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陸植再次率領大軍兵臨穿雲關,一番激戰過後,楊戩,哪吒等闡教弟子憑藉着自身強大的實力,硬生生攻上了城頭,硬生生在城牆之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在後續的西岐大軍源源不斷的涌入之下,城關上的商營守軍終是阻止不了西岐大軍的攻勢,被趕下了城牆。
隨後楊戩獨自一人搶開了城門,西岐大軍頓時魚貫而入,城門就此失守。
城門失守之後,穿雲關的守將徐蓋命麾下部將帶領大部隊撤離城中,自己則是親自帶領親兵殿後,敗亡於城中。
他最終也未被俘,在大勢已去之後,爲了不被西岐生擒,竟自己跳入了那火海之中,自焚而亡。
陸植見此人忠義,索性便成全了他,喊住了欲進火場之中擒人的哪吒,成全其一番忠義。
這殷商之中,還是有許多忠義之臣的,比如比干,又比如聞仲,還有那張桂芳,以及如今的這徐蓋。
只是可惜,他們卻是所託非人,那帝辛志大才疏,如今更是與那九尾狐妖將這殷商江山作弄的如此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又如何配得上這些忠義之人的付出?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爲那份心中的忠義的話,比干,聞仲他們也不可能流芳百世,也只能感嘆他們生不逢時,一顆忠義之心所託非人了。
穿雲關也別打下之後,從西岐通往朝歌城的五座關隘,如今已經五去其三,只餘留下了潼關與臨潼關這最後兩座關隘。
一旦這兩關也失守,那西岐大軍前行之路將再無阻礙,不出半月,便能直接兵臨那朝歌城下了!
不過陸植倒是沒準備再繼續攻打那潼關,也未率兵出關追趕那些從穿雲關撤走的商軍,只是佔據了穿雲關,派出手下軍士官員,鎮壓城中動亂,等待後方的姜子牙帶人來,接手掌管穿雲關。
不覺間,又是半月的時間過去了,此刻的時節已經入了初冬,且今年的氣候也不是很好,纔剛入冬,天上便飄起了鵝毛細雪,商周雙方也進入到了持續數月的休戰期。
入冬之後,陸植也終於有了幾天的閒餘時光,可以從前線返回到西岐城中修養幾月。
這一日,陸植正與龍吉一同在他的帥府之中賞雪,炭火陶爐之上還煨着一隻雪雞,龍吉在一旁溫酒,倒是難得悠閒。
“青植,你倒是好雅興,與龍吉公主一起賞雪嗎?”
聽到聲音,陸植與龍吉下意識的便轉頭循聲望去,正見到一身青袍的玄都大法師正站在涼亭之外,笑盈盈的看着他們。
陸植趕忙起身拜禮:“玄都師兄。”
龍吉也招呼道:“見過玄都大法師。”
玄都大法師衝兩人點了點頭,說道:“不必客氣了,我今日是奉了師尊之命,給青植你送點東西來的。”
說着,便見玄都大法師手掌一翻,手中便多出了一支晶瑩剔透的青玉瓶,瓶身之上似有金色的漣漪流光透露而出,珠光寶氣,煞是好看。
就連空氣中,都瀰漫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來,似是檀香,又似花香,清雅淡然,聞之讓人心曠神怡。
“玄都師兄,這是何物?”
玄都大法師說道:“此瓶中所盛之水,乃是那西方八寶功德池中的池水,是由八寶靈粹結合那純淨功德念力匯聚所化,玄妙無比。”
“以此池水浸身,可脫胎換骨,凝練琉璃無垢金身...乃是師尊特意爲你從那二位西方教主手中索來的。”
陸植眉頭一挑,回憶起了當日老君的確向那準提道人索要過八寶功德池。
不過那八寶功德池,可以說是他們西方的命根子所在了,又豈會真的送出,所以陸植也只當是老君在刻意爲難那準提道人。
卻沒想到,最後那準提道人還真送出了這八寶功德池的池水來,不得不說,老君果然有一套,既收拾教訓了一番那西方之人,又給陸植謀得了一份好處,當真是手段非凡。
陸植謝道:“多謝玄都師兄送來這八寶功德池池水,也請師兄回返之時,替師弟我向師尊拜謝一聲。”
玄都大法師點了點頭:“應該的...本來爲兄還想尋那陸壓,從他身上給師弟你索要幾件妖族秘寶來呢,但那陸壓卻直接去到了媧皇宮中跪求女媧娘娘庇護。”
“後來女媧娘娘派人來與爲兄知會了一聲,爲兄也便不好再爲難那陸壓了。”
陸植聞言,不禁暗自咂舌,他這位大師兄,雖然平日十分的低調,看起來名聲不顯的模樣,但光看他能輕易逼得那陸壓不得不逃亡媧皇宮尋求庇護,就足以證明,玄都大法師神通之強了。
“卻是勞煩玄都師兄,爲此奔波操勞了。”陸植如是說道。
玄都大法師只是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青植你何必如此客套,倒是見外了...嗯,這八寶功德池池水也送到了,爲兄便不打擾你夫妻二人賞雪小酌了,我可不做那煞風景之人。”
“我去也!”
只見玄都大法師一聲去也,一步踏進風雪之中,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仙蹤無跡。
“陸郎,這便是那八寶功德池中的池水嗎?我曾聽母后說過,此池水乃是西方的無上至寶,世所罕見,今日卻是總算見着了。”龍吉走上前來說道。
陸植卻是並不怎麼在意此物,他更關心的,還是當初的後續。
既然那準提道人送出了這八寶功德池池水作爲賠罪,也便就是說,應該已經與老君達成了和解,就是不知道其中究竟如何。
不過既然老君與玄都大師兄都未與他說起過此事,那他索性也就不再多探聽什麼了,畢竟那聖人間的博弈,也的確不是他能夠插的進去手的。
他搖了搖頭,將玉瓶遞給了龍吉,滿足了她的好奇之心,然後才說道:“好了,這雪雞也已煨熟了,正是品嚐之時,便嚐嚐看滋味如何。”
漸漸的,亭外的風雪逐漸加大,呼嘯的寒風將那鵝毛大雪都給吹進了亭子之中,顯然已經是不是什麼賞雪的好時段了,兩人也便收起了爐竈,回了房中。
一連三月,西岐都是大雪封山,幾乎釀成雪災,好在這些年來,西岐一方的民生也同樣在穩步發展,糧足衣暖,但是沒對西岐的民衆們造成多大的損傷。
就連那些被送到礦山挖礦的俘虜,也被陸植提前下令暫停作業,妥善安置,難得給他們放了幾月的假期。
不久之後,便是初春,萬物復甦,冰雪消融,雖然空氣中還是有一股未散去的寒氣,西岐各地的冰雪也還未化盡,但陸植的假期也結束了,重新返回了前線的穿雲關之中。
而另一邊,商軍一方,也同樣開始了戰爭的準備,動作比西岐一方還要更早,還未開春之時,便已經從各地召集來了近二十萬大軍,五萬民夫,來到了潼關之中,積極備戰。
看得出來,經歷了數番大敗之後,殷商一方已經開始變得焦急恐懼了起來,這一次更是幾乎匯聚了各地的精銳兵力,調遣到了潼關與臨潼關之中,顯然是存了與西岐決戰之心。
不過殷商想要順利聚集天下精銳兵力,與西岐決戰,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天下間反了殷商的諸侯,可不止是西岐一家諸侯,倒不如說,在看到殷商的朝歌大軍,數次大敗在西岐手下之後,天下間的諸侯,又有何人心中沒生出一點別樣的心思來。
畢竟如今的殷商,已是一副垂垂老矣的姿態,再無那數百年前那般勵精圖治,戰無不勝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