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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選秀的消息很快都傳了出來,身爲帝皇,空置後宮一年,現在終於選秀了,自然是被朝臣們視爲了最重要的事物——瘋狂將自己的女兒舉薦入宮。
葉挽安聽說了這事兒,還特別擔心的過來詢問蓮生,蓮生笑着與她保證了幾次,這件事情是她授意的,不會生氣。
葉挽安從她臉上真真看不到一點點惱怒的樣子,將困惑壓下,有些心疼的說:“生兒,你不生氣才讓人覺得心疼。”
蓮生低頭撥弄水中蓮花的手頓了一下,擡頭淺笑:“我相信阿澤。”
葉挽安看着少女巧笑嫣兮的樣子,感覺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總感覺一年不見,你變了好多,生兒。”
“沒有,人又不是那變色龍,還能大變樣嘛。”
蓮生隨意的撩起一陣水花,在太陽的照射下,水珠逐漸散落,融入蓮池,卻也有一顆漏網之魚,粘着她的指尖滑落到花朵上,輕吻上那盛開的美麗。
就想她們這些人一般,外力人力,試圖將她們融入這個世界裡,但是蓮生覺得,這麼多滴水,有的融匯於池塘,但也有那不怕死的,掙脫束縛,去另一條可能是不歸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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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宮殿。
經過層層挑選,堪堪只剩下六位少女進入最後的皇上的親選。
六位少女方只是豆蔻年華,芊芊細腰,略施粉黛便已讓人驚豔不已,她們都低着頭,偶有大膽的,偷偷看那坐在皇位上的男人,他很年輕,很英俊,一想到自己未來的夫君可能就是他,少女們的臉龐都染上淡淡的粉紅,嬌俏動人。
只是她們只顧着嬌羞,卻不曾注意到,皇上的目光從未放到她們身上,而是一直盯着他身旁的蓮生。
蓮生輕笑着用茶杯擋住他的臉,小聲說到:“快看看哪個和你眼緣的,看我作甚。”
桌子底下,白澤悄悄纏上她的手,聽到她的話,在她手心狠狠撓了一下,表示很不開心,
果然,只見他突然一笑,“不如,愛妃幫朕選吧。”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底下的六位少女聽到他的話,心下一凜,看來這位蓮妃娘娘真真受寵,要是她是那種恃寵而驕的主兒,今天有可能誰都選不上,皇上可能也不會怪罪她,
想到這裡,其中幾個人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都已經到了走一步,要是沒有選上,回去躲不了父親的責罵,這在京城的臉也都丟盡了。
蓮生看不見她們的臉,但是也可以感受到她們的緊張,
“我看各位妹妹都長得極好,也都十分討人喜歡,不如皇上,替臣妾都收了吧。”
“好,都依你。”白澤溫柔的笑着,感覺時間也不早了,想到蓮生該是坐乏了,一臉不耐煩的轉向跪下底下的六個人:“李公公,帶她們離開。”
蓮生環視着離去六個人,:‘系統,幫我調出這個六個人資料。’
’宿主大人,你終於醒悟了嗎?要開始屠殺後宮了嗎‘系統興奮的喊了起來,辦事麻利的將資料全部調轉出來。
分別是六部尚書之女劉焉歡,上卿之女顏悅兒,學士之女溪顧歡,丞相之幼女禾田田,上尉之女落成琉,侍郎之女曲茗。
都是朝廷中頗有實力及聲望的朝臣之女,或是頗有權勢,或是爲官清廉出名。‘宿主大人,現今她們家世比你好,長相也是不俗,濃濃的危機感啊!這次選秀不該舉行啊!’
“特別是是這個禾田田,丞相幼女,那可不就是華妃的妹妹嗎?!”系統驚呼。
蓮生腦海裡閃過那張明豔張揚的臉,眼底劃過哀色。“你忘了?丞相一家,滅族。”
系統恍然大悟“那,這個是新晉丞相的女兒。看着挺溫柔的啊。宿主大大你真不怕皇上愛上她們嗎。”她們可都比你年輕.....
同爲丞相之女,華心苑美的張揚,活的肆意,而這個禾田田,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上去就是個溫婉賢淑的可兒人。
手指點着六位少女的臉,青春靚麗鋪面而來,看似嫁給了這個世間最尊貴的君上,風光無限,可是她們卻沒有想過,這個牢籠沒有她們想象的美好。
‘都挺好的,我比較喜歡有挑戰的事情’蓮生隱去眼底寒光。
“生兒,我們走,今天我帶你划船。”見蓮生髮愣,白澤想都沒想就將人抱起來,往外走。
沒有離遠的六個人稍稍回頭就能看到,她們的準夫君,在溫柔又細心的抱着那個少女,她分明長得並不驚豔,但一笑,便讓人覺得那般純淨,心生親近,
卻也讓人豔羨,那可是當朝君主,如此不加掩飾的表達對一個女人的寵愛,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嫉妒。
六個圍在一起慢慢走着,其中有位走在前頭,隱隱約約以她爲主的趨勢。
“那可是蓮妃?也不知道母族是誰,出身哪家名門,竟然大庭廣衆之下引誘皇上做出如此不合體統的事兒來。”
“就是就是,哪有什麼正規名門之女,會讓皇上當衆將自己抱起來。”
說話之人乃是尚書之女劉焉歡與學士之女溪顧歡,此二人父親在朝廷算是舉足輕重的要臣,平日裡也嬌縱慣了,此時就算是進了宮,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的。
與她們一同就好的上丞相之女禾田田,也就是走在前頭的那個人,回頭伸手拉了拉她們的衣襬,示意她們別說了,
就算要說,也別當着這麼多宮人的面,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可就是死路一條,還有可能連累到家族,真的是愚蠢的人,但是禾田田並沒有顯現出來。
劉焉歡羞怒地閉上了嘴巴,嗔怪的白禾田田一眼,怪她太過於膽小,眼神卻一眼掃到曲茗,彼時的她還在看着白澤離去的背影,還沒有抽回視線。
侍郎之女曲茗在六人之中,父親官位最小,身爲他的女兒,曲茗生的淡然清雅,平日裡也不甚喜歡說話,所以與其他人關係不怎麼融洽。
果然,只見劉焉歡揚着頭,輕視的出聲,話語裡隱隱約約的嘲諷:“怎麼?有人的假清高此時藏不住了?看到皇上就忍不住了?眼神如此直勾勾,羞死人了。別想了,就你那姿色,皇上瞧都不會瞧你一眼。”
溪顧歡在旁邊捂着嘴,附和着說:“也不知道曲侍郎給塞了多少錢,才僥倖讓她跟着入宮的。”
擰着眉頭的禾田田拉住她們兩個人的衣服,小聲歉意的對曲茗說:“曲茗小姐,她們兩個向來口無遮攔,你別放心上,這深宮偌大,今後我們還需要互相照應,或許你別那麼冷冰冰,和我們做做朋友試試?”
她的眼神很真誠,彷彿是真的很想和所有人都成爲朋友。
曲茗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平淡的看着禾田田,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曲茗那眼神太過於平淡,禾田田心底的怒火莫名的冒氣,什麼小貓小狗都敢駁她的面子,但是還是被她硬生生給隱藏起來。
反而笑的很甜,邊伸手向前拉住她,邊柔聲細語的道:“曲茗,到時候我們的寢宮分下來,我想一起辦個品茶會,可好?”
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曲茗不動聲色的側了個身,避開了禾田田的接觸,語調平平的說道:“看來丞相千金還能想清楚呢,這是皇宮,可不是你的丞相府,還辦茶會?還做好朋友?既然都選擇了入宮,共同爭搶一個男人的寵愛,還要假惺惺的裝什麼姐妹。”
禾田田的笑容僵住了,“曲茗你在說什麼...”
“給臉不要臉!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女嗎?田田,你太善良了,沒必要討好這種人。”劉焉歡氣憤衝着曲茗罵到。
曲茗往後退了幾步,依舊平靜的說道:“再大聲嚷嚷些,皇上沒走遠,要是被聽到了,正好給你封個大嗓門妃。”
然後轉身不在搭理她們,嘴角含笑的對着宮人說:“勞駕帶個路,皇上說我們可以自行選擇宮殿,我想向您打聽個事兒........”
“曲茗!你!........”劉焉歡氣憤極了,不過是個小小的侍郎之女,居然敢如此目中無人,未免也太過於囂張了些。
就算是禾田田,臉上的笑都有些掛不住,卻還是維持着臉上溫柔的笑意,安撫劉焉歡道:“算了,焉歡,可能是曲茗不喜歡我罷了,可能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冒犯她了,不怪她。”話語間帶上了些哭腔,委屈又善解人意的樣子,劉焉歡看着更加來火了,對曲茗的印象簡直差到極點。
“哼!田田你就是太善良了。那種人,早晚要被皇上逐出宮去。”劉焉歡與其他人都覺得曲茗不識好歹,堂堂丞相之女自動與她交好,居然敢不領情,一時間其他五人都有意無意的遠離曲茗。
早已跟着宮女離去的曲茗,自然聽不到她們的編排,也不在意其他人對她是否親近,她只是細細的打量着這個偌大的皇宮,這個她不惜絕食三天,跟父親鬧翻也要進來的皇宮,她的牢籠。
她藏在袖口底下的手在緊緊攥着,實際上她並沒有她表面上那麼平靜,她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實際上曲茗的人生也算得上曲折,年幼之時,母親與父親吵了一架,還在懷着她的母親負氣離家,結果在離開城郊外的小破廟裡,居然羊水破裂了,四下無人,正當她絕望之時,一位雲遊行腳醫路過救了她一命,曲茗也可以順利誕生,那手背長着與她相似的梅花胎記,曲茗母親想要伸手抱她,
可是行腳醫卻避開了,與她母親說:“這孩子面相單薄,想來命不久矣,放在你們身邊還會拖累到你們的命脈,不如就由吾替你養着。”
曲茗媽媽本是對救了性命的醫生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心下覺得不對勁,想要起身抱住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加上生產身體虛弱,迷迷糊糊之中竟然暈睡過去,曲茗居然就這樣子被行腳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