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感覺自己是存心來蓮湖殿找堵,
‘這就是你的可愛善良的愛人,都快要把我氣死了,哪裡可愛了?’人跑了,白澤的氣沒處發,只好跑到體內和黑霧裡的人大吐苦水。
那個人臉色還是很漠然,嘴角卻出乎意料的上揚,‘是挺可愛,你是說她是我的愛人?’
白澤警惕的看着他:‘我說錯了,你沒有想起什麼吧?’
那個人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什麼時候能融合?這靈魂體越來越虛弱了,我散了你也會跟着散掉的。’
白澤沉思了一下,
‘再過段時間,我得確定我們兩個合在一起,你會操控着我們去幹些蠢事,特別是去苦苦哀求一個女人,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那個人一愣,笑言:‘我真不記得她是誰了。’
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就算以前再喜歡,還是有多抵死纏綿,現在他腦子裡是一片空白,還像是記憶被清空一般,
反倒是別的記憶被喚醒了一樣,他似乎曾經坐在一個神聖的宮殿裡,四周漂浮着雲霧,撒滿了溫和的陽關。
自己的面前,漂浮着許許多多的光圈,光圈裡是一個個形形色色的小世界。
很多像是侍從一般的人,在下面伺候着,似乎喚他:‘主神大人。’
他很確定,絕對不是這個世界能出現的地方。
再往下想,就一陣頭疼,而後也就沒有再去深思了,
沒準,在他和白澤另一半靈魂融合,就能找到答案了。
蓮生也不是狠心的人,十分大方的不與白澤計較,所謂的宰相肚裡能撐船,大手一揮,讓小公公分了一些他們的飯菜,送到了臥室裡。
白澤冷哼一聲,說道:“算她識相,朕不與女子鬥。”
然後才傲嬌的吃起飯來,不得不說,這飯是真的很不錯,在排骨里加糖,在以前一看就是黑暗料理,
誰知道,這道菜反而直接抓中了他的胃口。
“也不是一無用處的。”低頭扒拉了兩口飯。
但是很快,這飯就吃的一點都不香了,因爲就在不遠處,
蓮生他們就在外面吃飯,可能蓮生的笑話太多了,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注意到,皇帝還在裡面,還孤零零的自己吃着飯。
一下子,白澤的小脾氣又起來,憑什麼和別人笑的那麼開心,
自己堂堂一個皇帝在這裡,老是惹自己生氣不說,
怎麼還能和別人笑的那麼開心,再不濟,自己還是她丈夫呢。
委屈的小皇帝不開心了,所以他朝着外面喊:“蓮生!”
第一次叫,她還沒聽到,於是白澤連續喊了幾次,
“蓮生!蓮生!蓮-”
蓮生終於從一片笑聲中,聽到了白澤充滿怨氣的叫喊聲。
“來了來了,叫魂呢!”
示意衆人靜一靜,“狗皇帝又找事兒了,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過去,
一進門,蓮生就感覺怨氣沖天,白澤居然憋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蓮生都懷疑自己看錯了,
這架勢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他,也是這樣子,可憐巴巴的跟自己撒嬌,就這模樣,
一旦裝起可憐來,任誰都招架不住。
‘小統統,我沒看錯吧,他實在跟我撒嬌嗎?’
蓮生暗搓搓的點開界面,揉了揉眼睛,沒錯,還是那個可憐巴巴的二十點好感值,眼前這個還是狂甩酷拽的皇帝白澤,不是她的小綿羊。
‘應該,大概率是的。’系統一臉吃瓜的看着他們兩個。
蓮生挪步到他身邊,聲音不自覺的放軟,“陛下叫臣妾,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叫你嗎?和外人如此沒有形象的吃飯,我是怕你丟人,大發慈悲讓你進來陪我吃飯。”白澤挑眉,示意她坐下,
蓮生聽了,原來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孤獨啊,早說嘛,蓮生一臉我都懂的樣子,坐了下來,
“那就謝謝陛下的好意了。”然後大大方方的夾起菜來,扒飯吃。
“你就不能注意點形象!”白澤忍無可忍的看着她嘴角的那粒米飯,伸出手去將米飯抹了下來。
瞬間,兩個人鬧了個大臉紅,蓮生埋着頭繼續吃飯,這偶像劇般的動作,這莫名冒起的粉紅氣泡是咋回事?
‘宿主大大,您放心,這個粉紅愛情氣泡是我免費給你們放的,不太感動。’系統賤兮兮的聲音響起。
蓮生狠狠的警告了它別亂,然後偷偷瞄了一眼白澤,還好他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大概過了很久,蓮生碗裡出現了一塊排骨,
白澤故作淡定的聲音響起:“光吃飯不噎死你。”
ωwш ⊙тт kan ⊙℃ O “謝謝陛下。”蓮生夾起那塊排骨,吃了起來。
這頓飯吃的蓮生渾身不舒服,一吃完碗裡的飯,她就立馬跑了出去。
“臣妾吃飽了,陛下慢用。”
等人走了,白澤捂着狂跳的心口,感覺要蹦出來了,
這感覺,還真是第一次真實體驗,再之前,自己還嘲諷過那個人,心跳那麼快,會死的,
現在白澤覺得,自己好像也快要死了,因爲心跳過快死亡。
等飯都吃完,李公公也就已經將鞋子給白澤拿了過來,
白澤也沒有什麼理由再待下去,
“朕走了。”
蓮生耷拉着腦袋看鯉魚,沒有迴應,
白澤又加重了語氣:“我走了!”
蓮生這才反應過來,有氣無力的說:“恭送陛下。”
白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離開了。
“小統統,我是個壞女人,我是個渣女,我見一個愛一個,我以前喜歡小綿羊白澤,還有喬泉,現在居然還對這個拽的上天的壞蛋心動了。”
蓮生蔫蔫的,毫無力氣的說着。
‘宿主大大,爲愛勇敢追,統統永相隨。’
系統鼓勵到,雖然它有些不明白,宿主大大說的小綿羊和拽上天的白澤是什麼意思,不都是同一個人嗎?
總而言之,只要是宿主大大能提起勁來攻略,它滿身贊同。
養心殿。
白澤揮手散退了下人,然後才從衣袖裡掏出了一本話本,“這小東西有這麼大魅力嗎,還偷偷藏起來不讓朕發現,哼,肯定密謀的東西。”
結果看着看着,白澤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話本里描繪的都是些不可描述的畫面,白澤臉一紅,連忙將書丟到一旁。
腦海裡又浮現了蓮生枕頭下面的那些圖像,“難道她喜歡那類型的?”
他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腹肌,
“他們有的,朕也有,甚至還更勝他們,臉還沒朕好看,這個女人,一點眼光都沒有。”
然後又開始氣呼呼起來,“等等,她喜歡誰管我什麼事,朕爲什麼要生氣?可是她這是在挑釁我的威嚴。”
白澤就在這個糾結的情緒下,成功的睡不着了。
這邊的蓮生,
到點爬上牀,習慣性的掏了掏自己的睡前讀物,覺得不對勁,“怎麼回事,書呢?少了一本。”
她將整個牀鋪都翻了個遍,被子掀了個底朝天,抖了又抖被窩,
最後艱難的確定,她心愛的話本不見了。
身體逐漸僵硬,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白澤偷看了她的話本,還將它拿走了。
牀上散落的美男圖,此時都變得不香了,
蓮生今晚,註定失眠了。
月亮的光芒灑在兩個不同牀的人身上,
不愧是夫妻同心,一起失眠,一起在第二天頂着黑眼圈,面對衆人審視的目光。
“陛下,您別太辛苦了,要是熬到了身子,就不好了。”
丞相說道。
“是啊是啊,陛下一定要保重身體!”
勸聲此起彼伏,白澤頭疼的揉了揉腦袋,
“各位愛卿放心,朕只是看奏摺有些晚了,”
肯定不會讓他們知道自己因爲看小話本一晚上沒睡覺吧。
這就是青春期來遲的樣子,沒有見過這些東西,
身體裡的人對他的啓蒙算是懵懵懂懂,這下是好了,準確的來說,他還是個小白,
“無事,退朝吧。”
白澤下了早朝,跟在後面的李公公問道。
“要回養心殿休息嗎?皇上。”
“不,我要去找蓮生,”白澤果斷的說道,他得去盯着那個女人,就昨天一撇的圖像,
哼,膽大的女人,居然敢揹着他去看別的男人,
還是如此暴露的東西,身爲自己的妻子,她就是不能這樣,自己的好好去給她吃點教訓。
邊走邊想着,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陛下?您的心情好像很愉悅?”李公公也受到感染一般,大膽問道。
白澤頓時控制住嘴角的笑容,“你從哪裡看見我開心了?現在的我,可是很生氣,對的,非常生氣,要去給她吃個苦頭。”
說完還故意板起一張臉,
李公公在後面心裡暗笑,陛下,您的頭髮絲都在叫囂着您的開心呢。
還要去教訓蓮妃娘娘,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教訓誰。
做下人的,最重要的事要聽從主人的話,所以李公公保持安靜的跟在白澤後面,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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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收拾收拾我們的家當,去挽安那裡避一避,”蓮生提心吊膽的看向門外。
生怕白澤又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該死,自己是該去算一下八字了,絕對是命裡與白澤犯衝,這傢伙一來就沒好事,
現在還順走了自己的話本不說,這還怎麼讓她以後面對他啊,多尷尬,總不能見面互相問一句:
“怎麼樣,那本書觀後感如何,有啥心得不?”
想到這個畫面,蓮生渾身就升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指揮小春感覺收拾好東西,
最後還嫌棄小春收拾的太慢,衣袖一挽,自己動手往行囊裡面塞。
小春邊弄邊疑惑的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幹嘛去啊?”
“噓,我們要去躲着狗皇帝,不能讓他發現我,不然-”蓮生用手劃過脖子,演示了一個腦袋落地的動作。
“可是,”小春還想說,就被蓮生打斷了,
“快點快點,再慢點你家小姐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底下了。”
小春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沒有說完的話是,就算小姐逃到哪裡,只要還在皇宮,還有陛下找不到的地方嗎?
蓮生顧不得那麼多,拎起行禮往後一甩,快速的出了門。
“小春,你幫我擋一下,要是有人來,你就說我病了,見不得人。”
“小姐,你不帶上奴婢嗎?”小春着急的喊着。
但是蓮生只留給她一個背後的虛影,國家級運動員都沒她跑得快。
小春就在心驚膽戰的守着門。
接近晌午,一陣腳步聲傳來,一羣人的腳步預示着來着的身份不低,帶了很多下人。
小春哭喪着臉,祈求着不要是最壞的結果--皇帝到來。
說曹操曹操到,明黃的衣服出現在了蓮湖殿的大門口。
皇上來了!完了!
小春緊張的直冒冷汗,隨着腳步的接近,她都已經忘記了呼吸,磕磕絆絆的開口:“陛下聖安。”
白澤眉頭一挑,“人呢?不會還在睡覺吧?”
太陽都爬到了正空中了,但是那個女人素來懶惰,此刻肯定還在睡覺,真是便宜她了。
“小姐,小姐,”小廚娘身子抖成了篩子,額頭的冷汗不停地冒出來。
白澤此時已經察覺到了小春的不對勁,
臉上的神情瞬間冷下來,“給朕說實話,蓮生去哪裡了??”
小春此時害怕極了,小聲的說:“小姐她生病了,對,得了一種見不得人的病。”
“哦?今天又多了種朕沒有聽說過的病?”白澤氣極反笑,
不再管小春,打算直接推門進去,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今天又搞什麼把戲。
小春那裡敢阻攔,站在一旁,縮着身子試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心裡暗暗崩潰,
“蓮生!”白澤門一推開,直奔牀走去。
被子拱起來,看不到腦袋,像是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裡。
白澤冷笑:“小把戲。”
上前猛的一把將被子掀起來,果不其然,被子底下是個長型抱枕,空無一人。
然後他將枕頭了掀了起來,下面空無一物,哼,逃跑了也不忘拿她的美男圖是嗎?
白澤緊緊捏着枕頭,“人去哪裡了?”
小春往外面又挪了挪,下一秒就被李公公擋住了,
只見李公公笑道:“小春,陛下問話呢。”
小春見無處可逃,只好硬着頭皮說:“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白澤審視的目光逼向小春,那冰冷的目光,好像是要將她吃掉一般。
“是。。是的。”小春脖子一橫,梗着脖子說道。
“呵,果然是什麼樣子的主子,什麼樣子的婢女,”白澤冷笑起來,
“既然你不說,朕自己去找,”
說完白澤大步走了出去,
“吩咐下去,去各宮裡將人搜出來,”他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角角落落都找不遍,那個女人慣會躲藏,狡詐狡猾,讓侍衛們搜索的仔細一些,一根毛髮都不許放過。”
李公公得令就立馬退了下去。
白澤回頭看了一眼小春,有開口道:“將蓮湖殿也都給朕圍上,一隻蒼蠅也不許放出去。”
小春本想偷偷出去跟自己的小姐提醒一下的,白澤的這句話直接將她的念頭摁死在了搖籃中。
佈置完這一切,白澤大搖大擺的回到了蓮生的住宿,像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十分自然的脫了鞋子,坐到軟塌上,慢慢的品着小春切好的茶。
想逃?以前的那個人太懦弱了,換成是他,人就算死了,也要留在自己身邊,生死同穴。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果不聽話,就將腿捆起來,
也就是那個太仁慈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還在被一個女人拿捏?
某人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被一直拿捏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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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兒,你這個是?”葉挽安一臉疑惑的看着蓮生像是搬家一般,
從包裹裡拿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
“好挽安,我來你這裡住兩天。”然後看向白景。提前阻止了他發言:
“放心,不和你搶媳婦,我就住客房,離你們臥室最遠的那個。”
白景一下子就安靜了,只要不打擾他跟他媳婦恩愛,愛怎麼樣怎麼樣。
“好好的,你的蓮湖殿住不了了嗎?”葉挽安還是很好奇,
“你說對了,我要是再住在那裡,只不定就被那個惡鬼生吞活剝了。”蓮生一臉心有餘悸,拍拍胸口,
然後暗戳戳的湊到葉挽安耳邊,說起悄悄話:
“就是我那些美男出浴圖,被白澤看到了,還有我那本你情我濃話本,被他拿去了。”
葉挽安慢慢的瞪大了雙眼,同情的看向蓮生:
“那你是真的該好好躲起來了。改天你也給我看看。”
蓮生一副你果然懂我的樣子,
熱淚盈眶,帶着哭腔說道:“果然還是姐妹最懂我了。”
白景忍無可忍的將兩個人隔開,“你住歸住,別想帶壞挽安。”
蓮生現在是寄人籬下,這麼說都要縮着腦袋,
“放心放心,”然後偷偷使了個眼神,得空我們在仔細研究一下美男的腹肌是如何行程的。
挽安朝她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收到信號了。
於是蓮生就麻利的將自己的東西搬到客房,
“我來了,親愛的寶貝們。”蓮生小心翼翼的將圖像拿出,
一一都整齊的擺在牀上,現在不是蓮湖殿,不會有人來打擾,
她就直接大大方方的將東西全都掛在了牀頭。
一想到晚上在各個寶貝的環繞下睡覺,想想還是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