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不知道陛下說的什麼意思。”在這個關鍵時候,蓮生最終還是選擇裝聾賣傻混過去。
“不知道?行。”
白澤冷笑道:
“來人,將這些東西繼續燒完。”
“別別別,誰都不許動,”蓮生護犢子一般將殘存的話本往懷裡藏,
爲了讓自己不那麼被動,蓮生打算站起來和白澤好好辯論辯論,
吵架嘛,氣勢一定不能輸給對方。
誰曾想,從一開始就站了許久的她,過了剛剛那個爲寶貝奮不顧身的勁,腿早就麻木不已,
在站起來的一瞬間,重心不穩,直接筆直的往下摔去,
你以爲英雄救美,然後公主抱的場景要出現了嗎,
並沒有!
白澤就這樣子負着手,冷眼看着蓮生摔了個底朝天,甚至還在她摔倒的時候往後退了兩步。
哼,看別的男人,自己還沒有消氣呢,白澤很有原則的表示自己的不開心。
蓮生感覺社死就在現在,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挖個坑,埋進裡面死了算了。
蓮生一動不動的面對面親吻着大地,身體一挺,裝死到底,
心裡默唸着:我無了我無了,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白澤嗤笑:“愛妃的愛好真是特殊,先是掛着男人的畫像,現在又是喜歡躺地上嗎?還是說,知道自己德行有失,給朕行大禮認罪?”
畫像兩個字被他咬的很重,但是對方完全沒有理會他,依舊躺屍。
“來人,既然蓮妃娘娘不願意動,將她給我擡回蓮湖殿。”
蓮生一聽,顧不上丟不丟人,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只是腿還有些麻,
在防止自己倒下去的時候,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一樣東西---白澤的腰帶,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她手氣那麼背,抓到白澤的腰帶就算了,爲什麼他的腰帶那麼鬆垮,
給白澤更衣的人真是害死她了!腰帶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系的如此鬆垮!!
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聽到滋啦一聲,
他們九五之尊的君主,的腰帶就這樣被蓮生拉開,皇上的衣服直接散開,
就算是裡面還穿着別的衣服,但是這個樣子,已經是十分失禮的穿着了。
所有人趕忙低下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澤從事情的發生到結束,從神情淡定再到瞳孔放大,不可思議,
他感覺自己的火氣又噌噌的往上冒。
蓮生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不得不順暢起來,手中扯下的明黃腰帶,
嗯,用料是一等一的好,勾勒着象徵身份最爲尊貴的花紋,
再上好的腰帶,此時在蓮生手上,沒有感到一絲喜悅,反而如同燙手山芋一般,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那個,不然我在給你戴回去?”蓮生縮着腦袋,可憐巴巴的看着白澤,
“我戴腰帶的技術可好了,”蓮生乾巴巴的笑着,眼裡還有幾分殷勤,
能不殷勤嗎?三番五次惹一個帝皇生氣,她也知道自己的小命懸着呢,雖然很多次她都不知道爲什麼白澤這個狗皇帝生氣,
果然就是狗男人,以前還叫自己心肝寶貝,現在對自己頤指氣使的,讓自己又是洗衣服又是烤雞腿的,哼,都是渣男。
分手了還要斷她的桃花,好了,擰走喬泉了,現在又將她的精神糧食斷了,渣男本渣,呵忒。
心裡罵個不停,表面上還是得乖乖的討好白澤,這個地方,他纔是老大,自己的小命被人拿捏着呢。
蓮生你堅持住,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這要是倒下了,直接白綾一掛,見孟婆去算了。
蓮生抖着帕金森一般的腿,顫巍巍的靠近白澤,
臉上咧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陛下,快來玩啊,啊呸,快來讓臣妾爲您將腰帶系回去,不然該着涼了。”
白澤就看着眼前這個走姿怪異的蓮生,眼裡含笑還夾雜着戲謔,
果然,她堅持不到一分鐘,直直的往下倒,
“完犢子了,吾命休矣。”蓮生絕望的閉上眼睛,這不爭氣的腿啊,阿爸留你有何用?
蓮生已經準備好再一次和大地來個熱烈的輕吻了,
等了半天,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蓮生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白澤這回居然沒有避開,而是伸手將人接住了,
嗯,不能讓她再倒地了,她是自己的妻子,她丟人不就意味着自己也丟人,所以自己是爲了自己的尊嚴,才接住她的,
某澤說服自己,邊說服邊身體力行,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他以曖昧的姿勢拉近懷裡。
“愛妃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了嗎?”白澤輕笑,耳邊浮起可疑的粉紅。
對方的體溫不斷的傳來,蓮生大腦當機了一會兒,就這,還不如讓她直接倒地呢。
“你們兩個打情罵俏就換個地方行不行,這裡還有很多觀衆呢。”
白景恨恨道,本來白澤這混小子將蓮生接收了,自己就可以歡天喜地的抱着自己的媳婦睡覺去了,
磨磨唧唧那麼老半天,還不趕緊走,
挽安還一副磕到了磕到了的表情,怎麼都不願意離開,就想看他兩磨磨唧唧的秀恩愛。
“愛妃抱夠沒有,沒有的話我們會蓮湖殿繼續?”白澤湊到她耳邊說道。
“說話就說話,幹嘛要朝我耳邊吹氣。”蓮生不滿的扭開了頭,
“還有,我要在鳳儀宮多待兩天。”在這裡,萬一白澤想不開要弄死她,還能找挽安這個強大的外援呢,
如果回了蓮湖殿,要是逃命還得跑過來好長一段路,
理智告訴她,鳳儀宮纔是她安家立命的地方。
“不行!”
“不行!”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
葉挽安疑惑的看着白景,“阿澤不同意就算了,你怎麼也跟着湊熱鬧?你對蓮生有意見?”
媳婦瞪人也是這麼好看,白景在心裡感嘆了一下,
然後急忙的爲自己辯解:“沒有,你看這兩口子牀頭吵架牀尾和,我這不是希望他們趕緊和好嘛。”
內心:趕緊麻溜的一起滾一邊去,吵吵鬧鬧的別來煩自己和挽安。
表面上還給自己的傻弟弟擠眉弄眼,白澤心領神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便說:
“你要是不願意回去也行,那我就和你一塊住這裡,直到你願意回去爲之。”
簡直喪心病狂,白景感覺晴天霹靂從頭劈下,“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唔”
下一秒他就被葉挽安捂住嘴,“閉嘴吧你。”
然後繼續說道:“這樣子也行,但是你這些禁衛軍給我扯下去,要嚇唬誰呢。”
白澤笑了起來:“只要有人能不亂跑,朕也沒必要如初大費周章。”
“你說是不是?愛妃。”
蓮生哪裡敢有意見,就這個地方,個個都是她的頭頂上司,
但是她還想催死掙扎一下:“陛下,這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白澤眉眼一點一點變冷。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哪來那麼多爲什麼。”心裡是這樣子想的,嘴上可不敢回答。
“既然愛妃也說不出理由,那就這麼定了。”
“回房休息了,愛妃?”
“那個,我不困,就先不了吧,這大白天,咱們剋制些....”蓮生縮着腦袋打算扭頭就走。
然後身體突然騰空,“想啥呢?一天天的能不能將你腦袋裡的廢料倒一倒。”
白澤咬牙切齒的說道,再不走,自己就和她一起跟猴子一般被人看戲。
然後一陣風吹過,客房的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看客們也是看傻了眼,
葉挽安還意猶未盡的,“你說他們倆像不像彆扭的兩個小孩吵架。”
“管他們像啥,媳婦我們也去午睡。”
然後有一陣小旋風,主臥室門被關上,
剩下的單身狗......人自覺了走開,各回各家,各自忙活去了。
看來主子們談個戀愛也是和普通人一樣幼稚又肉麻啊,甚至還要更加幼稚一些。
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蓮生整個人又被丟到了牀上,
幸好牀上墊了軟被,不然蓮生可以當場表演一個四分五裂的絕活。
捂着還糊里糊塗的腦袋,眼神偷偷摸摸的往白澤那邊一瞥,
什麼都好說,爲什麼你開始脫衣服啊!
“你!你要幹嘛,別過來啊!”可憐又無助的蓮生接連往後退,
一把抓過被子抱在自己身上。
白澤嘴角上揚,故意說道:“幹嘛?當然是睡覺啊,”
然後手指慢慢滑到釦子上面,一勾,衣服滑落。
“啊啊啊!臭流氓,”蓮生捂着眼睛往後退,
然後色心又悄咪咪的戰勝了恐懼,手指張開一條縫隙,
就看到了白澤那張隱忍着笑意的臉。
再往下,嗯,白色貼身的裡衣,簡直不講武德,誰會脫衣服脫得那麼色氣,然後還在裡頭穿着一件裡衣!?
但是這個裡衣它,也不太正經,衆所周知,白色的衣物很容易透着一點點那啥,俗話說,遮遮掩掩纔是最性感的。
這也沒有少看,但是朦朦朧朧的其實也挺新鮮的。
“愛妃在看什麼呢?能給我說說嗎?”
白澤慢慢的逼近。
說啥,說你長得很可口,她很眼饞嗎?那必然是不能夠的吧,
蓮生尷尬着一張老臉,乾咳兩聲以緩解一下自己丟人的行爲,
“嗯,那個,你的睡衣,哦不,你的裡衣挺好的。”
“是嗎,”白澤慢慢的靠近,貼了上來。
溫潤的氣息已經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是......的.....”蓮生感覺自己被誘惑了,救命啊,誰能告訴她一下,
這麼個大美男擺在面前,誰能控制得住不心跳啊?!
蓮生眼睛都閉上了,沒辦法了,美色當前,蓮生大義凜然的決定犧牲自我。
然後,
白澤長腿一邁,從她身邊過去,躺下來。
蓮生還撅着嘴巴在那裡等着,直到嘴巴都撅酸了,睜開眼睛,對方早就躺在牀上閉上眼睛了。
“你!”蓮生又羞又怒,她恨自己被美色蒙了頭,
忘了這個傢伙還是那個好感值20點的惡劣白澤,
同一張皮相,怎麼性格就相差那麼大呢,第一次見到白澤也沒有這麼壞吧。
......仔細回想,好像也挺臭屁的,不過是後來的小綿羊衝散了她的初始印象。
白澤睜開眼睛,眼裡含笑,“怎麼?難道愛妃想要發生些什麼?”
然後又繼續很欠揍的說道:“要是愛妃非得要,也不是不可以,你叫一聲夫君,然後再說一句夫君求求你了,我就考慮考慮。”
然後將被子掀開一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朝蓮生挑了挑眉,
就這個標準的人間油物的動作,怎麼被他這張人神共憤的臉做出來,顯得如此引人犯罪呢。
蓮生嚥了咽口水,問道: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了我的書?看到哪一章了?”
白澤嘴角僵了一下,神情很不自然的,很堅決的說道:“沒有!”
“真的沒有?”蓮生狐疑的看着他,
“沒有!”根正苗紅白澤再次堅決否認,
“西門慶大戰?”
“武大郎!”白澤瞬間就捂着嘴巴,惱羞成怒,
“你居然敢炸我。”
“強詞奪理,我的話本果然是被你偷走了!”
“什麼叫偷?朕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嗎?我那叫做借,就是從你那裡借來一看。”
白澤理直氣壯起來,
“行行行,不說這個,我的書呢,還給我,”那可是她的寶貝們最後的獨苗苗了。
白澤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我給丟了。”
看到那些火辣辣描述,腦海裡就自己浮現出自己和蓮生躺在牀上的樣子,
讓他整整難受了一晚上,洗了好幾次冷水澡,
於是白澤斷定,這玩意兒肯定是蓮生爲了害他,給他下的蠱,一大早就將那本書直接扔到角落裡了。
“什麼?!天要亡我!”蓮生仰天大哭,從失望到有一絲希望,再到絕望,這比那十八層地獄還痛苦。
“不就是一本書嗎,至於嗎?大不了朕給你補償。”
“你拿什麼補償,那可是孤本,此間再無第二本!”
蓮生欲哭無淚,這本書可是她將最後一點好感度的積分,軟磨硬泡的從系統那裡換來的,哪裡還有第二本。
依舊記得她在說要兌換這個書籍的時候,系統那個看敗家子的口吻,
神奇的是,她兌換完,白澤的好感度還是維持在20點,不見減少。
並不像之前一般,直接清零。她還和系統好好探討了一番,最後下了個定論---白澤對她的感覺太堅定了,兌換的一瞬間有升上來,所以說:白澤還是對蓮生有好感。
後面這句話是系統說道,蓮生則是一臉不信,好感度滿級一百,有哪個敢說二十點的值是有好感的代表。
先不說這個,迴歸正本,她好不容易割肉換來的寶貝就這樣無了,
而始作俑者還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欠揍樣子。
蓮生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然後又可恥的軟了,
自己又不能將他怎麼樣,哎,蓮生唉聲嘆氣的坐在一旁,
幽怨的看了一眼白澤,又愁眉苦臉的嘆氣。
那眼神將白澤看的渾身不自在,
“都說了會補償你,要真金白銀,還是首飾,你說什麼,我都能給你弄來。”
蓮生聽了,還是幽怨的看着他,然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陰陽怪氣的說道:“那不是,陛下您權勢滔天,什麼東西弄不來呢。”
白澤被她這個態度惹毛了,憤憤說道:
“那裡面的內容,我都記住了,大不了給你講訴一遍。”
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白澤原本氣急的臉瞬間漲紅。
白澤猛的躺下,用被子蓋住頭,悶聲悶氣的說道:“朕要睡了。”
“好,好的。”
蓮生聽了大受震驚,腦海裡已經在想象白澤一臉臭屁的跟她描述金某梅的內容的樣子。
真的不要太刺激好嗎,老年人實在是受不得如此刺激。
“這屋子太熱了,陛下自己歇着,臣妾出去走走。”
然後捂着狂跳的心臟,奪門而出,太糟糕了,這傢伙,該死的會撩人。
無形撩撥最爲致命,這要是再待下去,她真的要不行了。
大概狂奔了好久,遠離了事發現場,內心多少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這麼折騰了下來,蓮生也沒有着急回去,慢慢的走在路上,
才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
皇宮說小不小,說大真的大,就這個條全是竹林的路,她是真的沒有來過。
盡頭好像還有個宮殿,好奇心驅使之下,蓮生往前走。
年久失修的建築出現在蓮生面前,
油漆斑駁剝落的木門,被一條鬆鬆垮垮的鐵鏈拴着。
房屋的四角的蜘蛛結了一個又一個網,密密麻麻的讓人看着頭皮發麻。
時不時還有蟑螂爬過的痕跡,暗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老鼠爬動的聲音,
蟋蟀有氣無力的喊叫着,與樹上的蟬互相比拼誰的聲音更大一些。
風好像在這個地方轉不出去,一直在這個地方轉圈圈,
愣是大夏天,如此炎熱的天氣,在這個地方都會感覺到幾分陰冷。
只是站一會,蓮生就狠狠的打了幾個噴嚏。
蓮生不由自主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攏了攏,還是會有風往自己懷裡鑽。
“真是古怪的地方。”蓮生拂去身上的雞皮疙瘩,但是並沒有打算離去。
富麗堂皇的皇宮,居然還藏着這麼一處地方,任誰不起疑,甚至還想要去一看究竟呢?
就這樣子,蓮生邊拂去身上的雞皮疙瘩,邊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