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等人都入坐好了,葉挽安撫了撫袖口,端坐率先舉杯:
“有勞各位賞本宮一個面子來參加百花宴,本宮備了些甜果酒,與小吃食,還是我的故友的新鮮點子,各位試試,還望各位莫笑本宮招待不週。”
然後手一揮,一飲而盡,其他人也舉杯示意,飲盡,發現這酒意外的好喝,不少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樂師慢慢奏響舒緩的樂曲,微風輕撫臉面,並攜着花香而來,令人心神舒暢。
葉挽安趁着氣氛正熱鬧,無人注意的時候,小聲的與自己的貼身宮女說:“蓮生呢,本宮怎麼沒見到她。”
宮女小聲的迴應:“奴婢聽說蓮妃已經來了。”
葉挽安臉色有些不悅,隱隱約約還有些委屈:“那我怎麼沒有看到人,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本宮。”
“可能是找不着路了吧,奴婢這就差人去找。”
葉挽安更想自己去找,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她還是主辦設宴的主人,不好直接離開,只好點了點頭,“找到了,就和她說,我給她準備她最愛的甜品,等着她。”
宮女得令就立馬退下去了。這個小小的波折並沒有引起注意。
而蓮生沒有注意到葉挽安在尋找自己,手捧着酒杯,一點一點的品嚐果酒,竟是那葡萄釀的果酒,入口醇香微甜,沒有一絲酒的辛辣,劃入喉嚨還帶着一點點回甘。
反而更像是葡萄味濃郁的飲品,好喝極了,沒有想到自己以前和挽安提過一嘴,真被她研究出來了,真的是太聰明。
蓮生配着葡萄果酒,一口一個小甜餅乾,吃的不亦樂乎。一時間忘記了她還在參加這宴會。
她是吃的開心了,卻也引起來旁邊人的注意,宴會的吃**致又好吃,她們雖然也忍不住多吃幾口,可是像蓮生這樣子埋頭吃的,也就單單她一個了,自然也就很容易顯得很特別。
已經有人小聲的嘀咕着,都在互相猜測着蓮生是哪家的姑娘,看着穿着不凡,可是舉止就有些豪放,
豪放在他們這裡看來,就是有些不雅和粗鄙了。
蓮生沒有理會她們,只是吃着自己的東西,其實她吃相併不難看,小口慢嚥,也擋不住這些人閒得慌,愛閒扯對別人指指點點。
“她是誰啊?吃沒吃相,看着就沒家教,該不會是混進來的吧。”一道聲音響起,不大卻也足夠讓人聽到了。
蓮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麼腦子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先不說着皇宮的戒備有多森嚴,皇后擺的宴席難不成還有人敢混進來嗎?
“別亂說話,歡兒,能被邀請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家眷,誰會眼睛混進來呢。”又一道柔和聲音響起,
看來還是有個帶腦子的人,蓮生若無其事的擡頭,瞬間就瞭然了,方纔起頭的是劉焉歡,出聲勸阻的是禾田田,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擱她面前唱二人轉呢。
看了一圈,看來自己好巧不巧,正好坐在了狗皇帝的新老婆堆裡了。
看見蓮生擡頭看了她們兩個,二人雙雙被驚豔到了,白嫩的臉龐,在額頭上點綴着一顆紅砂,小巧的嘴邊還掛着有些餅乾碎末,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雙清澈的大眼睛。
“哼,模樣倒是生的好看。”劉焉歡乾巴巴的說道。
禾田田表面上還是掛着笑,心裡早就嫉妒的不行,她本身長得就是小家碧玉,被誇的最多的就是溫和詩香氣質,卻也與漂亮沾不上邊。
笑着問蓮生:“不知道姑娘是?獨自來參加百花宴的嗎?不如和我們一起?”
蓮生看了她一眼,“在問別人家事之前,要先介紹自己,這叫禮貌。”
“你....”劉焉歡上回被這麼輕視還是曲茗,曲茗就算了,她以後有的是機會整她,可是這個連父族是誰都不明朗的人,也敢如此輕視。
禾田田依舊維持着笑容:“我是丞相之女,禾田田,也是剛剛入宮的嬪妃,很高興認識你。”
然後伸出手來,想要跟蓮生握了個手。語氣裡帶着莫名的驕傲與得意,特別是說到自己是嬪妃時,那眼睛都亮了起來。
蓮生挑了挑眉,雙手攤開,“我就是個小武官的後代,很抱歉,雖然很想和你握手,但是我的手現在有些油漬,握手就算了吧。”
禾田田也不覺得尷尬,將手收了回去,“這宮裡的甜食確實好吃,姑娘喜歡就多吃些,機會不多。”
蓮生聽到那許久未碰見如此正宗的陰陽怪氣,這是在拐彎抹角的說她貪吃呢,還在嘲諷自己沒有多少機會進宮呢。
她倒是想有那個不能進宮的機會,可惜啊。蓮生一臉醒悟,看着笑着很甜的禾田田:“娘娘說的是,我得多吃點,確實好吃極了。”
劉焉歡眼裡滿是嘲諷,“武官就是粗鄙,連後代都如此。”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眼裡都染上了嘲諷之色,禾田田淑女的站在那裡,與蓮生有些豪放的吃相一對比,更顯得不堪了,
禾田田心底冷笑,空有樣貌的花瓶,表面的的舉止就更加小心端莊了。也不再去與蓮生交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與劉焉歡說話去了。
二人的輕蔑落入了蓮生的眼裡,但是蓮生沒有再理會她們,而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她感覺奇怪極了,今天的她好像吃的不怎麼盡興,好像還缺了些什麼。
這時候不知道誰先起的頭,提議讓各位年輕的女眷上臺展示才藝。
衆人紛紛贊同,雖說選秀已經結束,但是如果可以在皇后面前留個印象,沒準就還有機會可以攀上了皇室這一枝頭。
而新晉的六個嬪妃也是很樂意在皇后面前加深自己的形象,如果能得到皇后的賞識,沒準還能幫她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葉挽安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反對。雖然心裡依舊有些煩躁,去找蓮生的宮女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不會是蓮生被什麼事情纏上了吧,還是誰不長眼的去招惹她了嗎,
畢竟在外人眼裡,根本不認識蓮生,本來她想借助這個百花宴,來告訴宮裡宮外的所有人,蓮生是她跟前的心肝肝,由她護着的人,也讓那些剛剛進宮的不長眼的少去招惹蓮生。
可是現在人都還沒出現,倒也不是擔心蓮生失蹤,要知道從來那次宮變後,後宮的禁衛軍巡邏多了好幾倍。
葉挽安這邊坐立不安,而衆人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劉焉歡是第一個坐不住的人,迫不及待的起身給皇后請了個安:“不如就讓臣妾先起個頭吧。”
葉挽安看了一眼她,沒有說話,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示意她同意了。
劉焉歡欣喜的笑道:“那臣妾先行退下去換身衣服。”
沒過一會,便看到她身着輕紗舞衣走了上來,倒也襯得她有幾分異國風味。
“田田,你幫我彈琴伴奏吧。你琴彈得好,別藏着,讓大家看看你有多優秀。”
劉焉歡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看向蓮生,得意極了,
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彷彿在告訴蓮生,我們這種天之驕女,你永遠都比不上。
蓮生感到莫名其妙的就收到她的挑釁,沒有理會她的針對,仔細一想自己應該沒有那個地方惹到她吧,
還是說,這就是傳聞中的莫名其妙對女主產生惡意的人?嚴格的來說,蓮生確實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因爲她要攻略的就是男主狗皇帝白澤,這個女性向的宮鬥遊戲本身就是玩家操縱的女性角色去攻略。
真可憐,到底是被人操控着行爲,也是個可憐人,蓮生也懶得理會她。
畢竟惡毒作死女配出現,不正是某位主神的安排,想讓自己去與他人鬥得死去活來,而他可以看場真人宮鬥劇。
呵,蓮生心中冷笑,主神想看猴子一般的自己表演,那就看吧,看看她這個猴子能不能反手將主人撓個腦袋開花兒。
“算了吧。”
禾田田笑着假意推脫兩下,後又裝作被是劉焉歡纏得不耐煩的樣子,起身向樂師借了把琴,“那我就給各位獻醜了。”
“儘管展示罷,是我們今天有幸可以聽到丞相的寶貝撫琴。”葉挽安開口道,她自然認得出這位禾田田,
白澤在那次宮變之後,給朝廷來了個大換血,實際很多實權都被握在白澤自己手裡,而丞相這樣子的位置,不管是誰坐着的,只是個被架空的好掌控的傀儡,而禾田田的父親禾元軒就是,爲人爲官懦弱愚忠。
在表面上,還是需要給個面子,葉挽安笑了笑:“你也長大了不少,小時候遠遠就見過你,沒想到現在入宮與本宮做了姐妹,這模樣氣質生的好極了,皇上能有你在身旁作伴,也是件幸事。”
“妾身惶恐,謝過皇后娘娘還記得臣妾,臣妾不勝感激。”禾田田心下狂喜,能讓皇后這個後宮的主人讚賞,對她來說,今後這個後宮也會好過些。
“那臣妾獻醜了。”禾田田
劉焉歡鞠了個身:“臣妾也獻醜了。”然後擺好姿勢,笑着朝禾田田使了個眼色。
禾田田朝她點了點頭,便低頭輕撫了一下琴絃,她哪裡看不出劉焉歡對她的暗示,想讓自己給她劉焉歡作伴奏,不就是想讓自己做陪襯嗎,可笑至極,想要自己出風頭,且看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節奏再說。禾田田心裡暗想。
一無所知的劉焉歡以爲自己給過暗示了,袖子一甩,跟着琴聲翩翩起舞。
嫩綠的舞衣襯着溫和的光線,好看極了,劉焉歡的舞姿確實好看,蓮生託着腦袋想着,多好看的可人兒,卻被未知操控自己的人生,進了宮當炮灰,想想就讓人覺得惋惜。
‘我要是去攻略她,她還會給我使絆子嗎?’蓮生問系統道。
‘大概率會,數據反饋,此人關係網與你都是交惡的,也就是不太可能長好感,除非你拯救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