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支開了二個小太監,輕聲道:“這事也不能怪皇上,是年大將軍來摺子求的情,西北用兵正在關健時刻,姑娘也是聰慧之人,屬輕屬重難道還分不清?”
我真想罵聲“狗屁”,怪不得天下亂遭遭的,全是人情社會。
可惡的年家真跟我槓上了,恨得我咬牙切齒。
看來我真的是鬧也白鬧,雍正你就養虎爲患,讓百姓看權臣跋扈,卸磨殺驢的好戲吧。
冷笑了聲,擡腿就走。
我慶幸的是,朵兒去了江家,這大概是我辦的最明智的一件事吧!
看吧,這就是皇家,這就是皇法……
李德全在身後急喚道:“怎麼就走了?
啊喲,皇上問起,老奴可怎麼答?”
想着李德全對我還算關照,不能這樣把路走絕了,回頭哭喪着臉,施了禮道:
“公公,如實回好了,容月回去了,謝謝公公了!”
回到花房,還是忍無可忍,一口氣堵得難受。
氣得把雍正賞的花瓶都摔了個粉碎,新竹與海棠上前勸阻道:
“小姐,您這是何苦,親着痛仇着快。”
“我就咽不下這口氣,這欺侮人也太直白了,我是傻瓜嗎?
生來是被人耍着玩的嗎?被人看着笑話的嗎?
你們都別攔我,我要打破這萬惡的舊社會。”
我掙開她們的手,把所有能拿到手的東西,摔了個遍。
新竹與海棠嚇得在一旁哭泣,而我已沒了眼淚,思及自己走過的幾十年。
似霧非霧,空空如也,真是心灰意冷。
把自己鎖在房裡,任外面人怎麼叫我都不響挪動一步。
天色漸暗,早就飢腸轆轆,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空乏其身,餓其體膚,原來還能使腦袋清醒。
心想着要不再逃一回,去找子俊他們。
又一想,那還有臉去見他家人。
嘆了口氣道:“我悔,我真後悔,當初就不該去西湖,如果不去西湖,我就不會穿到大清來,不來大清,就不會碰到這些人,不碰到這些人,也就沒有這麼多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