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rì本的歷史上,我不知道是否有過外國人統領過自己國家的軍隊。也許我真的是第一人。這時天皇又發話了:川西俊雄司令官,你的關東軍要暫時交給高鬆君指揮,還請你不要有什麼想法呀。”
“臣謹遵聖旨。下臣還有一個請求,下臣願暫辭關東軍司令官一職,請高鬆親王擔任,下臣願爲副司令,協助高鬆親王。”川西俊雄不僅沒有想法,反而是求之不得。
這太令我驚訝了。我和川西俊雄的私交很不錯,他也的確很信任我,但絕不至於信任到如此地步。冗長的御前會議終於結束了。“我知道高鬆君今天剛到東京就被天皇找到宮裡開會,住處一定還未及打掃。今晚是否可以到敝舍一敘我還有不少事情想向閣下請教。”川西俊雄對我發出了邀請。這正合我意,於是我沒有推辭,和川西俊雄一起乘車來到了他的府宅。
川西俊雄的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她見我和川西俊雄一起回到家裡,很是熱情地招待了我。這個老太太沒有兒子,對川西田視如己出。我是因爲川西田的原因而與川西家結交的。現在雖然有親王的身份,但這個老婦人依然把我看作了晚輩。雖然他們是rì本家庭,而且還是rì本的高官家庭,但每次來他家都能令我感到一絲溫暖。我是一個注重情感的人,有時候我也會問自己,這絲溫暖會不會影響到我的立場。
吃完晚飯已經是十點多了。川西俊雄和我來到了客廳。已經有人在這裡備了一壺上好的茶。川西俊雄親手給我倒上一杯香茗,然後問我:“高鬆君對今天我在御前會議上的態度一定感到非常奇怪,對不對。”既然川西俊雄這麼直接,我也沒必要隱瞞,於是說道“是的,司令官閣下,我的確很奇怪,您對我的信任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川西俊雄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髮,感慨道:“真快呀,一眨眼的工夫我已經爲大rì本帝國服務四十一年了。”的確,川西俊雄今年已經六十一歲了。他從rì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後,二十歲進入rì本軍隊。不過,他現在和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川西俊雄衝我舉了舉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接着說道:“我很欣賞你對局勢的判斷。我並不清楚你的來歷,通過特高課和黑龍會都沒有查到。不過這也正說明你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當初你與我的侄兒交往,我本來認爲你只是個間諜,而且還是個高級的諜報人員,來自復興社、德國、英國、美國,甚至是個KGB,總之是想從川西田那裡得到有關我國的情報。然而,好象你對rì本的情報不感興趣,相反,卻有意無意地多次將重要的情報透露給我的侄兒。你的情報及其準確,也及其重要。而且我還知道,很多你送給我們的情報,都帶有你個人對局勢的判斷。你的判斷幾乎都可以說是準確的預言,這更是讓我大吃一驚。後來你來到了rì本,給我們帶來了配方nǎi粉。說真的,我曾命人多次檢驗你所生產的nǎi粉,那種nǎi粉的營養成分之高、之全,而價格的低廉,真的讓我從內心感激你。但這卻更讓我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後來,你對天皇提出了大力扶植大滿洲帝國的軍事力量,對蘇聯堅決予以打擊,以及預測了今後世界局勢的走向。這一切使你變得更加神秘,我有時候都懷疑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從你的談話中可以看得出,你並沒有在軍校經過系統的學習,對於軍事是個外行,可是你卻有着獨特的戰略眼光和超前的戰術素養。在這一點上,我們rì本任何一個軍事家都無法和你相比。”老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後,用深邃的眼光望着我。
川西俊雄可真是個jīng明的老頭兒。我內心苦笑了一下,嘴上問道:“我不知您剛纔到底是在讚揚我還是在諷刺我。但不管怎麼說,我在閣下的眼裡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這就使我更加奇怪了,您爲什麼會將軍權交給我?”
“將軍權交給你,是因爲你不是一個玩弄政治的人,你沒有權力yù,你沒有個人的野心。”川西俊雄看着我,眼睛裡竟然露出了一種長者的關愛之情。他接着說道:“我比你年長二十多歲,在軍界裡和政界裡摸爬滾打,閱人無數。你在我的眼裡還是個年輕人。你在rì本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就說你創立的那個金龍教,在很多政界人的眼中簡直就是幼稚可笑,太直白,太露骨了。可你卻幹得津津有味。更關鍵的是它在你的手裡已經成爲一個統治rì本社會地下勢力的有力武器。你不懂權謀,可你的做法卻是簡潔有力,這就是你們中國所說的‘重劍無鋒’。”
川西俊雄端起茶杯押了一口,接着說:“我剛纔說過,我已經爲rì本服務了四十多年,我愛我的國家。可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個國家的上層現在充滿了躁動和暴虐。我敢斷言,不出十五年,rì本將完全崩潰,這個國家將會徹底輸掉一切,甚至會——會亡國。”老頭兒此話一出口,輪到我大吃一驚了。他的判斷之準,甚至讓我也懷疑他也是個穿越者。川西俊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毋庸諱言,rì本現在已經走上了一條如強盜般的不歸之路。憑我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那麼,我作爲一個rì本國民,只能盡我的義務,儘量在這條路上去拯救我的國家。打擊了蘇聯,讓我們在西伯利亞站住了腳,然後大力發展我們自己,不再去繼續擴張,靜觀世界局勢的發展。只有這樣,rì本才能得救。你沒有個人野心,對蘇俄好象很是厭惡,再加上你的判斷力和超前的戰術思想,所以我決定將軍權暫時交給你,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爲了我的國家,高鬆君,拜託了。”川西俊雄說完竟然跪伏在我的面前。
三天後,天皇的聖旨和rì本軍部的委任狀全部都送到了我的面前。五天後我來到了新京。八天後,我就任大滿洲帝**事部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