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勞拉不小心扭傷了腳,兒子一鳴和兒媳鳳竹一起陪她來到廣州治療。經過一週多的恢復,她就可以下地行走了。廣州對於她而言,只在很小的時候跟隨父母來過一次,母親爲她和父親照過一張合影。
當時是姑媽邀請,父母帶她來廣州遊玩,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這次疫情突如其來,他們一時半會還無法返回,她想起了住在廣州老宅子的姑媽,看看能否借住一段時間。
這麼多年不聯繫了,她自己也不確定姑媽是否還住在老宅子裡。她決定帶上一鳴和鳳竹去碰碰運氣。她清楚記得姑媽家的老宅子就在廣州越秀區的中山紀念堂附近,三人來到那裡果然發現了老宅子。
李勞拉走上前去,敲了敲門,沒人答應。接連敲了幾次,也無人應答。他們正準備離開時,門開了。一個看起來頗爲精神的老婦人開了門,李勞拉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自己的姑媽。
此時的姑媽雖然不再年輕,但仍然氣質高雅。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看見她,李勞拉有些激動。姑媽看到李勞拉也是感慨萬分。第一次見面時,她還沒有凳子高,沒想到再見面時她已兒孫滿堂了。
廣州對於一鳴來說也並不陌生。他永遠不會忘記在他快要在這個大城市餓死的時候,養父張東方帶他來到了香港,並在陳光遠和王思文兩位先生的教導下茁壯成長。
現在看到母親與姑媽這種親密場景,他就會想起和父親在香港度過的那段危險卻充滿陽光的日子。那時爲了防止敵人發現他們的關係,他白天都呆在陳光遠和王思文爲他準備的學館裡,晚上才能見到父親。
在那段日子裡,兩位先生給予他們父子倆許多幫助。鳳竹看出了一鳴眼中的異樣,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就那麼握着,久久不願放開。一鳴感到妻子的暖意,雖然兩個父親都不在了,但他還有母親需要照顧,還有鳳竹和孩子們陪在身邊。
想到這兒,他釋然了。既然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不如就和妻子陪母親在姑媽家安頓下來。聽姑媽說她兒女都不在了,他決定領着兩位老人在廣州四處看看。待疫情好轉一些的時候把她們接到香港,以後和他們一起回到順城生活。
順城對於一鳴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又是他無限嚮往的地方。他想着每年清明的時候可以去福山看看父親。他準備在順城和鳳竹一起做點什麼,陪着母親在那裡找尋父親曾經存在的印記。
爲了排解母親憂鬱的情緒,他決定和妻子帶兩位老人去小洲村和沙灣古鎮看看。兩地的風景不錯,適合放鬆身心。
煙花三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四人背上行囊前往小洲村。一路上人不多,他們帶着口罩有說有笑地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爲了拍照,母親在姑媽的建議下也重回了往日優雅的模樣,妻子鳳竹也精心打扮,這三個女人就是他的全部。
小洲村,古稱“瀛洲”,位於廣州市海珠區東南面,四面環水,形似小島。 小洲村從元代開村,歷史悠久。這裡保留了完整水鄉格局,享有“北有周莊,南有瀛洲”之譽。
小洲村是具有嶺南水鄉特色的古村寨,也是藝術家鍾愛的棲居地,有小洲藝術村之稱。大批文藝人士在小洲村聚集,一時興起“北有798,南有小洲村”的說法。最特別的當屬這裡的“蠔殼屋”。
他們此行主要就是來看“蠔殼屋”的。雖然四個人加起來都200多歲了,但仍然擁有孩童般的好奇心。
蠔殼屋位於司前鎮新建村,是新建村的祖輩村民就地取材從海岸沙堤中掘出大量蠔殼運輸至這裡建造的房子,該房子具有冬暖夏涼,不積雨水,不怕蟲蛀的特點。特別適合嶺南的氣候。
蠔殼屋用泥漿、蠔殼砌築而成,蠔殼牆中間用杉木頂住,頂部用瓦蓋頂。距今已有數百年的歷史了,四人輕輕撫摸着蠔殼牆壁,驚歎於大自然的神奇。住在蠔殼屋中的老人爲他們四人在蠔殼屋前合影留念。
全國各地醫療隊馳援武漢,到了3月份疫情已得到基本控制,但人們出行還是帶着口罩。這次小洲村之行,母親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一鳴和鳳竹兩人十分開心。他們決定休息幾天,再帶她們去沙灣古鎮看看。
沙灣古鎮位於廣州市番禺區,距離他們所在的越秀區還有不小的距離。一鳴想到租車去,和鳳竹一起來到附近的租車地點,想要租一輛5座的寬大SUV,方便兩位老人上下車。卻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意外碰見了一位父親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