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佐佐木佳代的話我打心裡高興。臨別時,我問她山本拓村是否說過他何時回來。佐佐木告訴我,山本在臨走時說過他大約半個月左右就能回來,現在他已經走了十三天,估計還有兩三天就能回來了。我決定就在縣城裡住幾天,等山本拓村回來,同時尋找黑木一郎。我告訴佐佐木佳代,山本一旦回來,定然會來找他,你告訴山本,讓他在城裡貼通緝我們的佈告,這樣我們就會去找他。
連續兩個晚上我都沒有找到黑木一郎。我們抓了個憲兵,給他使用了催眠術,可他竟然也不知道他長官的下落。這個死黑木到底躲到哪裡去了?我們沒有找到黑木,卻在第三天看到了通緝我們的佈告——山本拓村回來了。
當天下午,我扮作承德rì軍司令部的傳令官,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豐寧rì軍司令部見山本拓村,我將一份文件交到了他的手中。山本打開文件,上面只有一句話:“太陽神萬歲!”。這是我們約定的接頭暗號。
換回了蘭縣長,同時也就意味着我將六名太陽神特工隊員送進了敵方陣地。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查出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間諜。我絕對相信在我們內部存在一個或幾個rì軍的“鼴鼠”。要不然,蘭縣長不會這麼輕易被敵人查道行蹤而遭綁架。我在根據地內部也在自查。首先我排除了閃電突擊隊,然後是被綁架的三個人,最後被排除的是吉鴻昌,餘下的人都有可能被收買。
折騰了近半個月,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可是根據地卻又遭到了兩次襲擊。一次是縣zhèng?fǔ的糧庫被燒,損失糧食近千斤,另一次是縣長助理及其兩名隨員被暗殺。情況越來越嚴重,我放出去的幾個特工隊員也沒有消息。看來我必須再入豐寧縣城,直接拜訪黑木一郎才能夠徹底解決問題。
當夜,我帶着飛刀和鞭子潛入豐寧,並順利摸進了憲兵隊。然而令我失望的是,黑木一郎竟然沒在這裡。沒辦法,我只好有摸進了司令部,沒想到,司令部裡最高軍階的軍官只有一箇中尉,其他人也不知所蹤。
找不到黑木一郎,也找不到山本拓村,這令我一籌莫展。突然我想到,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慰安所。也許找到那位佐佐木佳代就能打聽到山本拓村的下落。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鐘。我們摸進慰安所時所有人都已熟睡。我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裡只有一個人在睡覺,顯然是這個慰安所的老闆。老闆被我弄醒,嚇得不知所措。不過我利用催眠術讓他將佐佐木佳代帶到了一個單間內。
佐佐木佳代算是一個標誌的rì本女人。她人看到我們之後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很鎮定地向我們鞠躬行禮。很顯然,她從山本拓村那裡聽說過我們。佐佐木佳代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謝謝您對山本君的照顧。山本君已經料到您會來這裡找我,他讓我替他向您並報一些重要的情況。”
那天,與山本拓村一起被交換的五個rì軍士兵一回到豐寧縣城,就被帶到了憲兵隊,進行審查。我對這個早有準備,已經給他們作了相應的培訓。這五個士兵口徑一致:他們是被閃電突擊隊抓住的。他們被俘後蒙着臉帶回到了突擊隊的營地,並被關進一個山洞裡。突擊隊根本沒有對他們進行任何的審訊。只是每隔兩天就帶走一個人,而且只要有一個人被帶走,他們當天晚上的伙食就會有一個肉菜,或是清燉排骨,或是紅燒肉,甚至還有爆炒的內臟。他們誰都不敢吃這些肉食。因爲這些肉食可能就是用被帶走的那些人做的。最後十多個人就剩下他們這幾個了。作爲大rì本帝**隊的士兵,他們不怕死,可以隨時爲國家、爲天皇捐軀。但是他們不想被做成菜,更不想被人吃掉,特備是被自己人吃掉。所以,他們曾經向敵人求過饒,才能活到最後。僅此而已。
這些士兵說的話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是他們親自參與表演的。那些被俘的rì軍士兵全部由閃電突擊隊看押。剛剛被俘時,有幾個死硬分子很不老實,甚至想奪取我們隊員的手榴彈同歸於盡。我們的確未對他們進行任設的審訊,只是隔三差五將那幾個死硬分子帶走,或帶到游擊隊那裡或帶到縣zhèng?fǔ門前,或帶到臨近村子裡,進行公開處決。處決以後,屍體由我們突擊隊帶走。每次處決完俘虜,就會宣佈誰想吃肉菜可以先報名,晚上突擊隊會提供。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給那個jiān細看。因爲此時,我已經決定組建“太陽神特攻隊”。
處決完死硬分子,我又將已經成爲“太陽神特攻隊”隊員的rì軍戰俘,包括柳生淨雲帶到公衆面前,歷數rì軍的罪惡,然後將這些人也一一“處死”。不過都是由我們突擊隊來行刑。行刑完畢,屍體還是由我們帶走做菜。至於每次處決完犯人,俘虜面前出現的肉食則是馬肉。爲了達到真實的效果,這些“俘虜”都認爲這就是人肉做的菜餚,不會吃這些肉菜。
因爲這些獲得“解救”的士兵都講得如此真實,甚至將自己最不光彩的“求饒”行爲也說了出來,黑木一郎也不得不信了。而且當他聽士兵們說起那些“肉菜”的時候,心裡不斷地犯惡心。他在隻身赴大灘鎮談判時,吉鴻昌曾經設宴招待過他,宴席上就有幾道肉菜。現在想想,他們根據地生活貧困,哪有那麼多肉可吃。而且他現在回想起來,當他對那些菜餚讚不絕口時,吉鴻昌以及在場的幾個陪同軍官都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莫非……黑木一郎不敢再想下去了。
黑木一郎沒有繼續審查這些士兵,也沒有責怪他們。因爲此時他已經深深地理解這些士兵在當時那種處境下所受到的心理折磨。他給這些士兵每人放了一個月的假,併發了特別津貼,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後再歸隊。
至於山本拓村,黑木一郎無權審問他。但也話裡話外地向他探尋被俘後的情況。山本拓村也明白他的用意,於是主動告訴他,自己被俘後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審訊。不過敵人曾經動員他投降,並告訴他,他們知道他喜歡佐佐木佳代那樣的女人。只要他投降,國民zhèng?fǔ負責給她找至少兩個這樣的女人,讓他同她們結婚。在中國,一個男人除了娶一個妻子外,還可以同時娶幾個女人做姨太太。顯然敵人並不瞭解他和佐佐木佳代之間的關係,只是以爲他喜歡佐佐木佳代的美sè。面對敵人的這種誘惑,他當然拒絕了。
黑木一郎完全相信了山本少佐的話,而且他也不會相信,一個rì本軍官會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向敵人投降。不過,山本拓村畢竟是一個曾經被俘的人員,按照規定,他要接受上級的質詢。所以他在回來後的第三天就去了承德。臨走時,他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佐佐木佳代,讓她轉告我們。佐佐木佳代深愛着山本拓村,當她聽山本拓村說,閃電突擊隊能夠使他們倆永遠在一起,她也就死心塌地成爲了太陽神特攻隊中的一員。
佐佐木佳代還告訴我們,山本臨走時說,有一個jiān細就在根據地的zhèng?fǔ裡工作,具體是誰還不清楚,但這個jiān細只與黑木一郎單線聯繫。
了到承德接受上級質詢的情況。由於他是被神秘的“閃電突擊隊”所俘,而且面對誘惑,大義凜然,維護了一個rì本軍人的氣節。山本拓村雖敗猶榮,他的軍銜竟然被提升一級,成了中佐。哈哈,我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看來我們閃電突擊隊在rì軍中也算是打出威名來了,就連被我們突擊隊所俘都是一種光榮,只要能生還就可以升職。
我問山本拓村是否見到了黑木一郎。他告訴我,那個黑木向上級司令部打報告說他正在執行一項旨在打擊根據地,消滅閃電突擊隊的秘密行動。因爲擔心閃電突擊隊的破壞,所以暫時和他的幾個助手隱藏了起來,在暗中實施這個計劃。而上級司令部已經批准了他的計劃,並授權他可以zì?yóu行動。而且還要派來一個高級間諜協助他。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這回是遇到對手了。山本接着告訴我,他被交換回來後,黑木曾經爲他設宴壓驚。喝酒的時候,黑木得意地向他透露,已經有大量的間諜被派往根據地,而且其中有一個代號“跳蚤”的間諜還進入到了根據地縣zhèng?fǔ,成爲裡面的一個工作人員,可以直接監視蘭泰清的一切舉動。用不了多久,根據地就會土崩瓦解。這個消息太可怕了。我決定立刻趕回去採取必要的行動。
臨行前,我給山本拓村八萬康德票,要他在城裡以自己的名義買一所大房子,然後將佐佐木佳代也接過來一起住。我要他明天就辦這件事。回到窟窿山,我立刻集合全體突擊隊員和太陽神特攻隊,連夜離開營地。我要以暗對暗。
北平的工作由工程師和女煞兩個人負責,我不定期地與他們用電臺保持聯繫。夜負責情報工作,和rì本國內的事物。她也會不定期地將重要情報發回到狼窩,再由工程師們轉遞給我。當然,暗夜也曾秘密來到豐寧地區兩次,但每次也只住上三五天就走了。
我們秘密撤離營地後,化妝潛入進豐寧縣城。文書帶着飛刀等七名突擊隊員住進了情報站的飯館裡,我則帶着餘下的隊員以及太陽神特攻隊住進了山本家。山本拓村以確保安全爲由買了一個大院子,裡面有六所房子。我們秘密進駐後只要不在白天隨便出入,倒也非常安全。
住進山本家的第二天,我與北平的工程師聯繫。他竟然告訴我暗夜過兩天就要來這裡。而且這次來是爲rì軍公幹,但具體時間不詳。“川島芳子是rì本高級間諜。最近來豐寧。爲rì軍執行公幹。……”所有這一切信息,印證了山本拓村給我的那個消息:“要派來一個高級間諜來協助黑木一郎。”莫非這個“高級間諜”就是暗夜,我的川島芳子。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媽的可真是上帝保佑我們閃電突擊隊。
在這幾天裡,所有隊員都出去探聽消息,就連那些太陽神特攻隊員也化了妝到縣城裡rì本僑民開的店鋪去打探消息。我回到大灘鎮一次,約見了牛三嶺和吉鴻昌還有蘭泰清,告訴他們我要帶領閃電突擊隊去承德。在這期間,我會定期用電臺與他們保持聯繫。
隊員們經過幾天連續的偵查,這天中午,負責監視憲兵隊的銀箭報告“有三輛小汽車開進了憲兵隊的大院。看來黑木一郎回來了。不過只有等到天黑了才能進到大院裡面去找他,白天只能派人在那裡繼續監視。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沒想到有近兩個小隊的兵力將憲兵隊圍得水泄不通,看來黑木一郎對我們閃電突擊隊早有防範。
沒辦法,我們只好撤了回來。不過一進山本拓村家的大院,山本拓村就告訴我一個好消息:那個高級間諜和黑木一郎一起進了憲兵隊。如果我沒有判斷錯,川島芳子應該到了。我讓山本拓村想辦法以豐寧rì軍司令部的名義宴請川島芳子,給她接風。
第二天中午,豐寧最大的飯莊真味樓被rì軍司令部給整個包了下來。十二點整,山本拓村和黑木一郎分乘三輛汽車,在一箇中隊rì軍的保護下來到了這裡。
接風宴上山本和黑木竭盡全力奉承着川島芳。子菜上了一半,山本拓村對川島芳子說道:“川島大佐,別看這裡地方小,但卻有一道很有特sè的的菜餚要奉獻給閣下。”
“哦?什麼特sè菜餚?”川島芳子不禁有些奇怪。
山本拓村輕輕一拍雙掌,一個打扮豔麗的rì本女子託着一個大托盤款款地走了過來。托盤上蓋着一塊紅布,誰也不知紅布底下蓋着什麼事物。rì本女服務員將托盤擺在了川島芳子面前,然後恭敬地退後兩步,站在一旁。山本拓村起身走到跟前,輕輕掀開了紅布,露出了一個砂鍋和一支法國紅酒。“川島大佐,這道菜名叫‘鳳凰出世’,您以前聽說過嗎?”山本意味深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