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該怎麼辦?”陽牧秦有點鬱悶地問道,要是擱在以前,一亮出槍來就能連警察都能嚇到,可是這個時空卻沒人認識槍的危險性。此前幾次行動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用槍打死幾個敵人震懾,不然敵人壓根就沒把這幾斤鐵看在眼裡,搞得這未來時空的軍國利器在這裡連一把匕首的威懾力還不足。
“很簡單,通知附近的其他兩個小組趕過來,在前面設伏把他們的指揮部給端掉。”北緯邊說着邊拿出了無線電開始調頻。
“呵呵,咱們這跟德國人的狼羣戰術差不多了。”陽牧秦笑了笑,慢慢地把身後的八一步槍悄悄取了下來。“我們繼續跟蹤他們?”
“沒錯。”北緯掏出指南針仔細檢查了方向,然後根據測繪航拍的地圖確定了位置,轉告給了附近的其他兩個小組。
“好極了!”賀亞運放下送話器,在身邊的一個同伴肩上輕輕拍了拍,“這下又有活幹了。”
被他拍的是肖立華,肖立華是當時緝私艇上的武警,自從意外穿越後也算是死了心,反正大家都回不去,索性直接加入了這支之前還是潛在犯罪份子的軍隊,在軍事組效力。後來特偵隊擴軍,需要更多的有戰鬥技能的人加入特偵隊,所以他報了個名,倒是沒想到很快他因爲射擊技能突出而入選武器小組的機槍射手。當然,成軍這個計委頭子原本也是打算加入特偵隊的,但是這個射擊沉穩的機槍手的申請被直接駁回了,元老院不希望一個優秀的計委主管人員跑去前線跟敵人死磕,把成軍留在計委繼續管理整個元老院體系物資情況要更加重要。
此時肖立華也不轉身,繼續抱着那支m240機槍保持戒備狀態,賀亞運則在他背上的地圖包裡面翻着,很快找出了一張地圖,按照北緯提供的座標找到了需要前往的地方。此時這些特偵隊的元老們或者全身披掛吉利服,或者穿着迷彩服,臉上塗着厚厚的東方港本地產的迷彩油墨。不過說實話,這些豬油和顏料調製的迷彩油墨味道真心讓人受不了。不過這些僞裝本事放在本時空的南蠻面前根本就是天神一般的技能,就算是五六米距離裡也沒人能發現僞裝的特偵隊員。
“好吧,”賀亞運在肖立華肩膀上連拍兩下,肖立華轉過頭來望着他指着的地方。“北緯小隊現在在我們南面七公里左右的地方,他說已經發現了南蠻的指揮部,打算抓幾個舌頭,需要我們的協助。”
說着賀亞運指了指地圖上南面的位置,同隊另外一個攻擊手絲毫沒有異動,只是警惕地觀察四周。“南蠻主力在繼續前進,根據北緯的報告,南蠻已經拋棄了所有走不動的奴隸並且殺死,輕裝北上,他們走的路線是沿着官道前進的,那麼在占城港南面十二公里的地方必然要被山林帶着向西深入內陸,那裡地形狹窄。”說着賀亞運擡起手臂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下午三點,他們這支軍隊還沒有開始紮營,那麼就是有夜間行軍的企圖了,我們可以到那裡去襲擊他們,儘量把舌頭抓出來,如果沒有抓到,起碼也能狠狠打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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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利曼現在又冷又餓,天已經完全黑了,分到自己這一份的丁口屍骸此時還在流着鮮血,可是他完全沒有胃口吃下去。倒不是因爲他覺得噁心,而是走得實在太急,吃下去會覺得想吐。更何況此時他跟着大軍已經走了幾十裡地,帶水的竹筒此時空空如也,他眼睛四處打量,希望能夠看到一點水的反光。
不過他什麼都看不到,南蠻大軍上萬人的軍隊和幾萬丁口此時都打着火把,沿着官道向北行軍。不過聽那些認識“尖兵”的人說,沿途的路標都已經被人破壞了,不是被人指亂了方向就是被人在路標牌上亂寫亂畫,更有甚者直接被連根拔起。現在他們的尖兵已經在六七個路口迷路過了,現在行軍的速度慢得不行,這三四個時辰下來還沒走出五十里地來。但是讓他覺得有些疑神疑鬼的是,之前只是偶然聽有人提起尖兵裡很多人都不見了,但是這一路走來在很多路口或者路邊都看到有自己的人在埋屍體。
這是很不合情理的,這屍體絕對不會是丁口的,丁口要是死了哪裡有埋?都是直接分屍了大家吃,骨頭丟得到處都是。要是說埋屍體,肯定都是自己人的屍體。但是這是在安南啊!什麼樣的人能夠打死他們?什麼樣的安南人能有膽子攻擊他們?而且根據那些埋屍體的坑的規模看起來,那死得至少是五六個,多的五十多人也有。走過這些大坑的時候都有精英衛兵在旁邊防衛,不允許這些低等士兵過來查看。
圖利曼漸漸覺得喉嚨裡渴得冒煙,向身邊的同伴詢問,他們的水壺也早就喝完了。此時他開始懷念自己的那個通房丫鬟起來,不過此時那個女人應該已經被幾個同伴吃完了。還沒死的時候這個通房丫鬟可是很盡心地服侍自己,一有機會就會遞上水壺。在這個口渴到冒煙的時刻,他更是懷念那個丫鬟的好來。
突然他覺得腳底下有什麼東西硌腳,連忙低頭查看起來,藉着一旁走過的士兵手中火把的微光,他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從腳下的土壤裡冒出一點點。人都是充滿了好奇心的,哪怕是沒有人性的蠻兵,他好奇地蹲下來摸了摸這個奇怪的東西,原來是個銅錢,被豎着插在土裡。
“居然這麼多人都沒有看見這個銅錢?”他好奇地嘟噥了一句,直接右手抓住這枚銅錢往外一拔。還沒有來得及放到自己手心裡,卻好像有什麼拉着一樣,銅錢瞬間就飛了出去。圖利曼反應非常快,直接在半空中再次抓住了這枚銅錢。再次打量下他才發現原來有一根細細的棉線纏在銅錢上,另一頭則埋在土裡。
“這是一吊錢麼?”他倒是看過安南人的錢,他們喜歡用繩子或者線串着許多錢。正在思索中,就聽得一種很細微的聲音,好像在身後,就像毒蛇吐信一樣。他還想轉身去看,卻被身後幾個蠻兵推着往前走,“圖利曼,你幹什麼?還往回走幹什麼?打算去找丁口吃新鮮的麼?”
“不是吧?是去找女人吧?別想了,都變成糧草了!哈哈哈……”
旁邊的幾個蠻兵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他被人笑得有點惱,剛想說話,就被一陣巨大的爆炸衝擊波推飛了。
與此同時,行軍的隊列中突然爆發出一個巨大的火球,轟然間升騰而起,帶着許多門坦斯部落的蠻兵飛起來,然後巨大的爆炸力把這些蠻兵的身體撕扯開,拋灑到附近十多米的範圍裡,他們身上的金屬武器護具此時也被巨大的衝擊波撕碎,如同彈片一樣四散飛去。
幾個剛剛取笑過圖利曼的蠻兵此時渾身鮮血,紛紛哀嚎着吐着血,但是被這些如同金屬風暴一樣的碎片打得如同蜂窩一樣的他們沒多久就解脫了,留下了圖利曼這個傻在當場的人。圖利曼運氣好到爆棚,那幾個取笑他的蠻兵成了他最完美的人肉盾牌,把所有砸向他的彈片統統擋住了,此時的他幾乎是毫髮未損,除了被震得沒回過神來,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外。
行軍的蠻兵頓時亂成一團,紛紛向路兩側的躲去。也就在這個瞬間,路邊竟然再次升騰起兩個巨大的火球,正是蠻兵扎堆的地方。這兩個火球造成了比第一個爆炸更大的傷亡,除了被炸死和重傷的蠻兵躺滿了爆炸中心三米半徑的圈外,許多被炸得完全失了魂的蠻兵懵懵懂懂地在爆炸現場附近像殭屍一樣遊走着,他們絕大多數人都失去了聽覺,還有很多失去了視覺,一邊七竅流血一邊口中哀嚎着。這些內臟被嚴重震傷的人此時都已經開始內出血,不出意外的話將在半個小時內死掉。
接着在空中又爆出來一個白色的火球,這個火球突然炸裂成無數個小火點,落到了附近沒有受到爆炸波及的幾百個蠻兵頭上。
這些小火點落在蠻兵的身上就立刻開始燃燒,直接燒穿皮膚往骨頭裡燒去。驚慌失措的蠻兵瘋狂地拍打着尖叫的同伴身上這些火點,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火苗被撲滅,反而引燃了拍打者的手並且開始燃燒,接着就是他們自己開始尖叫。
這是正是白磷燃燒彈,這種已經在舊時空被國際公約禁止使用的武器在此時出現,毫無疑問正是元老院軍工部門那幫歷史進程篡改者的傑作。白磷燃燒彈的製作並不複雜,只是不便保存,自從製造出來後,這些白磷燃燒彈就都被保存在煤油中,此次出擊的三人突擊組就帶了一個,另外還帶了三枚東方港本地產的大號地雷。他們在路中間埋設了一枚,然後用銅錢串着拉發引信插在路中間,然後後面兩枚地雷則埋設在路的兩側,用絆索連接拉發引信。其中一枚地雷上則壓着那枚帶來的白磷燃燒彈,一旦爆炸開來就會飛上空中然後再爆炸開來。
被白磷燃燒彈點燃的人都是被從皮膚燃燒到骨頭,產生的毒煙又大量毒死毒傷附近人員,一時間這圖利曼部落的士兵們全都亂成了一團,如同見了鬼一樣向四周涌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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