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931年2月21rì,yīn歷正月初五。平安樓二層整個兒被川西田給包了下來。樓上有三十多個rì本人正在舉行一個盛大的招待晚宴,招待川西田的三叔和其他幾個從rì本來的官員。川西田自己還帶了幾個rì本歌伎,伴隨着彷彿從地府發出來的音樂聲,又唱又跳。
我獨自呆在李靜霆的辦公室裡,正在用毛筆默寫着着一份小麗給我傳過來的資料:
“1931年6月6rì,發生";中村大尉事件";。rì本關東軍中村震太郎大尉及其同夥在興安嶺索倫一帶進行間諜活動,被我軍發現並予以逮捕。其供詞以及大量物證證實,他爲rì本參謀本部所派。團長關玉衡果斷將其處決。rì本藉機大肆搜查;右翼團體也在rì本民衆中煽風點火,對政界拼命活動。可以說";中村大尉事件";將戰爭推到了一觸即發的境地。”
現在這個中村震太郎大尉就在樓上!
從1月1rì起,我們集體學習rì語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在我上高中時就接觸過rì語,除了能熟練地背誦五十音圖之外,還掌握了很多rì常用語。這段時間的學習對我來說就算是複習,而且我經常讓老師給我加些小竈,所以我的rì語水平已經能夠輕鬆地聽懂一些對話。剛纔那個站在樓梯口負責迎賓的rì本人在通報幾個剛從rì本本土過來的來賓姓名時,我清楚地聽到了“中村震太郎”這個名字。
我對1931年發生的幾個rì本侵華事件已經是倒背如流了。現在,我滿腦子都是這個中村震太郎的名字。我拼命地想怎麼能阻止這個事件的發生。也許改變這個事件,或者把事件發生的時間往後移,就能改變一些歷史,甚至就有可能改變那個不抵抗的命令。總之有太多的可能。該怎麼辦呢?把中村給綁了?不行那樣還會有有別人被派來。槍斃他時把他給搶走?更不行。我不可能爲留一個rì本人的命去和自己的軍隊交火。中村呀中村,你可不能那麼快就回老家呀,你的狗命很有用。
正在我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時,李靜霆推門走了進來。“鬆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李靜霆和我單獨相處時總是喜歡這樣稱呼我。“前兩天我遇到一個同鄉,這個人也是我很好的一個朋友。今天他來找我。我這個朋友在東北開了一家麪粉廠。因爲本兒小利薄,都快乾不下去了,想把廠子給轉讓出去。你看咱們是否可以接過來?”“在東北?東北什麼地方?”“瀋陽。”“好,你去和你的那個朋友談一下,咱們把廠子收過來。而且還可以讓你的那個朋友繼續管理這個廠,並給他一些股份。”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自認爲很有創意的想法。
第二天上午,李靜霆把那個叫杜佔文的朋友帶來了。杜佔文已經從靜霆的口中知道了我們給他開的條件,感覺十分滿意。他只要了二百大洋的轉讓費,並佔了5%的股份,還將手頭的六百斤白麪,三百斤棒子麪全都無償地轉給了我們,而且這批貨就在běi?jīng。他自己要趕快回去,等待我們的人去接收廠子。
定下了麪粉廠的事,當天下午我來到了川西田的商社。川西田一見到我就高興地叫了起來:“高鬆君,你好呀。昨晚的宴會我的叔父滿意極了。我叔父說在你那個酒樓裡,他就好像回到了rì本一樣。等他從滿洲回來,他還要去你的那個酒樓吃飯。”“那真是太榮幸了。”我說道:“川西君,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噢?什麼生意。”一提生意,川西田的眼睛更亮了。“我在瀋陽收購了一家麪粉廠。我想咱們倆人共同投資,擴大生產規模,把這個麪粉廠擴建成一個大型的農副產品加工廠。怎麼樣,有興趣嗎?”“太有興趣了。謝謝高鬆君的照顧。”媽的,你當然感興趣了,馬上要開戰了,也是你發戰爭財的時候了。我心裡罵着這個鬼子,臉上卻還帶着微笑和他談着股份和利潤的分配等事宜。
談完了合作建廠的事,已經是傍晚六點了。“川西君,我今天想嘗一嘗正宗的rì本料理,你知道北平有哪家館子經營rì本料理嗎?你指路,我請客。”川西田哈哈大笑,親自開車來到了位於西單的一家rì本人開的餐館。
在吃飯的時候,我用不經意的口氣提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招待宴會。川西田馬上就又興奮起來,嘴裡開始滔滔不絕。我也適時地恭維道:“昨晚看到令叔父真是神采奕奕。而川西君你也很有令叔父的風采。他rì你必能成得大器,成就甚至能夠超過令叔父呀。”此話正說到川西田的癢處,樂得他向我連連舉杯。“不過個人的能力再強,也要有得力的手下相助才行。我看令叔父的那幾個屬下都很jīng幹呀。”“是的。這次陪同我叔父一起來的幾個年輕人都是我們大rì本帝國的jīng英。而且他們中的兩個人還是我的好朋友。”“川西君的交往很廣呀。有機會還要請川西君給我引見引見這些人中才俊。”“好的,沒有問題。他們中的一些人這次還要留在滿洲。我其中的一個好朋友叫中村震太郎的就留在瀋陽爲帝國工作。”“是麼,那以後你可以經常見到朋友了。”我已經快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全。
回到伯爵府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按慣例,十點鐘我們要開一個碰頭會。在開會之前,我先和李靜霆把今天的事情通報了一下。李靜霆現在已經是個二號人物了。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越來越顯示出他的組織能力。我把與川西田合作辦廠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並告訴了他我的想法,同時想聽聽他的建議。“應該派人去瀋陽一趟,一是儘快讓廠子運轉起來,二是想辦法將rì本人的yīn謀通報給張學良將軍,讓他們好有個準備。”李靜霆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我親自去。除了我,沒有更合適的人了。”我說道。“那家裡的事情鬆哥你就放心吧。在外面你自己要小心,有什麼事馬上打電報,我們一天就能到。對了,這次你帶誰作助手?”“我帶小沈六去吧。這孩子越來越機靈了。”我的腦海裡閃出了一個英俊小夥子。
在閃電突擊隊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每個隊員都要有機會作爲指揮官帶隊執行任務,爲的就是鍛鍊每個隊員的能力。自從韓二少爺那件事後,隊員們經常出去“打獵”,稱之爲“以戰爲練”。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突擊隊就剷除了北平城內的兩個黑幫;處決了五個罪惡滔天的惡霸;懲戒了十幾個橫行霸道的地痞流氓;解救了八個被拐賣的婦女和孩子。隊員們每次出任務都是頭戴面罩,身穿黑sè的作訓服,外罩防彈衣,胸前佩戴一枚我從二十一世紀定製的金sè閃電形的黃金徽章。被處死的人並不多,但絕對是罪大惡極之輩。很多人見過這支隊伍,在他們嘴裡,這支神秘的隊伍是北平城罪惡的剋星,這羣神秘的人被稱爲“黑閻羅”。北平城內很多惡勢力被震懾住了,不敢再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爲。當然,突擊隊這段時間也收繳了大量的不義之財,據李靜霆統計,已經有二百萬之多。沈六也帶隊出去執行過一次任務,而且他的那次任務還比較複雜——端掉毒龍幫的總舵,處死那個總舵主。小沈六從佈置偵查任務,到彙總情報,到制定行動計劃,一直到帶隊執行任務,整個兒過程完美無缺。
我從二十一世紀弄到的武器都已經到齊了,沈六配備的是那具M72火箭筒。沈六和丁一虎一樣,成爲了閃電突擊隊的火力支援手。沈六現在已經是一個壯小夥子了。因爲營養跟得上,十六歲就已經長了個一米八的大個子,他去過幾次平安樓,每次見到他,那些小姑娘們都意亂神迷的。特別是那個小雅,沈六絕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沈六很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而且反應能力、應變能力特別強。經過半年多的訓練,特別是有工夫就和三黑切磋,他的身手也相當不錯了。我相信這次帶沈六出去,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正月初八這天我和沈六到了瀋陽市。一下火車,我們並沒有去找杜佔文,而是找了一家旅社住了下來。這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天sè已經暗了下來。我和沈六走出了旅社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沒走多遠,就見一大羣人圍在一起,一陣叫喊聲從人羣裡傳來。我們走過去一看,只見兩個穿rì本武士服的人正在踢打着一個倒在地上,骨瘦如柴的男人。一邊踢打,一邊用半生不熟的中文罵着:“該死的東亞病夫,沒錢還敢來。踢死你地。”地上那個男人卻並不反抗,只是一邊痛苦地呻吟一邊哀求:“我明天一定還清,先讓我抽一口吧,求求你們了,讓我抽一口吧。”以前這種情景我只是在電影和電視中看到過,沒想到今天讓我在這裡給碰上了。此時,我只能用一個“恨”字來形容我的心情。恨那兩個rì本雜種,更恨那個不爭氣的中國人。
兩個rì本人好像故意在對圍觀的中國人炫耀着自己的霸氣,越踢越使勁。那個中國人已經不再哀求,只是呻吟着,鮮血流了滿臉。“別踢了,再踢人就死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是呀,不給抽也別往死裡整呀。”另一個人說。“巴嘎,該死的支那豬,管閒事地不要!”其中一個rì本人叫着。“人都快死了咋不能管呢?”一個東北漢子說道。另一個rì本人也不說話,衝上去對着這個漢子一個耳光打了下去,把他打得口角出血,身子一歪,撞在了旁邊人的身上。這個rì本人還沒夠,上去又補了一腳。那個捱打的漢子破口大罵:“cāo你祖宗,小rì本子,你們不得好死!”兩個rì本人同時衝了上去,架起那漢子的兩條胳膊就跑進了路邊的一個店鋪裡。“完了,進去就完了。”一個老頭喃喃地說道。“記下這個店鋪,晚上來。”我對沈六發出了戰鬥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