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侯府,議事大殿。
上大夫古月道:“智武侯、隋州候楊宏率八萬大軍來襲;北伯侯、曹州候等數十位大小諸侯響應,派遣大軍,或一兩萬,或四五千,約莫二十三萬大軍。如此一來,總計三十一萬大軍。”
古月說完,便坐下,不再發言。
一位光頭將軍站起來,抱拳道:“侯爺,三十一萬大軍而已,人數雖多,但都爲草芥,我唐州有白起將軍坐鎮,何足懼哉?!”
“不錯!白起將軍殺神衛之下,一切都是瓦礫!”
白起的無上威名,殺神衛的赫赫戰功,讓唐州大小將軍、統領前所未有的自信,或者應該稱呼自大更爲妥當一點。
李林暗暗嘆息,道:“楊宏既然敢如此叫囂,諸侯也敢如此響應,必定有阻擋白起與殺神衛的手段。古大夫,你把各諸侯的軍力都說一說吧,免得他們自以爲是!”
說道最後,李林動怒起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嘆其猖狂。
古月諾了一聲,道:“最新消息,隋州梟猓軍、曹州飛虎軍雖然盡沒,但楊宏麾下有一軍爲智武衛,乃是北狄之戰時組建,實力強大,我唐州萬象軍也要差上一籌。”
“另外,曹州底蘊深厚,飛虎軍盡沒,但依舊能組建第二支飛虎軍,雖然戰陣有限,軍魂尚弱,但其中的每一位武者都至少渡過風火雷劫之中的一劫,不可小覷。”
“還有魏州青闕營,晉州墨衣衛,趙州遊俠營......皆各州精銳之師,可凝戰陣,聚軍魂,化虛爲實,都是勁敵!”
頓了頓,古月看向白起,道:“據悉,隋州候楊文被白起將軍斬落,隋州楊氏宗族動怒,隋州七老中的另外四老隨軍而動,還有一位活化石級人物破關而出。”
“北都、曹州也各自派遣出一位活化石級人物;其餘如魏州候、晉州侯、趙州候在內的數十位州候以重金請出一位北疆盛名依舊的強者,也是一位活化石級人物。”
“嘶!如此一來,那豈不是有四尊活化石級人物了?”
“他們有活化石級強者,難道我唐州就沒有嗎?侯爺,大不了拼死一戰!”
“......”
衆人議論紛紛,有些人心中戰慄,目露恐懼,有些人心中驚慌,但依舊戰意不減......許多武將吵吵嚷嚷,欲與其決死一戰。
當然,大多數武將沉默了,不言不語,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成爲是唐州大將,還是立身於其他諸侯麾下,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好了。”李林冷眼旁觀,一切瞭然於胸,大袖一揮道:“此事本候自有主張。古月,冀州方面如何?”
古月道:“啓稟侯爺,冀州方面風平浪靜,諸侯們並沒有任何出兵的跡象。”
“沒有跡象不代表相安無事,要麼是沒有時間,要麼就是在準備更大的謀劃。”李林想了想,道:“古月,傳書冀州,讓他們小心一點,不要被諸侯偷襲或者斬首。”
“諾!”聽到李林這句話,古月一個激靈,立刻離開。
“諸位,下去整軍備戰吧。”李林冷笑一聲,無比自信的道:“活化石級人物膽敢來襲我唐州,本候便要他們來得,去不得!”
活化石級人物,每一位長存神州千年以上,是一方諸侯,一個家族的定海神針;他們活得長久:竅穴歸真至巔峰,信手拈來皆秘法,舉手擡足盡神通。
也就是最近幾年,靈氣復甦,本源加深,桎梏解鎖,這些活化石級人物才能行走世間,欲行突破。
可惜,他們老了,人生最重要的黃金時期已經過去,最爲巔峰的時期已成往昔,潛力耗盡,壽元將沒,即將成爲一尊枯骨。
但這時間長短不一,在他們尚未隕落之時,這些活化石級人物依舊是神州的至強存在,憑現在的戰陣之力,軍魂之象根本無法阻擋他們。
他們可以出手,因爲活化石級人物的尊嚴不可侵犯;他們也需要顧及,因爲壽元乃是天命,一旦元氣耗費過度,天人五衰一至,只有隕落一途。
更重要的是,這些活化石級人物修爲太恐怖了,一旦出手,神州大陸很有可能被打得四分五裂;屆時,世界壁壘破碎,混沌之氣侵襲,一切都會化爲塵埃。
因此,這些活化石級人物沉睡宗廟,守護家族,除非有族滅之危,一般不會出手。
但現在,時代在改變,虛空變得凝固,天地本源加深,讓他們的顧忌也在逐步減少。
北狄老祖便是北狄一位活化石級人物,隱居北冥,不理世事;可惜一出現,便被白起斬殺。
“可惜,唐州李氏的活化石級人物已經在數十年前故去,否則的話......”從內宗殿回來,李林有些失望。
數十年來,在唐州侯李守疆的帶領下,唐州確實要比隋州強盛一絲;當然,如果不算活化石級人物的話。
“真以爲活化石級人物不可匹敵嗎?有白起在,本候無所畏懼!”
想到內宗殿一些老者膽小如鼠,棄女求饒的神情,李林就是一陣不屑與鄙視。
“不過,白起畢竟只有一人,是該進行一波召喚了。”
“叮咚,恭喜主人召喚閻羅包拯成功!修爲十轉紫丹境,消耗萬界幣二十萬枚。”
“叮咚,恭喜主人召喚白袍軍神陳慶之成功!修爲十轉紫丹境,消耗萬界幣二十萬枚。”
至此,李林剩餘萬界幣36789枚。
......
數日之後,智武侯楊宏領大軍而至,在唐州城十里之外紮營。
李林率軍出擊,萬象軍主攻,楊宏據營而守;殺神衛對戰智武衛,掀起驚天殺戮;殺神白起對決隋州活化石級人物;唐州內宗強者與隋州四老大戰。
這一戰,從早晨殺到晚上,直殺得飛沙走石,日月無光,隋州活化石級人物受傷,智武衛損傷慘重,楊宏敗退二十里。
又過了數日,北都、曹州、魏州、晉州、趙州等諸侯子弟率軍而至,一眼望去,旌旗招展,軍帳連綿,好似無窮無盡。
黑雲壓城城欲摧!
這一天,智武侯楊宏率諸侯子弟,並三十多萬將士,齊聚唐州城下,種種氣機交織,盛烈血煞兇猛,烏雲蓋頂,氣勢滔天,宛若天兵天將。
“李林李子初,你忤逆人皇,叛亂大商,殺害我父,罪不可恕!”楊宏雙目森冷,咬牙切齒的道:“今日,你若就此投降,本候可饒李氏宗族一條活路;如若不然,唐州城破之日,便是李氏族滅之時!”
李林出現在唐州城樓之上,居高臨下,俯視楊宏等諸侯,目中淡漠,眸子如常,冰冷開口:“帝辛無道,褻瀆聖母;聽信讒言,擅殺諸侯;輕賢重色,強納臣妻,實乃昏君奸臣!今日之我李氏,便是爾等之明日!諸位,可要想清楚了啊。”
“嘶!冠軍侯說得不無道理,只是......哎!”
“難道當今人皇會是夏桀再生嗎?難道又要重演數千年的神州紛亂不成?!”
諸侯子弟竊竊私語,互相接耳,實在是帝辛現在的所作所爲與數千年前的夏桀並無二致。
“哼!”智武侯楊宏聽到衆人的話語,面色微變,大怒道:“陛下爲天下萬民之主,天下女子自然爲陛下所有,哪來的擅殺諸侯,哪來的強納臣妻?反倒是你,興師作亂,豈是爲臣之道......”
“等等,你說慢一點。”李林忽然打斷楊宏的話語,“你剛纔說天下女子爲帝辛所有?”
楊宏心中感覺不對,但重重目光之下,容不得他悔改,硬着頭皮道:“自然!陛下主宰萬民,天下女子自然是帝......陛下的。”
“原來如此!”李林撫掌大笑,道:“如此說來,你妻子也是帝辛的女人;既然如此,你智武侯爲何不將你妻子也獻給帝辛?!”
“李林,你敢欺負本候?!”楊宏驚怒道。
“楊宏!到底是誰欺負誰!難道只許你狡辯,不許本候反駁嗎?要知道,本候可是一切按照你的意思來解釋的!”李林道。
“你!”楊宏一拔劍,不願多說,正要下令進攻,忽見李林面色一正,抱拳開口,聲音傳出:“不知哪位是魏州候之子,晉州候之子,趙州候之子......”
李林一個一個諸侯的報了過去;聽到名字的諸侯,紛紛一怔,有些納悶,互相看了看。
“咦,魏州候,冠軍侯叫你......莫非你與冠軍侯有交情?”
“那倒沒有,只是......等等,冠軍侯剛剛也叫了你,莫非是你們有交情?”
“不是不是!雖說趙州與唐州有貿易往來,但僅此而已,沒有其他任何交情。”
被點到名字的諸侯連連搖手,深怕與唐州扯上關係,被安插一個私通逆賊的罪名。
“諸位,本候有一件不好的事情也告訴你們......”李林深吸了一口氣,道:“恭喜諸位,你們家後院起火了!”
“什麼?我家後院起火了?我怎麼不知道?”
“呸!現在是該考慮這個的時候嗎?就算起火,也有......”
楊宏正要譏笑,忽然面色大變,他想到了什麼,緊張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林沒有回答,看向懸掛蒼穹的大日,喃喃自語道:“時間差不多了,消息也該傳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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