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很忙的，戚楓稍微發了下愣，薛帕德莫丁蓋拉斯這一大批人就已經忽忽啦啦都走完了，就留下他一個人呆在空曠的登陸艙裡頭。反正現在諾曼底號已經飛到了外層空間，離歐米伽少說也有數百萬公里，薛帕德完全不擔心戚楓還能跑到哪裡去。、
“……呃……這怎麼就開了地圖了呢？奇怪……”戚楓還在考慮着自己沒被踢回主位面這個事兒，擰着眉頭絞着自己的腦汁兒，“上次在仙劍那頭，是獨孤劍聖用御劍飛仙把我強拉出去的……我一直以爲是御劍飛仙這一招的特殊力量……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兒……打破這個‘壁障’禁錮的究竟是什麼？”
想了半天還是沒什麼頭緒，一個電子合成音打斷了戚楓的思路：“……你好，我是伊蒂，有什麼疑問，可以向我詢問……”
戚楓一擡頭，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艙壁上有一個伸出來的金屬小平臺，上面有一個藍色點光陣式的投影——那是一個排球大小的圓球連着一個帶圓環的柱子的奇怪樣式……像是個柄上套了個環形臺標的大麥克風……
戚楓走過去，對着這一團發光體左右打量了半天，然後不確定道：“你……就是諾曼底的人工智能啊……你這是個什麼結構？你的cpu部分在哪？內存還有硬盤呢？”
戚楓知道自己只有二十一世紀初的科學技術認知力，肯定是比不上這裡的各種黑科技，但是像這樣一團光點就能作爲超級計算機來運作也實在是有點兒超出他的理解範圍，完全沒辦法想像這是什麼個運作原理。
“……呃……不……”那邊的人工智能伊蒂卡頓了一會。纔回答道：“這個只是我的形象投影，我的主體存在於諾曼底的第三層板甲——醫務室的後面……不過，你的科學認知水平與薛帕德指揮官的描述並不符合，我需要對你的資料進行一部分修正……”
“咳……”戚楓只能撇了撇嘴，可憐他一個天朝211理科高材生居然被人當成了文盲。然後馬上找到了感興趣的話題：“對了伊蒂，你的cpu是多少核的？主頻多少？運算能力呢？內存多大？硬盤有多大？”
問完之後戚楓才覺得似乎有點兒不妥，眼前這個不是一般的機械式電腦，而是有人格的人工智能，而且從名字到聲音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個妹紙。自己這樣打聽對方的性能參數，會不會跟走在大街上直接攔個妹子問三圍屬於同一個性質？
不過伊蒂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被冒犯到的意思。而是很大方地跟戚楓解釋起來：“……一般來說，量子計算機是不存在覈心數這種概念的，我可以將運算力任意分解成很多條線程，運算能力如果按照籠統的浮點來計數是每秒500zlfo左右……我的量子計算核心中存儲和運算單元是異構融合的，只能一般理解爲大約是75yb左右的容量……”
“等等等等等。我先數個數……”戚楓撓撓頭抓着頭髮，回想着腦子裡關於計數單位的概念：“好像……tb的千倍是pb，然後eb，然後zb，後面纔是yb……應該沒錯！”
當初戚楓拿到萬用工具時看到裡面以zb爲單位的存儲空間就已經嚇到了，因爲人類整個互聯網的容量差不多才1zb左右，而這個人工智能的存儲容量是整個二十一世紀人類互聯網的七萬五千倍。浮點運算能力也一樣，戚楓好像記得銀河主機的運算力纔是每秒多少gflo來着。這一兩百年人類的電子工業到底是騎着什麼玩意在往前飛奔啊？摩爾定律還有效麼？
不過相對於航天技術的進展。這樣的進步也就不算多讓人吃驚了。戚楓緩過來趴着對着伊蒂的投影打量了半天，直到伊蒂提出了疑問：“……這只是一個光學投影，屬於通用型交互界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爲什麼你好像特別關注……”
戚楓直起身來，捏着下巴反問道：“你爲什麼要投影成這個樣子？難道沒有別的模板了麼？”
“呃？……”伊蒂那以z爲單位的計算能力也卡了下殼：“這個投影界面的外形，有什麼問題麼？”
“有啊！當然有！以你的計算能力，投個好看點的形象出來應該毫無問題的吧？比如說，類人形的外觀……”戚楓建議道。
“耗費的運算力微乎其微。但依然是沒有必要的浪費……”伊蒂的回答相當的敬業：“資源應該放在有效的用途上……”
戚楓直晃手指，搖頭道：“。大錯特錯。美形本身就是很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對人工智能ai的態度我還是有點了解的，尤其是從桀斯反叛自己的創造者奎利人起。就把ai當成一種邪惡的產物而加以研究方面的限制……不得不說，就桀斯們長得那樣子，一個蛇似的腦袋上用個扁平的攝像頭當臉……什麼都不幹也得被掃到混亂邪惡陣營裡頭去而得不到一丁點兒同情……”
伊蒂用一種懷疑的語氣道：“難道換個外形就能被有機生命體接受麼？”
戚楓笑着打了個響指：“當然！這種例子我可見得不少。比如有個叫ai的電影，一個可愛的人工智能小男孩，不知道收穫了觀衆們多少眼淚，還有什麼人形電腦天使心，萌妹子外形的電腦被多少死宅們yy……哼哼，要是他們都換成個鐵骨架子來表現同樣的故事，我敢說那直接就變成獵奇向作品了……咳，總之，其實人類就是外貌協會的，絕大部分都會被外表左右判斷力，說到底，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啊……”然後戚楓指指伊蒂這大話筒似的外形，反問道：“難道這船上有人誇過你這樣子萌麼？”
“……”伊蒂沉默了一會，然後承認道：“船員們對於我的存在接受度並不算高，就算是塞伯魯斯原本的高級成員雅各布和米蘭達也只是對我並不敵視……”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下去了。
戚楓呵呵一笑，切出自己的萬用工具，把一個存儲節點共享打開：“……我這裡有不少形象可以參考，免費送給你啦，就當是初次見面的禮物好了……”
自從戚楓有了萬用工具，自己的手機和電腦都徹底被改造成了只有一個屏幕和輸入設備的操作界面，而運算核心什麼的早就被黑掉，用萬用工具直接接駁，所以這裡頭存了無數的遊戲、動漫、電影、劇集等等等等……
伊蒂不愧是超級量子計算機，瞬間就完成了數據上載，然後那個大麥克風投影就一下子消失了，過了幾秒種重新亮起來，蹦出一個長長雙馬尾的小女生形象……
“這個……怎麼樣？”伊蒂的語氣有點疑慮：“我對於人類的感性認知並不能很好的分析。”
“哦，初音啊……人氣蠻高的角色，不過似乎跟你的聲音不是很搭……”戚楓評頭品足道，伊蒂有點御姐範的聲音從這個甩蔥小丫頭的嘴裡冒出來是怪怪的。
伊蒂又暗了下去，幾秒鐘後又變了個樣子：“這個呢？”
戚楓點點頭：“這個不錯，貝露丹迪……好了，暫時就用這個吧，這個樣子至少比那個話筒形的光球有親和力……嗯，你這個投影的個頭還能再大一點，有半身高就差不多了……嗯，就這樣，很好。好了，女神，帶我參觀一下諾曼底號吧……”
貝露丹迪版伊蒂微笑點了點頭：“好的，電梯在這邊……”
……
同一時間，駕駛艙……
伊蒂：“飛行上尉，一小時後預計到達質量效應中繼器，你又忘記合上保險閘了……”
飛行員小丑不耐地聳聳肩膀：“哎哎，明白了……切，星聯的船上就不會有這麼一個討厭的聲音來提醒你又有哪裡做得不對……”他擡手摁了幾個虛擬按鍵，轉過椅子：“現在好了吧？還有什麼…………哇啊啊啊啊？？？你你你……伊蒂？”
……
戚楓先到了三層，伊蒂的投影從另一個平臺上跳出來：“……很奇怪……剛纔小丑見到了我的新界面，表現出了比較大的情緒波動……心跳速度與體溫都有不同程度的升高……激素水平也略微提升，這一般是憤怒造成的因素，但他對我技術指導的逆反行爲卻比以往降低……真是不可思議的轉變，僅僅是一個投影外形的小小改動，有機生命真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存在……而且他對這個界面的反應和你的完全不同，戚楓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其中深層次的原因麼？”
戚楓哂笑一聲，撇撇嘴道：“什麼深層次？原因很簡單，明擺着……這個叫小丑的，一定是個死宅！”
伊蒂歪了歪頭：“……死宅？……新詞彙……”
“哈，下次慢慢教你……”戚楓擺了擺手：“先給我介紹下，這些門都通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