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從午後打坐悟禪到了傍晚十分,才停息下來,害得我端茶送水的,做了大半天的勤雜工,憋着一肚子氣。
和尚退去後,忽聽得他閉着眼睛,嚴肅地道:
“傳寶親王、張廷玉、果親王!”
李德全應聲前去,我不解地扁扁嘴,坐在蒲團上,撐着腦袋緊盯着他。
他面無表情地淡問道:“怎垂頭喪氣的如此沒精神,快扶朕起來,回頭你就明白了!”
我攙他起來,定是兩腿發麻了,虧他還死撐到現在。
搖搖晃晃地回到內室,坐在炕沿上。
幫他輕捶,按摩了好一陣子,才鬆解眉頭。
弘曆等人也入內請安,弘曆關切地道:
“皇阿瑪急召兒臣等前來,可是急事?”
張廷玉與允禮也面面相覷,雍正淡淡地道:
“坐,並無大事,如今政事稍緩,朕素來尊佛,想借此機會,好好悟悟禪機。
朕決定停朝一月,除了密摺與重要朝事報於朕外,其他的事由弘曆輔政,你們兩人協助。”
弘曆受寵若驚地跪道:
“皇阿瑪,兒臣年紀尚小,不諳世事,唯恐處置不當,還請皇阿瑪三思!”
覺着弘曆有點做作,若是弘晝這樣說還能理解,看來這小子卻非池中之物。
當然君父臣子歉虛謹慎也是必然,即是太子也有被廢的可能,皇冠沒到手,自然還需處處小心。
張廷玉畢竟老成持重,領旨謝恩,允禮也跟着依樣畫葫蘆。
雍正淡然道:“起來吧,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若遇難事,上摺子。張廷玉留下,你們退下吧!”
弘曆與允禮跪退出門,雍正讓張廷玉側坐一邊,心平氣和地道:“衡臣你已是二朝元老,朕在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朕這幾年日夜理政,只能從摺子中觀感朕的天下,實是紙上談兵。如今天下已定,朕想借此機會微服江南,朕不想給百姓增加負擔,所以朕只找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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