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橋頭鎮的突擊治安整治行動在當天傍晚的時候才告正式結束,整個行動中被抓住了三十五名盜賊,一百六十名賭場人員,其中有七人因爲抵抗抓捕行動被當場格殺,還有三十多人重傷,其他人基本都是輕傷。這些人都被關在籠車裡送到了現在已經空了的俘虜營,重傷的也被安置在俘虜營裡,他們接受醫療救治的費用要攤在他們今後在勞動營裡“贖罪點數”裡,而且大多數藥都是醫療部門到了這個新世界照着本草綱目按圖索驥開始炮製的“新藥”。並且根據正常人而言,他們中罪行最輕的一個也至少要在勞動營裡呆滿一年以後纔可能湊滿贖罪點數的。
三天後這些“犯罪人員”都被押往東方港南門方向的公審會場進行了審判,因爲治安組人員在開始行動之前就已經進行了長達十四天左右的偵查和拍照證據收集行動,被抓的人沒有一絲僥倖的機會,所有的人都被判處在吳越杭的勞動營進行一到五年的勞動改造。他們此時都不覺得什麼,都想着自己那些其他地方的兄弟到時候過來使點錢,早點把自己撈出去就是了,反正這夥髡賊現在也只是殺雞給猴看的,無所謂。當然,吳越杭對於這些被判來服刑的人更加無所謂,他絕對不會爲了幾百兩銀子放棄掉在這裡當個土皇帝的無限權力,他非常明白隨着元老院今後的擴張,自己將在元老院歸化民體系中佔據更加強的位置,今後的職業生涯也將更加有話語權,且不說這些賊人最多也就湊出個三四百兩銀子,即算是上千兩銀子,還是自己老老實實爲元老院服務,以後能夠當元老院國家的從龍之臣,封妻廕子更加靠得住。所以這幫改造份子的勞動營之旅必然是個巨大的杯具。
宣判完後,民兵部隊還表演了刺殺操和盾牌操。因爲古代沒有什麼娛樂,所以只要是廟會趕集什麼的都會聚集起龐大數量的老百姓,甚至於還有聞訊從安允和占城附近鄉村扶老攜幼趕來看熱鬧的。用新組建的民兵展示戰鬥力對於以後吞併兩地土地等事情上就會減少很多阻力。除了刺殺操和盾牌操之外,一個民兵步槍排還參加了隊列表演。這個步兵排使用的就是元老院步槍——即褐貝斯步槍,此次軍工部門特地多生產出來並且實驗性地在元老院步槍的槍管里拉了膛線以測試其使用錐形彈頭時能夠達到的精準度。
在輕快的擲彈兵進行曲中這支民兵步槍排表演了隊列變化和方向轉換後對一百米外早就佈置好的十個標靶進行了多種表演射擊,包括齊射、分組射擊和雙人齊射。雙人齊射給圍觀的土著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一隊不過三十個假髡士兵,手中步槍裝填速度也不高,但是排成雙列後,按照順序每一秒鐘都有兩人進行一次射擊,在三分鐘裡發射了將近180次。土著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延綿不絕的火銃射擊,就連暗藏在羣衆中的山賊或者官軍的暗探也各個心驚不已。遠處的標靶在火銃的持續射擊下都被打得分崩離析,他們不由得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這些髡人此時已有如此精銳的火器,自己以後還打個毛啊?這一百多步的距離且不說自己的火銃或者弓箭是不是能打到,就單看這延綿不絕的射擊,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靠近過去啊?人家動都不用動,就站在那裡足以把自己一個一個都打死了。真要是這樣,那自己的那些花了幾十年練出一身好武藝的弟兄還有什麼用?在髡人面前都是一樣一槍放倒。
這個雙人齊射是陸軍部根據某個排隊槍斃愛好者提供的英軍操典中看來的,當部隊排成雙列時,按照順序順着鼓點的節奏兩人兩人地進行齊射,這一招的話震懾力要遠大於實際殺傷力。因爲就算是非常準確,每次射擊也只能造成兩個敵人的傷亡,但是這種源源不斷地射擊和傷亡卻能夠摧毀敵人的進攻意志,讓敵人逐漸無法忍受這種不間斷的傷亡直至崩潰。
射擊表演後接着步兵排又表演了步槍排的刺殺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解放軍的刺殺動作,一羣身高不過一米五左右穿着藍色制服的民兵,手中揮舞着加上了槍刺後長達一米七的元老院步槍,口中齊聲高喊着“殺!”,讓旁觀的所有民衆都從心底裡涌出了對元老院的敬畏,就連幾個原本想要來劫法場的土匪此時也一個個縮在觀衆中,要多老實就多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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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占城港軍營裡,士兵們正把猴版元老院步槍扛在肩頭,按着鼓點在繞着操場轉圈。魯奇此時正走在第一排裡,他大聲地喊着口令,讓全排按照他的口令一齊轉向。
自從魯奇上位以來,占城港的兵被他折騰得怨聲載道,他每天只允許士兵進行一次實彈射擊,每次三發。這是因爲公主殿下看到這五百多士兵一次射擊就要消耗掉小山一樣的彈藥而咋舌,爲了節約成本,公主要求士兵更多的使用安南本地產的發射藥進行發射,這樣的話就可以減少向東方港購買發射藥的費用,另外彈頭也使用他們自己製造的鉛彈丸。不過這些安南產的鉛彈頭外形不規範,一旦發射之後彈道極不規則,瞄準一號靶子彈卻被打到二號靶上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並且由於安南工坊在發射藥的配比上並沒有一定的規範,發射時有時黑煙四起,有時則根本就是瞎火,更有甚者,直接在槍管裡慢燒,往往去檢查槍管時又突然發射出來,這樣的險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
由於實彈射擊的危險性太大,魯奇則乾脆就停止了大規模的實彈訓練,每天就在操場上帶着這個步兵連在操場上進行隊列訓練。
原本按照排隊槍斃時代的操典,進行隊列訓練也無可厚非,不過這羣士兵由於實彈射擊的機會實在太少,對手中的元老院步槍缺乏一定的瞭解,到了現在能把步槍分解成零件狀態的人都還是屈指可數的,能夠組裝回整槍狀態的更是鳳毛麟角。錢龍舟找了魯奇幾次,要求魯奇要求士兵經常性地維護保養自己的武器,但是卻被魯奇以時間不夠而拒絕了。此時在操場上走隊列的士兵雖然都肩扛着步槍,但是此刻的步槍從外表上就已經可以看出不同來了,有的槍上的烤藍已經因爲長期發射藥的侵蝕而剝落,有的槍管上已經開始有鏽跡。最可怕的是其中一個傢伙的扳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失了,這個士兵因爲害怕受到懲罰而沒有上報給輜重連。
錢龍舟因爲其在這個步兵連崇高的聲望而與連隊中幾個士官打得火熱,但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此刻在茶館和幾個士官一起喝茶聊天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囑咐這些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士官,一定要注意陣列線,一旦出現陣線鬆動的跡象,就該怎麼辦,如果敵人突近到五十米該怎麼辦……
“錢教官,過兩天全連就要開拔去打南蠻了,要是你指揮我們去打仗就好了,我信你的。”
“就是,錢教官,我們信你的,要不我們去找公主請願吧?我們一起去求公主讓錢教官重新當總教官吧。”
“不行!”錢龍舟衝說話的士官直襬手。“你們不能去,到時候要是真的去打仗了我可以想辦法跟着去,但是你們真的不要去公主那裡請願。”
他此時還深深地記得《兄弟連》裡的那羣士官集體推翻索伯連長的請願行動,那羣士官如果不是因爲戰時狀況恐怕被槍斃都是有可能的。此時要是這羣士官跑了去公主府請願,公主如果腦袋一熱,統統抓了去砍腦袋也不是沒可能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救不了這羣傢伙啊,只能說真的等到開戰時自己想辦法跟過去看看,如果魯奇這傢伙指揮得當的話就算了,如果出現混亂自己還可以趁亂接手過來。
士官們雖然都怨聲載道,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一羣人只能坐在茶桌邊喝茶。突然阮文玉一拍桌子,說道:“錢教官,你乾脆也弄一身我們的衣服跟我們一塊去吧,到了打起來的時候你就指揮我們好了,我們不聽魯教官的就行。”
“不行不行,士兵只能聽從一個命令,如果同時我混在裡面指揮的話是會造成混亂的,反而會讓你們處境更加危險。”錢龍舟腦袋直搖,說着他捻起一顆蠶豆丟到嘴裡,嚼了兩口說道:“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不然的話公主會以爲我想要奪取軍隊的指揮權,會被誤認爲想要造反的。這事情你們放心,我肯定會想辦法去的,你們安心聽從魯教官的指揮打仗就好了,魯教官的指揮才能還是有的,至少《全面戰爭》裡我就沒打贏過他。”
“全面戰爭是什麼東西啊?”阮文玉好奇地問道。
“那個……”錢龍舟結巴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電腦遊戲,也只能笑一笑說道:“反正你們放心好了,按照魯教官說的做,只要你們嚴格按照他的命令,肯定不會失敗的。”
第二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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