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便誰都好,現在我們要去找殷紅佛珠了。”封朗也沒打算聽完顧曉白的解釋,他只是有些稍微的不耐煩,語畢後就轉身走向了遠離海洋的哪一方,顧曉白戀戀不捨的站在沙灘之上看着封朗消失的背影,極目望過去,那個方向似乎是綠油油的一片,看起來是青山沒跑了。
顧曉白感到非常悲傷,這一天天的淨和大山打交道,他都感覺自己退化成原始人了——雖然生活質量依舊是城裡人,但是他還是想要在城市中熱熱鬧鬧的生活呀。
不過誰讓麻煩纏身,顧曉白翻了個白眼,拔腿跟了上去,同時念念不忘的回頭看了一眼這片大海,湛藍的讓人心曠神怡,簡直就是美好生活的開始。
“那啥,我以後……要是事情都平息了,我就要在海邊建一棟別墅,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種種花,養一條小狗,弄一片小樹林,然後慢慢的,慢慢的看着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看着花開花落,那該有多愜意!”顧曉白一邊跟着封朗走,一邊幸福的說道。
封朗避而不聞顧曉白的這些‘夢想’,蘇故夢發出了一聲輕微的不屑,而歐陽暮?他看着顧曉白的眼神,頓了頓,艱難地說道:“真是個好夢想,顧曉白,好夢想,特別好,特別棒的。”
顧曉白聽後,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閉上了雙眼想了想這幅景象,只感到非常的幸福,甚至找不出其他的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歐陽暮看着這般滿足的顧曉白,瞧着青山越來越近,隱約的似乎能看見山腰上有一處建築,似乎是一個小小的寺廟,還有這些許的炊煙了了。
殷紅佛珠……難道在那座寺廟之中?歐陽暮思索着,卻並不着急去詢問這個問題,他又更好奇,也更容易知道答案的問題去問:“顧曉白,你去海底都發現了什麼呀?”
“一個很奇怪的鐵。”顧曉白從妄想中自拔而出,聽着這問話,措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它好像不會生鏽,回去我準備讓天火燒一燒,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驚喜發生。”
“你燒鐵的時候叫我一聲,我也想看。”歐陽暮點了點頭,終究還不是什麼城府深沉的人,想什麼便都說出來了,他的語氣也有着一些興奮的調調:“我也沒看見過不生鏽的鐵,能不能現在就借我看看?”
“……我很想。”顧曉白一聽這話,憋了半天,才說道。“但是我暫時沒能成功把它弄成小塊,我取的是一整塊,特別大,拿出來和收回去都有些……費勁的。”
歐陽暮聽後立刻配合着點頭,表示等以後在看也不遲的。
二人說話間,封朗已經帶着他們上了青山,來到了這個寺廟的門前。
封朗率先的走上去,雙手推開了漆紅的木門,木門吱呀而開,正面迎來的則是一個寬闊的前堂,供奉着一些顧曉白不認識的佛陀與神明,前面還燒着幾炷香,看起來像是新點不久的。
封朗好像已經是這的老顧客了,他在佛陀塑像旁取出了一根香,點着後先拜了三拜,這才帶着顧曉白一行進了這裡,隨手關上了木門。
“這的主人天生好淨,顧曉白,你先隨着這條路向內走,就會看見一個庭院,非常漂亮與優雅,你會喜歡的,如果你發現庭院中的桌子上有糕點,也不用客氣,自己吃了就行了。”
封朗說着,指向了一條幽深的小徑,顧曉白本來是不想和大部隊走散的,但是一聽有糕點吃,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非常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自顧自的跑了過去,不一會就沒了身影。
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黃昏的暖色爲這佛陀渡上了一層金色。
封朗看着面前的雕像,就在原地安靜的等待着,不一會,從後邊緩緩走出了一個無發老者,身着僧袍,像是這裡的僧人。
僧人看見封朗後,很明顯的楞了一下,隨後他就開懷的笑了起來,側身給封朗一衆讓開了一條通往內閣的路:
“國師駕臨,老生僧有失遠迎,失禮了,失禮了。”
“宮主何必多禮,若是論輩分,該我敬您纔是。”封朗聞言笑開,大笑的說道。“不知宮主進來如何?”
“國師莫要開玩笑,玄昊已經不問世事多年,一心只想着求佛問佛,坐枯死生罷了。”玄昊大師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往事不可追。”
封朗也只是笑笑,躬身先對着這位老僧人行了一個禮節,這才順着老僧人給出的路,一路向內走了過去,一邊說道:“玄昊大師,我此行只爲一件事,天選之人的選拔。”
被稱爲玄昊大師的僧人眯起了雙眼,腦中閃過了一個名叫做陸安的少年臉孔,他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蘇故夢與歐陽暮,最後值得嘆息一聲:“殷紅佛珠的確在我的體內,而她,也該回來做一個瞭解了。”
“那我等您。”封朗綻放出一個爽朗的微笑,隨着玄昊大師一同進了內閣,坐在木椅上看茶品茗,自在非常。“不如您去看看天選之人吧,你去看看,那個姑娘將會創造歷史。”
“什麼歷史?”玄昊不解。
“洛君塵重生的歷史。”封朗這話音落地,玄昊大師立刻瞪大了雙眼,他一分也不想在等待,看着封朗一衆坐穩後,便轉身離開了內閣,順着小徑前往了後院的庭院之中。
歐陽暮看着封朗匆忙的背影,感到十分困惑,他轉頭看向了身旁的正在品茶的封朗,不解的問道:“這位玄昊大師是……?”
“他是這個大路上活的最久的人。”封朗抿了一口清茶,笑道。“當時,除卻若水之境,還有一個地方也是修煉者的理想鄉。”
“何處?”
“欖櫺宮,而這位玄昊大師,便是欖櫺宮最後一任宮主,他的醫術高超已經無人能敵,但是他已經不再出手,時間久了,也就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封朗眯起了雙眼,回憶着說道。“但是玄昊的大名,是永遠也不會有人忘記的,除非他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歐陽暮聽着封朗這話,陷入了沉默,這顯然是個雙關語,但是其中的功利更是讓他咋舌。“那……欖櫺宮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還有這個玄昊,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我不知道。”封朗痛快的回答道。“他活的太久了,我只知道,只有他死了,我才能拿到他的舍利子,也就是殷紅佛珠。”
“……。”歐陽暮聽懂了這個,但是如何能取的這個殷紅佛珠,卻是一個問題。“那你準備如何取之?”
“玄昊有一個仇家。”封朗笑了起來,他又抿了一口清茶,還爲自己又續了一杯。“他可不僅僅是一個修行之人,他還是一個武將。”
“一個武將?”歐陽暮驚歎道。“他竟然曾是武將,可他周身散發的氣息……並不像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武人。”
“那是因爲他後來出家了。”封朗笑了笑,並未在多言什麼。“爲了一個女人,卻惹上了另外一個女人。”
“另外一個……女人?”
“今晚便該是終點了,歐陽暮。”封朗笑着將這一杯茶飲盡,閉目假寐起來。“好好休息吧,今晚上會有一出很好的戲劇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歐陽暮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掌握了一切的封朗,萬分驚訝。
看着歐陽暮震驚的表情,封朗並沒有搭理,轉而繼續品茶——這是好茶,怕是以後,也很難有機會喝到了。
而在此之前,顧曉白已經先到了後院的庭院之中,這是個新奇的世界,有着一些令顧小白開心的事情:
顧曉白懶散的躺在寺廟後的庭院之中,無聊的探出手掌向着太陽的方向張開,比劃着投影自娛自樂着,此時已然夕陽西下,日落的暖陽帶有着一種墮落的美感。
舉目望去,這庭院大氣磅礴,遠遠的就能看見一條盤繞着青藤的木雕長廊從漆紅的大門延伸而來,幾處假山圍繞着泉水形成小型落瀑,夏日裡落水升騰起清涼的水汽蔓延,使得廊邊藤蔓植物長勢很好,假山旁種了些矮灌,曲中幽徑更是暗藏玄機,環山銜水處鳥鳴不斷更是爲這集皇家府邸之磅礴與民間巧匠之刁轉的門府增添一種雅俗隨性的風韻。
好地方,好地方,適合養老,適合養老。
顧曉白吧唧着嘴巴,又往嘴裡塞了一塊精緻的小糕點,這個寺廟雖然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但是內藏乾坤,而且這個廚子的手藝簡直高超!
從來沒在這個大路上吃過什麼小甜品的顧曉白,在這個時候就非常果斷的臣服了,她一個猛子就起身站了起來,決定開始尋覓一下後廚的位置,並找到做糕點的師父,學一學。
結果還沒等她走出庭院的門,剛剛進入長廊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身着僧服的老僧緩緩走來,本着尊敬長者的原則,顧曉白立刻原地站定,畢竟這看起來只能供一個人通過,窄的很。
顧曉白正側身給這個老人讓出了一條路,並準備等這個老僧走過去後在成爲一頭奔跑的小汪,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老僧在顧曉白的面前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