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是人類歷史上重要的一年,歐洲的戰爭應爲美國人的加入而使雙方在力量對比上出現了傾斜。
美國人終於找到插手歐洲事務的機會,這是他們向歐洲全世界展現美國的力量的機會。他們強烈而清晰地意識到,山姆大叔的影響力不僅是在美洲,在全世界也應該享有同樣的尊敬。
美國的加入讓英國人法國人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此前他們從未想到戰爭會持續這麼久,花費了無窮的人力物力後,依舊得到讓人懊惱而尷尬的局面,如果沒有突破性的進展的話(美國人加入),德國人幾乎要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女王的子民已經死得夠多了,法蘭西的雞雞們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事實證明,跟野蠻而一條筋的德國佬較勁實在太得不償失了,可惜騎虎難下,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還是等等美國佬,歇歇,大夥們合力一塊教訓德國佬吧。
對於意大利人的表現,只能用三心兩意來形容,就像意大利通心粉一樣,意大利人有點面,有點硬不起來,不能指望太多,還好他們跟奧匈人的“吵架”,已經拖住了部分德國人的兵力,還把曾經風光一時的哈布斯王朝拖下了神壇,灰飛煙滅在即。
有趣的是,幾百年前因抵抗土耳其人西侵而逐漸強大的哈布斯王朝也將會在這次戰爭中和土耳其奧斯曼帝國一起完蛋,儘管這次他們是盟友。老大難帝國積重難返,或許俄國的羅曼諾夫王朝的結局給了歐洲其他帝國警示,不管曾經多麼顯赫的帝國都將會倒下,因爲這是一場消滅君主的戰爭。
德國人是困獸,儘管他流了很多血,但誰也不會認爲這頭猛獸就會輕易被征服。
跟奄奄一息的難兄難弟奧匈帝國相比,德意志明顯還有強大的力量,還是很能打的。因爲他們已經在東線打敗了俄國人,終於可以抽出數十上百萬的兵力到西線,騰出手來和英法美聯軍決一生死。
德國人在東線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他們極力想保住這些戰果。單憑逼蘇俄簽訂的《佈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約》,德國人在這場戰爭中就獲得了足夠的利益了。
因爲他們獲得了俄國將近一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和五千萬人口,這一區域完全是俄國的精華地區,用國之命脈來形容毫不爲過,其中包括俄國煤炭開採量的90%,鐵礦石的73%,54%的工業生產和33%的鐵路。
另外還有大量的賠款,和各種苛刻的細則,俄國人在戰爭沒結束的時候就已退出了,他們成了最大的輸家。
像美國人蔘戰對協約國的鼓舞一樣,東線的勝利給也同盟國打上一次充足的雞血,很是興奮!
利用聖誕節難得的停戰間隙,雙方都在一邊歇息,一邊部署,準備下一輪的戰鬥。
毫無疑問,俄國徹底地輸了,但部分俄國人卻贏了。
聖誕前,也就是1917年的十一月,俄國曆法十月,以列寧爲首的蘇維埃黨從羅曼諾夫王朝的屍體上站了起來!
人類歷史上第三個無產階級政權在痛苦中艱難地分娩了!這猶如驚天霹靂,震驚全球,也給目前的戰爭添上了陰霾。
聖誕了,不知道新生的蘇維埃黨人有沒有時間過這個有點甜甜有點激動的聖誕節呢?
估計答案是沒有!他們沒有這個閒心了。
不可沽名學霸王,宜將剩勇追窮寇。蘇維埃黨人正在一邊緊張地接受政府的資產,一邊動員信徒和部隊繼續追殺資產階級的臨時政府。
貴族、有錢人、地主、宗教人士、迷信沙皇的文人、工程師、教師等一切不聽話的人都將是他們專政的對象。
好不容易和德國人簽訂喪權辱國的《佈列斯特-立托夫斯克和約》還不是爲了贏得新生的政權?
如果不能迅速地達到一切反動派,建立無產階級政權,那列寧的忍辱負重,無數黨員的犧牲豈不白費了?
所以一定要快準狠地消滅沙皇政權的餘孽!其中還保留在各地的地方臨時政府成了革命的下一步目標!
嗯,蘇維埃和俄國臨時政府有着天生的仇恨,同時心底還帶着一點點感激。感謝這個愚蠢的臨時政府一點也不吸取“沙皇小爸爸”的教訓,繼續把俄國人的丈夫,兒子,孫子甚至爺爺都送到戰場上。
這是件非常傷人品的事,良心大大的壞了,也把不可捉摸的民心推到了蘇維埃的一邊了!但在英法的壓力下,臨時政府只能忍着頭皮堅持下去了。
他們心想,俄國人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打敗德國人了,到時數以千萬的俄國人踏入德國,面對一個保留完整的工業強國,那將是多麼豐盛的蛋糕啊!就算死再多的人也值了!屆時俄國人的損失都會從德國人哪裡百倍地討回來!
臨時政府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可惜底下的平民偏偏不懂得體會臨時政府的良苦用心,偏偏要鬧事了!
工人、士兵、農民、學生一切受苦受難的人們都被蘇維埃黨人鼓動了。他們心頭積聚的怨氣就像地獄的怒火,要把一切強加他們頭上的枷鎖燃燒殆盡。
是的,成千上萬的部隊已經受夠了幾個人一把槍,吃不飽,穿不暖,還得面對德國人的機槍這種非人的虐待,他們或許不相信什麼蘇維埃,但有人站出來號召大夥不打戰了心裡就願意跟隨。
德國佬的子彈比俄國的灰色牲口數量要多得多,邪惡的德國人用數以億計子彈打死了數百萬俄國士兵,讓無數的俄國人流血又流淚。
可是執迷不悟的政府還讓大夥去送死,那些官老爺真該死!
乾死這幫官老爺,大家聽從列寧的號召,爲了蘇維埃祖國,前進!
1917年11月7日(俄歷10月25日)晚21時45分,“阿芙樂爾號”巡洋艦以它轟擊冬宮的炮聲,揭開了俄國偉大十月革命的序幕,也揭開了人類史上波瀾壯闊的一頁。
或許這個消息對東方不少還在孜孜不倦尋求救國救民道路的中國人來說是個好消息,一些人甚至樂觀地認爲,將來必將是赤旗的世界。
司徒南是帶着複雜的心情看着這個問題的,他知道共產主義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只要人類還存有私心,這一天就永遠不會到來。但如果人來沒有私心了,那還是人嗎?
這真是個蛋疼的問題,都怪老馬給後人畫下了一塊大餅,他的主張已經被列寧等人用於實踐了,儘管用的不是老馬說的那些方法。
當消息傳開的時候,全世界都傻眼了!特別是資本主義發達的英美法等國的資本家,對俄國的局勢感到心裡的恐懼,就像對待瘟疫一樣。
無疑,這是全世界所有資本家的G點,他們被俄國的蘇維埃黨人按中了G點,興奮程度甚至超過了歐洲的戰爭,成爲未來一段時間的熱點新聞。
依舊是比佛利山莊,威廉莊園。
“俄國人的事情你怎麼看?我聽說國會有些議員提議乾澀俄國。”安德魯問道。
“我怎麼看不重要。關鍵是這股力量雖然現在很微弱,但具有頑強的生命力。俄國的情況非常糟糕,這個國家已經破產了,底層的人不想打戰了,民心被蘇維埃黨捉住了。
畢竟他們的口號對那些工人來說具有致命的誘惑力,他們會被蘇維埃黨人嚴密地組織起來,勇敢地跟官老爺、地主、資本家的軍隊,千萬別小看他們,人們往往在絕望中看到希望的那一刻噴發出驚人的戰鬥力。而現在的俄國人就是這樣。”
安德魯聽完司徒南的話,眉頭皺了下去。作爲頂級財團的之一的梅隆財團的領袖,安德魯比美國絕大多數人都要恐懼痛恨蘇維埃。雙方沒有仇,也沒什麼交集,聽起來有些沒來由,但這種感覺就是存在,也有必要。
“安德魯,事情還沒那麼嚴重。美國的情況跟俄國不同,民主自由是美國的立國之本,只要這點不變,美利堅會一直存在的。
蘇維埃終究是個社會問題,俄國只是個特殊的例子,只要資本主義世界沒有嚴重的危機,民主制度將不會有問題的。再說,要擔心的話,英國人,法國人更擔心,他們離俄國更近。”
司徒南笑道。
現在美國上流下流都在談論俄國蘇維埃的話題,只不過雙方的出發點不大一樣而已。戰爭時期的美國人生活還算不錯的,工人有工開,有飯吃,工會的頭頭們也被警告不準搞小動作,不然後果自負。
後果是什麼,看到本土被緊急動員的武裝力量就知道了,一有風吹草動,鎮壓就會隨之而來。當整個國家都爲戰爭勝利努力付出的時候,一小撮人的搗亂肯定是不被原諒的,亂世用重典這事美國政府其實也沒少幹,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無論如何,那些無法無天的惡棍最好被消滅,那個邪惡的政權遲早會成爲美利堅的敵人。他們實在太能蠱惑人心了!工人們一旦被這些該死的共@C黨分子鼓動後果將會是嚴重的,美國實在不能再出現卡內基鋼鐵廠那樣的流血事變了!”安德魯斬釘截鐵地說道。
司徒南點點頭,心裡卻對安德魯凝重其事的態度有些不以爲然,但不久後才從工人運動人受到了徹骨之痛。
(未完待續)