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坤興公主和李定國便是來到了皇宮一處的皇家練武場。
這練武場極是氣派寬廣,前後相隔一百多步,用來練箭綽綽有餘。
不但可以練箭,像其他的武藝也可以練,刀架上擺放着數不清的刀槍劍柄,斧鉞勾叉,十八般武器樣樣盡有,想怎麼練就怎麼練。
這些兵器都是崇禎帝時期置辦下來的,雖然崇禎帝在位十七年從沒摸過,都是擺在那裡的樣子貨。
可這些兵器件件都是精良無比,處處透着皇家體面。
那時候國庫空的都可以跑馬,但是這該有的排場和擺設還是不能少。
不得不說,皇家就是皇家再窮,他也是皇家。
“李定國,說吧,先教本宮練什麼?”
看着一副躍躍欲試的坤興公主,李定國心中也是犯難。
倒不是說李定國不肯教她,而是這坤興公主沒有左臂,這一隻手如何練箭呢?
“公主,這,,,這,,,”
李定國不敢說出口,也不好說出口。
但坤興公主還是明白了李定國的意思,坤興公主不由得眼神一黯,想起過往的慘痛經歷。
不過很快她又是強制振作精神,挺了挺胸膛,一副不服輸的模樣,說道:“誰說本宮不可以學箭術?難道一支手就不能學了嗎?你看本宮學給你看。”
說完,坤興公主便是走到兵器架旁拿起了一張彎弓,沒有手拿羽箭,她竟然是用牙咬起了一支箭,將箭艱難的搭在弓弦上。
可是這箭搭在弓弦後,如何拉弓呢?
不論坤興公主如何努力,都是完成不了拉弓的動作,坤興公主總不能坐在地上用腳拉弓吧,這也不成體統。
但是坤興公主依然不服輸,“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
嘴裡不停的說着,坤興公主手裡卻是越來越動作匆忙,慌張,眼晴裡面也是有淚花在閃動。
以前坤興公主有人伺侯,倒也不覺得缺少一條左臂有什麼很大的影響。
可是現在坤興公主發現自己真的跟平常人不一樣,平常人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動作,自己不論如何做都完全沒有辦法做到。
一時間,坤興公主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眼淚再也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流淚的女人,還有懷孕的女人,這時候她們是最容易打動人的,這時候的坤興公主就是如此。
李定國本來對坤興公主這大小姐脾氣心中有一些反感,但是這時候見坤興公主眼淚汪汪,不由得感覺又是楚楚動人,心中生起了同情之心。
走上前去,李定國接過坤興公主手裡的彎弓,而後握住坤興公主的手,手把手的教她彎弓搭箭。
“公主,看到前方那個靶子了嗎?靶子中間有一顆紅心,現在你第一次練習,根本射不中。
所以我們不求射中紅心,只求能夠射在靶子上,這就已經非常不錯。”
坤興公主這時候因爲李定國手把手的在教她,所以兩人靠的非常近,甚至坤興公主都能感覺到李定國身上發出來的體溫。
不由的,坤興公主便是一陣的不好意思,臉上害羞起來,變得通紅一片,心裡也是如小鹿亂撞一般,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公主,你怎麼了?”
李定國見坤興公主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
坤興公主強自鎮定,心裡在暗暗的說服自己,心說自己不過是在學習他的箭術,等學成功了自己還要打敗他,給他難堪呢。
自己不能認輸,別人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別人能做好的我能比別人做的更好。
下定決心後,坤興公主便努力讓自己情緒恢復冷靜,最後在李定國手把手的指導下,坤興公主手裡握着一支箭,放在了李定國已經拉好的弓弦上,
手一放,箭“咻”的一聲就飛出去了。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這支箭飛到一半就落在了地上,別說射中靶子中間的那顆紅心,就連靶子都離的老遠。
這也不奇怪,畢竟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自然沒有什麼默契可言,能夠把箭射飛出去就已經不錯了,哪裡可能一步登天。
然而坤興公主卻是無比失望,“怎麼回事,爲什麼射到一半就就掉在地上了,是我的力道不行嗎?還是你拉弓沒有拉好?”
李定國見坤興公主失望,趕緊安慰道:“沒關係,第一次射箭是這樣的,以前末將剛開始學的時候別說把箭射出去,連怎麼拉弓都不知道。
最後光學這拉弓的本事末將就學了半個多月,公主現在已經不錯了,比末將當初強多了。”
“真的,你不要騙我?”
坤興公主一聽自己還學的不錯,一下就情緒好轉不少,要不怎麼說女人得誇得哄呢,這話不是沒道理啊。
李定國堅定的點了點頭,回道:“當然是真的,末將怎麼敢騙公主,公主不用着急,我們慢慢練,只要公主用心,刻苦,很快就可以練成箭術的。”
坤興公主很高興,看了一眼李定國,眼神比開始要柔和多了。
而後李定國又是專心的手把手教坤興公主,坤興公主也越學越投入,兩人慢慢的彼此配合,漸漸的便是有了默契。
成績進步很快,從剛開始箭飛到一半就落地,到後來飛得越來越近。
再到最後練了五六天,這一天太陽快下山的時候,終於有一支箭命中了靶子。
“射中了,射中了,我射中了。”
坤興公主高興的跳了起來,一臉的開心模樣,那熱情洋溢的笑容好久都沒有出現在她臉上了。
這是成功的喜悅,沒有付出艱辛和努力,又怎知在那成功的一瞬間是如何的激動,如何的令人心之嚮往。
看見坤興公主高興的就像孩子一樣,李定國在身邊也是欣慰的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來來來,我們再練,今天我一定要多射幾箭,直到射中靶子上的那顆紅心爲止。”
坤興公主一臉興奮,但李定國卻是疲憊不堪,這每一箭都是由他來拉弓,手臂早就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