他送出城寨。
廳中只剩下了許八郎和許雲起,許八郎問道:“姐姐所言,要助欒山破楚軍,可是讓咱們的火槍兵去北漢軍營中?”
許雲起搖了搖頭,道:“剛纔咱們也跟他得清楚,火槍兵是咱們太平寨的秘密武器,輕易是不會示人的,我怎麼會這麼傻,把火槍兵送與欒山呢?”
“那姐姐所,要幫助北漢破楚軍,卻是怎麼破呢?”
許雲起道:“其實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卻需要北漢軍的配合。”
“不用火槍兵,咱們怎麼可能打得過尉遲義呢?”
許雲起想了一下,還是告訴着他道:“那日我不是已經跟你們了尉遲義要攻佔太平寨的原因嗎?”
許八郎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在所有人的眼裡,他還是爲了姐姐而來的?”着,卻又有些感慨地道:“要的話,這個尉遲義若不是將煜賣掉了,又是尉遲家的人,他對姐姐卻也算癡情了!”
許雲起不由一呆,耳邊再一次迴響起了尉遲義在寨門之外,無助而又深情的呼喚,那個時候,她真得就要被他的真情所打動了,真得就要出現在寨樓之上與之答話。可是,突然想起了煜來,便又立時頭腦清醒了過來。
她之所以不願意面見尉遲義,最主要的一個願因,就是害怕自己的心軟,會在尉遲義的花言巧語之下,再一次原諒他,相信他所的一切。
“咱們不要再提他了!”也只是愣了片刻,許雲起驀然又明白過來。
“好吧!”許八郎答應着,卻也知道,就算是姐姐不再去提尉遲義,只怕她的腦海裡,此時此刻,還在想着與尉遲義的一切種種。
“尉遲義攻打太平寨,我想他最大的可能還是怕咱們斷了他怕糧道。”許雲起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真得來斷他的糧道,要打他,就必須把他打痛!”
“斷糧道?”許八郎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對!”許雲起道:“大楚軍十萬大軍在柳川河與北漢對峙,他們的糧草都是由黃河轉運到孟州,再從孟州通過陸路,由騾馬和運輸隊運往澤州的。這其間必定要通過三岔口,只要咱們卡住了他們的糧道,在他們的糧草通過時,進行打劫,再不濟也可以用火燒掉,令他們無糧可用,久而久之,他們必定會敗退下來!”
許八郎想了想,又道:“那尉遲義又不是傻,咱們劫了他一回糧,他一定會派兵護糧,真得要是與他們在官道上近戰,咱們又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呀?”
“所以,這個時候,就是要跟北漢軍來配合了!”許雲起道。
“配合?如何配合?”許八郎問。
“其實也很簡單,每當有楚軍的糧草通過之時,便讓北漢人派出一隊人馬來,以吸引楚軍的護糧隊,咱們就可以乘機槍糧或者燒糧,令楚軍的護糧隊顧此失彼,防不勝防!”
聽着姐姐的話,許八郎點着頭,覺得很有道理,但是卻還有覺得有些不妥,又問道:“要是楚軍的護糧隊不去追敵,而是守糧不動,怎麼辦?”
“那就更好辦了!”許運起道:“那就咱們和北漢軍兩面夾擊,雙管齊下,直接搶糧!”
許八郎眨巴着眼睛,道:“如此一來,不就是跟楚軍正面打仗一樣了嗎?”
“不一樣!”許雲起道:“那些衝鋒陷陣的事情,當然讓他們北漢軍來做;至於咱們嘛,只是搖旗吶喊而已!頂多出兩百火槍兵,在道路兩邊的山崗上埋伏,進行遠距離地射殺!”
許八郎笑了起來,不由得道:“姐姐盡把好事想到了,欒山又不是傻,讓他們衝到前面去打,咱們在後面搖旗吶喊,欒山就願意呀?”
“他當然願意!”許雲起想當然地道:“若是能夠搶到楚軍的糧,咱們一份不要,全送給他們就是了!”
“若是搶不到呢?”
“若是搶不到,那也要燒掉!”許雲起道:“是燒是搶,到時就要看欒山他們的造化了。”
聽到姐姐這麼一,許八郎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他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來,對着許雲起道:“姐姐,你實在是太高明的,我覺得你比諸葛亮還要厲害,當年的諸葛亮也不過如此而已!”
但是,許雲起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兒煜來。
“我本來想要置身事外的,但是他們不願意我平靜得生活,非要將我拉進這是非之中來,我也只能如此了!”許雲起着,發出了一聲輕嘆來,望着許八郎,如實地道:“其實,無論是尉遲義也好,還是欒山也罷,他們都有自己的野心,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欒山還可以吧!”許八郎道:“他對你至今還是那麼般得癡情呀,一直就沒有忘懷過!”
“他若真得還記得我的好,卻爲何要配合尉遲義來奪取煜呢?若是沒有他的懷心,煜又何曾會丟失呢?”一到煜的時候,許雲起的淚水又不知覺地流了出來,對於一個母親而言,自己的兒那是自己的心頭肉,又怎麼能夠捨得他在外漂泊呢?誰又知道,煜如今還是不是好好地活在人世間呢?
許八郎無言,他知道姐姐有些偏激了,相對來,在對於煜的事情上,就算是欒山有過錯,那也是被動的,姐姐要恨,也不應該去恨欒山。
更何況,欒山也是懷着一片的好心,想要將煜送往晉陽撫養,但是卻在半路上出了事,這又不是所有的人能夠預料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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