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又覺着自己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擡起手,輕捋我的劉海,深情款款地道:
“你是朕的,朕的心再苦,只要你在身邊,覺着踏實,相信沒有過不去的坎。朕……”
甜言總讓人昏昏,柔情亦讓人沉沉,粘在他懷裡,幸福地窒息:
“我是皇上的……”
我話還未說完,見一小太監擡着手氣喘吁吁地喊道:
“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西北大捷,西北大捷……”
他忙驚立了起來,跑至前面欣喜若狂地問道:“是西北大捷嗎?”
李德全提着燈籠上來道:
“是啊,皇上,西北大捷了,西北大捷了……”
“朕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來,容月再陪朕喝一杯!”
他喜極而泣,拿杯的手微微顫動,我忙給他斟酒,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十三、張廷玉走至跟前跪道:
“祝皇上西北大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起,李德全再去備點酒菜來,今兒大喜,朕要在此再喝一杯!”
十三拿過我手中的酒杯道:“皇兄,臣弟敬你一杯!”
雍正激動地緊握十三的手,也讓我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近一年來的抑鬱寡歡,煙消雲散,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三人神采奕奕地舉杯慶祝,半個時辰後,十三與張廷玉起身而去。
看着滿臉紅光的他,趕緊扶着他,免得樂極生悲。
進得養心殿內廳,忽又緊揉着我哽咽失聲,我的眼睛也似失了控,淚水奪眶而出。
後人都說雍正殘酷寡恩,誰又真正用心瞭解過他?
真正站在他的立場想過他?
康熙朝留下的隱患,像一個個定時炸彈。
邊境戰事像一座大山,朝中朋黨又似一座大山,百姓生計又是一座大山。
真可謂做人難,人難做,難做人啊!
西北戰事的平定,堵了悠悠衆口。
年羹堯加封爲太保、三等公,雍正還當着大臣的面,口稱年羹堯爲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