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也看到了青鸞公主身後的漢營將領的表情,她也知道耶律休達與駙馬爺之間的不和,如今在燕京城,她敢得罪任何人,卻對駙馬府的人,不得不心一二。
“呵呵,公主呀,這件事你可能有些誤會!”邢夫人連忙作着解釋:“方纔,我想要買這位夫人的貨品,但是她卻不賣與我,還讓她的丫環把我推倒,是以,對於這樣無禮的人,我才找來了衛兵懲罰他們一下!”
“哦?”青鸞公主不由得轉頭問着許雲起:“許夫人,是這樣的嗎?”
許雲起終於知道了什麼是惡人先告狀了。當即道:“公主,我是不是無理取鬧之人,我想,公主心裡自然十分清楚,這其中的事情原委,這邊喝茶的許多人都看到了,便是我想要胡八道,也是不敢的!”
“好,我聽聽你怎麼!”青鸞公主點着頭。
當下,許雲起便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到最後的時候,道:“事情便是這樣,有兩點我想公主也要知道,其一,並不是我有貨不賣,而是那貨已然許人,不可能一貨賣兩家。其二,適才,是五夫人揚手準備打人的時候,林花才握住了她的手腕,並沒有動手打人,而是她掙脫之時,自己摔倒在地的!”
青鸞公主還是點着頭,這兩個人的話,她自然是信許雲起的,對於邢夫人的爲人,她也是知道的。
“五夫人!許夫人可是我請來的朋友,你若這般與她爲難,便是與我爲難,不知道我們駙馬府哪裡得罪了南院大王府,是不是要我親自往南院大王府裡去道個歉呢?”
青鸞的話十分平靜,不見有絲毫的動怒,但是在邢夫人聽來,卻猶如被扇了耳光一樣得生痛,她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已然知道,青鸞公主這是對她表示不滿,便是她再笨,也明白此時是不可能再去以強凌弱了。
她狠狠地瞪了許雲起一眼,沒有再與青鸞公主糾纏,悻悻地帶着自己的兩個侍女走了。
看到邢夫人離去的身影,許雲起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便是被五夫人叫過來的方奎,也是如釋負一般。
“多謝公主相幫!”許雲起連忙再一次向着青鸞公主盈盈而拜。
“不必多禮!”青鸞公主道:“耶律休達的這個老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今天也只當是教訓她一下。”
話雖然是這麼,但是許雲起也知道,若不是因爲自己,人家公主也沒有那個必要去得罪那個潑婦。看她不順眼是一回事,但是得罪人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下,青鸞公主又問了問她的賣貨情況,當聽到她帶出來的所有貨物都已經銷售一空之時,不由得有些感慨,對着許雲起道:“許夫人,你真得是一個能人呀!呵呵,原本以爲你只是一個商人,你可知道,你今日寫的那首詩,也被他們評作了今年的頭籌!”
“哦?”許雲起作出驚訝的樣來,心裡卻在暗叫着慚愧,那並不是她寫的詞,只是她借用了一下而已。
“呵呵,本來還想要讓你應景寫一首太掖池桃花的詩詞來,如今你又遇到了那麼一個掃興的貨,想來也沒有心情再寫了,還是差不多就回去吧!”青鸞公主體諒地道。
許雲起再一次道謝,心裡頭卻在想着,如果她真得讓自己應景寫詩,她又如何能夠寫得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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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顏毅輕念着這一句詩詞,很有感悟,他想到了什麼,尤其是在自己的妻面前,他又想到了許雲起來。
顏毅帶着王鳳和李強踏上了這個湖心島,馬上便聽到了人們紛紛傳吟的這一首詩來,卻也恰在此時,樓上的封悅娘又把這首詞唱了一遍,分明是十分喜歡的樣。
顏毅是過來會見駙馬齊增的,因爲他聽了齊增和青鸞公主來到了島上,所以覺得有必要見一見這位很有作戰頭腦的年青將軍。畢竟,以後如果他想要跟契丹人打交道,與這位駙馬也是要認識的。
而此時,駙馬齊增正準備陪同着青鸞公主離開望波樓,重新踏回那條專門爲他們準備的畫舫。許雲起與林花、祁東、許八郎已經先下了船,他們還要把他們帶來的樣品,心地運到船上存放好,以免發生磕碰而產生沒有必要的損失。
顏毅走進望波樓的時候,正看到齊增等人下來。
顏毅並不認識齊增,但是李強卻是認識的。齊增看到李強的時候,便愣了一下,馬上停住了身形。
“這不是金刀寨的李將軍嗎?”齊增當先地認了出來,叫着李強名字。
顏毅看着他們好像是一對朋友一樣,互相寒喧着,有些不明所以,低聲問着王鳳:“他怎麼跟契丹的駙馬這般熟悉呢?”
王鳳道:“那是因爲他代表金刀寨,在契丹太后過壽的時候,送過賀禮!”
顏毅明白過來,金刀寨之所以能夠存身於契丹與大楚的夾縫之中,那主要還是因爲金刀寨向契丹表示了臣服之心,那種狀態,就彷彿是太平寨臣服於大楚國一樣。
早年的時候,契丹也曾討伐過金刀寨,但是一直沒有結果,還勞民傷財,也便接受了這種方式。
李強笑着迎上去,對着齊增拱着手寒喧,又對着青鸞公主施禮,同時介紹着了身邊的顏毅和王鳳:“這位是我們金刀寨寨主的女婿顏毅,這位就是我們金刀寨的大姐!”
聽到顏毅的名字之時,齊增愣了一下,追問道:“敢莫是大楚國被害得家破人亡的顏家公?”
“正是!”李強答着。
齊增仔細打量着顏毅,顏毅也在打量着他,兩個人互相看着對方,都覺得對方氣宇軒昂,是一個人物。雖然齊增也很想要跟這位金刀寨的女婿好好談一談,但是在這個時候的這個地方,人多嘴雜,也不好些什麼。
當下,兩個人這算是見了面認識了,不過顏毅還是很有眼力的,他看到齊增帶着公主從樓上下來,便知道他們是要離去了,當下道:“看來今天我來得不是時候,我還有些事情想與駙馬爺談一談,你們卻要離去了!”
齊增倒是想要留下來,與顏毅好好聊一聊,他其實對顏三公聞名已久,早就想要認識了,只是看到青鸞公主有些疲憊,再加上府裡還有兩個孩需要照顧,離得久了也不放心,便只得拱手道:“若顏公這幾天還在燕京的話,可往駙馬府一敘!”
聽到齊增邀請,顏毅正是求之不得,連連點頭:“好的,明日定然過去拜訪!”
當下,二人拱手作別。
把東西檢查了一遍後,許雲起最先直起腰來,卻沒有看到駙馬和公主過來,她有些奇怪,轉身望向望波樓,卻看到齊增與公主夫婦,正在那裡的門口處,和三個人着什麼話。
而當她看到那個正與齊增拱手作別的男之時,不由得愣住了,他不是顏毅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