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鈕氏的生辰,福家準備了一尊通透的玉觀音。
老福晉領着長安與我一起進了宮,天出奇的冷,早就下過一場大雪,個個都是棉袍斗篷。
從神武門入宮後,沿着宮道往前行,天還是這樣的天,風也還是這樣的風,道也還是這樣的道,然不同的是自己的心境。
宮裡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遠遠就聽到了銅鼓鑼卜的聲音,大概是準備着祝壽的戲呢?
我佯裝小家子氣,見面扭扭捏捏地躲在大人身後。
鈕式坐在慈寧宮的正中黃椅上,笑得皺紋可以夾把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也只有跪的份。
心裡狠得癢癢的,不過想着我給她準備的禮物,她估計不大吃一驚也難啊!
很快所有人移至暢音閣大戲臺,這是一高三層的實體建築,藻井雕刻皆是一流,金碧輝煌,戲臺共分三層,上而下分別是福臺、祿臺、壽臺,而上兩層只在表演神怪出才用,主要是最下場的壽臺。
太后、皇帝坐至正對面的閱是樓,兩邊又由兩層高的圍樓連接,是宮女與大臣們看戲的。
這會兒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
我緊跟着福晉被安排在皇太后左後側,又是集體請安,又是祝福,等到真的戲開場時,沒有一絲興趣。
我尿急爲由,溜出了寧壽宮。
寧壽宮出門被改成了寧壽花園,邊上就是養心殿了吧,我很想上前,可是我的兩腿像灌了鉛一樣。
“慧兒,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默然回首,原來是容德,一身藍色的絲綢長袍,領口處鑲着純白的狐毛,一件黑色的斗篷,許久未見,已是成人的高度,眉雨間透着青澀的成熟。
我婉爾一笑道:“太悶了,就出來透透氣。好久不見,你變成大人了。”
容德笑睨了我一眼道:“這是怎麼說的?
難道我在你眼裡真是小孩,看你也長高了不是,也……也越發的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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