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一就有二。前面說到司徒南打發完了那個叫林毅夫的革命黨後,美國華人幫派頭目,致公堂的總瓢把子司徒美登沒過幾天也從舊金山跑了洛杉磯來了。
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司徒南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釋懷了。見吧見吧,什麼牛鬼蛇神都要見識一番。
話說他見的名人也不少了,洛克菲勒的兒子小洛克菲勒司徒南在德克薩斯州的時候都見過了,洛杉磯的市長也跟自己暗中合夥做生意,多一個幫派頭目也沒什麼的。
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頭上還貼着一個“北美華人”這樣的標籤,畢竟對方也是代表着一羣人。
前些日子,司徒南的黑水安全顧問公司擴大了不少,從開始時的“十幾個人,七八條槍”整出個加強連來了,人數也有了兩三百人。
招來的人不僅有無所事事的西部牛仔,身體強壯的黑人,還有部分華人。有幾個棒棒的華人青年可能覺得吃香喝辣的保安公司比混幫派要強了,所以跑到這邊來了。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嗎?還是難道這個瓢把子可能真的跟自己有什麼淵源?
司徒南心裡暗暗念道。
他想起了自己這副身體的便宜老爸,前任留下來的記憶裡,他的便宜老子以前好像從廣東某個沿海地方年輕的時候跑了出來,本打算下南洋做苦工,後來又被海盜掠奪上船,跟着一個頭目叫紅鬍子的英國海盜在東南亞做過一陣子無本的買賣。
他倒也混得不錯,後來還跑到英國開餐館,還娶了當地一個寡婦生了司徒南。
雖然沒有見過老司徒,但前任給司徒南留下的記憶裡可有不少老司徒的記憶。當然了還有不少當時前任曾經做過的荒唐事。
子欲養而親不待。不管怎麼說,記憶里老司徒南對司徒南這個兒子還是不錯的。可惜現在司徒南除了一個表嫂和表侄就沒有一個親人了。
嗯,倒是把表嫂弄得更親近了。實際上如果不是在泰坦尼克號上的表哥穆,司徒南對着娘倆還真的毫無感情。
誰知道竟然發生了荒唐事,加上相處久了,感情也會積累下來,司徒南和瑪麗母子現在也親如一家了。
歌裡也有唱:愛需要及時,千萬不要愛得太遲。儘管司徒南不大清楚這些到底是不是愛,但既然發生了,就自然有它的原因,這個故事自然有它的繼續,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某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惠風和暢,正是出遊的好日子。
“我們今天要去騎馬嘛?”小湯姆坐在司徒南的懷裡問道,天真的眼神看着司徒南,上面寫滿了渴望。
孩子就是這樣,不會掩飾自己,眼神總是很清澈,很漂亮。
“是的。今天我們的湯姆要做一個勇敢的騎士。”司徒南笑道。他正打算帶着小湯姆出去打獵的時候,保衛隊長韓剛進來報告說,司徒美登上門了。
司徒南有些掃興,他回頭遺憾地對已經整裝待發的小湯姆說:“我很抱歉,湯姆。現在有事了,不能和你去打獵了,去找瑪麗好嗎?”
小湯姆顯然有些失落,不過他很懂事,知道司徒南有事要做了,所以很乖巧地點點頭就去找媽媽瑪麗了。
偌大的莊園就他一個小孩子,平時大人各有各的事,除了媽媽瑪麗,司徒南平時能陪她玩的時間不多。
還好他有一整屋子的玩具,小孩子總能找到自己自娛自樂的方式。
小湯姆離開一會兒,在客廳,司徒南終於見到了聞名已久的司徒美登了。
“老闆,這位就是紐約安良堂的總理司徒美登先生,司徒美登先生,這位是我的老闆司徒南。”
何文秀領着一個四五十歲,一臉鬍子的男人進來,介紹說。
“司徒先生果然風采不凡啊!請,裡面請做!”司徒南笑道。
他打量了面前一襲長衫的司徒美登,中年大叔的面相,輪廓有些粗礦,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嗯,太陽穴微微凸起,貌似身手了得。
豪氣,有些派頭!這是司徒美登給司徒南的第一印象。
司徒美登看了司徒南眼,心裡有些感嘆:好年輕啊!眼前的年輕人身材高大,輪廓鮮明,明顯有洋人的血統。
同時那黑髮黑瞳加上一口地道的白話,很明顯他又是個中國人。司徒美登心想。
他自從十七歲爬上美**艦到處跑了幾十年,見得人多了,黑的白的黃的棕色還有混血的都見過不少。
司徒南的混血的帥樣還不足讓他驚異,而是司徒南那深邃的眼睛,英俊的輪廓,自有一股英氣!
“哈哈!小司徒先生你也不差啊,年輕有爲,年輕有爲啊!”司徒美登大嘴一咧,聲如洪鐘,隨後大步邁了進來。
兩人的初次交鋒說起來話長,其實也就是瞬間的事。客廳裡的一大一小兩個狐狸發現對方都在仔細地打量自己,彼此閃過一絲笑意。
司徒南的房子即像別墅又像是一個小小的城堡,裡面的房間很多,裝修挺豪華的。
司徒美登發現不少傢俱都是中國式的,同時也有着西方的特色,不中不洋的,跟唐人街的一些建築一樣,這種感覺司徒美登很熟悉,只不過沒有司徒南這裡那麼豪華罷了。
司徒南畢竟是主人,不好怠慢客人,他指着茶几上的熱茶說道,“基贊先生,請喝茶!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不錯。很地道。想不到小司徒先生也愛喝茶啊!”司徒美登呷了一口茶,讚道。
司徒南笑了笑,他對茶沒有太多研究。他平時習慣喝咖啡,不過有閒情的時候也會喝口茶,只是換換口味罷了。
在美國想買到茶很容易,市面上有各種的紅茶,都是英國人從印度運過來的,不過想找到地道的中國綠茶可不容易。
這茶可能真不錯,是前些日子那個革命黨上門拜訪的時候送來的。
司徒南有些不習慣用小司徒先生來稱呼自己,感覺真的好小一樣,於是笑道:“基贊先生,說起來真是有緣啊,大家都姓司徒,你叫我阿南或者史東尼就可以了。”
基贊是司徒美登的字,好像這個時代的華人比較流行這個,不過司徒南跟華人這邊打交道的不多,應該說是大部分都是底層的華工,他們可不流行取字這樣的斯文貨,實際上很多華工識字的不多。司徒南還沒有自己的字呢,不過這不妨礙他附雅一番。
“那老夫就託大了!”司徒美登道,他正想說什麼,卻看見進來一個穿着得體,身材豐滿的洋婆子。
“史東尼,我聽說家裡來客人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瑪麗和悅的笑道,一副主婦的樣子。
“瑪麗,這個唐人街來的司徒美登先生。”司徒南對瑪麗說道。
對於這個被自己吃得一乾二淨的女人,他不反感對方一副主婦的樣子,事實好像也是如此。
“你好,美登先生,我是瑪麗。”瑪麗用蹩腳的漢語問候道。
“你好!”司徒美登答道。他看見一個美貌女人出來招呼自己,有些敢不清楚這個番婆子什麼具體身份,也不好開口相問,只好熱情地回了兩個字。
“瑪麗,我和這個先生還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出去吧!對了,中午叫廚房準備中餐吧!”司徒南吩咐瑪麗,很明顯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裡有些多餘。
“好,我聽你的。中午讓你嚐嚐我剛學會的白切雞!”瑪麗點點頭,禮貌地離去。
宛如一陣香風飄走,司徒美登撫了把鬍子,笑道“夫人還會做白切雞,真是不簡單啊!老夫有口福咯。已經好多年沒嘗過白切雞了!”
司徒美登有些感慨,鄉音未改鬢毛衰,轉眼自己從一個懵懂的青年變成現在的半百之身了
司徒南有心反駁,但跟對方不熟,好像也沒必要解釋自己跟瑪麗的關係啊?
現在招呼打了,茶也喝了,接下來該進入正事了吧?司徒南心想,於是他笑着問道,“今日,不止老先生到訪所謂何事啊?”
“哈哈!”司徒美登大氣一笑,說道“前段時間我在舊金山聽說洛杉磯有個不錯的老闆,他的工廠招了不少華人工人,對華人白人一視同仁,還給洛杉磯的唐人街建了間學校,讓華人小孩子有書可讀,可謂善舉。所以心裡很是佩服,想來拜訪一下。卻沒想到對方是個年輕才俊,真是後生可謂啊!”
“老先生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教育在我看來是最大的善舉!”司徒南司徒南謙虛地笑道。
有一次他經過洛杉磯的唐人街的時候,看見不少華人小孩在街上打鬧,沒去上學,覺得痛惜。
他後來才知道,這小孩子的大人們忙着工作,沒法管他們,而且這裡華人地位問題和缺乏師資,華人二代的教育很成問題。
於是便動了惻隱之心,捐建了一所學校,讓這些小孩子有書可讀。不過司徒南不喜歡那種文言文,三字經之類的死板教育,因此這所學校按照美國的教育制度來教學,不過多了門必修的漢語課程。
儘管華人才美國受到歧視,但教育是一大善舉,學校建成很順利,沒有受到來自官方的干涉。
實際上,學校的老師,除了叫漢語的老師外,其他的物理數學等課程的老師不少都是教會的牧師擔任的。
教育改變命運,司徒南只希望這些華人小孩成爲對社會有用的人,不要像他們父輩那樣活得那麼辛苦就好了。至於其他,那是上帝考慮的問題。
(求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